“二哥！这可怎么办啊？！”济琳六神无主地抓住济恒的胳膊道。　　 济恒呆了一下，推开济琳，跑到电话处，抓起电话想给济泓打电话，可是，一看表已经快晚上十点了。他只有济泓办公室的电话，这时候，济泓应该不在办公室，爸爸病了，他应该在医院吧？他迟疑了一下，还是拨过去，果然没人接听。　　 “济恒！发生什么事情了？”姜芃看着济恒失魂落魄的样子，柔声问道。　　 “是我爸爸病重，让我们回去。我大哥肯定也收到信息了。我联系一下我大哥。”这时，济恒收到了大哥张济翰的传呼信息——速回电，号码。　　 济恒赶紧给大哥回电话，商量着去买今天晚上或者明天早晨的火车票。放下电话，济恒脑子乱乱的，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好？他拍了一下头。　　 “据我所知，从泉城到齐市直达火车只有一趟，火车票肯定买不到了。就是买到了，你们还要在齐市倒一次车，估计到家得大后天了，太慢了。事不宜迟啊！”姜芃脑子飞转，想着看看能有什么更好的办法？　　 “是啊！没有别的办法，这么远，只能坐火车啊！”济恒呆坐着，双眼空洞无神。　　 “对了，可以开车，或者坐飞机呀！最好是坐飞机。”姜芃果断地说。“我现在就联系我的朋友，他在航空公司，看看最近的一个航班是几点？还能买到票吗？”　　 姜芃给朋友家里打电话，让他帮忙查询一下最近航班。只过几分钟，朋友回电话。最近的一个航班是凌晨一点半，还有票，就是太贵，每张票要三千五百块钱。　　 济琳瞪大了眼睛，这机票够我一年的工资啦！她头摇得像拨浪鼓一般。　　 姜芃放下电话，急切地说：“先不要考虑钱的事情，你们要赶紧回去，如果不是叔叔病情严重，家里也不会这么晚发信息给你们。快把你俩和大哥身份证号码给你，我让朋友买票，现在，就开车接着大哥，然后送你们去机场。”　　 缪峰说：“我找公司要个车吧！”　　 姜芃摆摆手说：“你们别客气啦，我的车就在这里，司机马上就到。”　　 济琳忽然想起，自己什么都没带，要回去收拾东西。　　 姜芃跺脚道：“这都什么时候啦，来不及了，你不用回去收拾行李，我有现成的旅行箱，里面什么都有，你拎走就行。”　　 济恒拿出行李箱，姜芃想帮他收拾行李，站起来，又觉得不妥，又坐下，提醒到：“简单收拾一下，拿几件换洗衣服，洗漱用品，其他的都别带了。需要的话，回家再买。钱够吗？我这里有，你先拿上，不够我明天汇给你。”　　 济恒和济琳急匆匆出门，济恒走到门口，忽然转过身，凝视姜芃好一阵子，神情复杂，眼圈微红，想说什么，却又咽了回去。迟疑一下，他掏出钥匙递给姜芃，使劲儿握了一下她的手：“钥匙放你手里一把，帮我照看一下。”　　 “我送你们到楼下。就不去机场了，这个车坐你们兄妹三个正好。”姜芃顾不得穿大衣，奔下楼。　　 目送着车远去，姜芃这才感觉到，手冻僵了。金朵拉着姜芃快步回到济恒家里。　　 金朵倒了一杯热茶递给姜芃，一屁股坐下：“姜芃！真是气死我啦！你不觉得张济恒很过分吗？项目贷款这么重要的事情，竟然不告诉咱们，还好意思让你帮他照顾家，真没见过这么使唤人的？你可是招财银行的行长，欠他的？岂有此理！”　　 姜芃喝了一口茶，她被金朵的话深深刺痛，低喃道：“是啊！我欠他的吗？从大学起，就喜欢他，每天下课就跑去操场等着，就为了能够在篮球场上看到他，只要见到他，就快乐无比，仿佛，他就是我的整个世界。可是，他眼里心里装的都是甘棠，从来没回应过我。”　　 姜芃眼里露出无限的幽怨：“我来泉城筹建分行，其实，多半也是为了他。我不是没的选择，论条件，比他条件好，又有钱的人多的是。可是，我心里装进他，就再也容不下别人了。我是不是，真的生病了。”　　 金朵一听，更愤愤不平了：“我说句扎心的话，我看，从前他心里没有你，现在，心里也没有你。你付出这么多，时时处处为他着想，在事业上扶持他，生活上照顾他，可是，他呢？说句不好听的，他对你，只有利用。”　　 姜芃一愣，她不愿承认，辩解道：“这倒不至于，他没有那么不堪。他的人品我了解，可能刘玉秀的事情，给他太大的刺激，他一时半会儿，不接受我，也是正常。”　　 “你呀！就自己骗自己吧！我是旁观者清，你是当局着迷。只在此山中，云深不处。”金朵腾地站起来，双手搬着姜芃的肩膀，直视姜芃。　　 “你不觉得，张济恒今天对我的态度有点不一样吗？”姜芃不愿承认自己失败，抓住救命稻草一般，有气无力地说。　　 “那是他今天理亏，故意演戏给你。他怎么会突然转变态度了呢？事出反常必有妖。”金朵松开手，又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如果他爱你，你的事情，他一定会想着，会放在第一位，他应该知道，工作、事业对你来说有多重要？难道他连提醒你的时间都没有？咱们不说天天见面，每周也见几次，再不行，打个电话也成啊。”金朵不等姜芃回话，连珠炮一般说道。　　 经金朵这么一说，姜芃的心一下子沉到了谷底，浑身发冷，她慢慢站起来，双手环抱胸前，好像这样能让自己暖和一点。　　 她像是对自己，又像是对金朵说：“想要放弃他，真是太难了。总以为，凭着自己的真诚付出，一定会得偿所愿。可能，感情需要双向奔赴，从来不是单方面的付出吧？”　　 “我劝你冷静冷静，别太上头。有句话不是说了吗？上赶着不是买卖，你要矜持点儿。正好，他回老家了，好好测试一下他，也测试一下你自己，你是真心喜欢他？还是在和自己斗气？你这段时间别联系他。不过，说实在话，大概率，他也不会联系你，你们的感情会无疾而终。姜芃！我可是认真的，你长点志气，不许联系他。”金朵冷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