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丘寒思考了一会后,终于下定了决心,他停了会,对跟随的十六位师兄弟们大致说了一下。 一下子,就让人心沸腾。 谁不想,成为往后宗门里的中流砥柱? 现在出现了这么一个难得的大好机会,若是告知章玉,就相当于亲手抛弃了千载难逢的绝佳机遇。 虽然有几个师弟师妹唯恐生变,但也还是心跳加速,对于这个诱惑,难以抗拒。 最终,一连十六人,都答应了下来,答应了偷袭苍寒的计划。 速战速决,一举拿下! ………… 雷鸣电闪,大雨倾盆。 漆黑的夜空,看不到一颗星辰,昏暗的让苍寒越来越不舒服了。 “这些愚蠢的家伙们,难不成是被荷花城里的那一幕给下破了胆,不敢再追了?” “不是吧,怎么说也还有个长老呢……” 苍寒念及到长老一词后,脸色更阴沉了。 实际上之前就想过,但想了又有什么用? 什么也无法改变呐,该来的就算会迟到,也绝不会缺席。 他能做的,就是备好状态,保持心静,和清晰的头脑。 但现在,心不静了。 迟迟不来的追杀者,让他都想闭上眼睛不再去看这些该死的山林草木。 又过了数息,他丢下油纸伞,沐浴在瓢泼大雨里,让冰凉的雨水浸透浑身上下,去抚平那烦躁的心。 “恩?” 他察觉到下方有异样“来了么?” 他定眼一看,又摇了摇头道“原来是几只猴子啊,切。” 就在他摇头的一瞬,便有一连九枚飞针破空飞来,速度极快。 “风!” 苍寒虽然是聊胜无几,但并不代表他放弃了警惕。 反之,随着时间的推移,他的警惕性只会越来越高。 面对这下方的偷袭,声音上的确悄无声息,伴随着风雨遮掩,几乎天衣无缝。 然而,这小小的银针上,却流露着施展者强烈的,也就是杀机。 对于杀机的波动,苍寒不要太熟悉,他经历的或许谈不上多,但也不少了。 他步伐一踏,身子作势下落,随后抬手一挥,就见狂风呼啸,吹飞了这些防不胜防的银针。 但很显然,这远远没有结束。 只见下方又飞出一连六根飞箭,呼啸而过,似要将他开膛破肚。 “不错,有点意思。” 苍寒踮了一下脚下的御圣剑,身子跃起,于空中翻转了一下,堪堪避开。 可就在这是,再次飞出四道铁链,要将他四肢禁锢。 “没完没了了?”苍寒蹙眉之后,双手当即一合,大喝道“御水!” 呼的一声,来自四面八方的雨水纷纷汇聚在他的身外,形成一面巨大的水墙,将至刚至坚的四条铁链一一包裹。 苍寒借此落回剑上,而后拍向水墙,喝到“给我现行!” 水墙轰然下降,顺着铁链变成了一道道水龙,冲入茂密的树林里,顷刻间传出阵阵闷哼。 苍寒不依不饶,呼风唤雨,如影随形,直接俯冲了下去。 手起刀落,在这四个修士身子的撞倒的一刻,逐一斩首收魂。 那绽放的血花,美极了。 只是这赏花之人,除了苍寒,再没有第二个。 十三人里死其四,余下的立马退开。 哦不,还有一个少女…… 哦,又是一个少女,跪倒在不远处,抱着一个无头男尸痛哭流涕“哥哥,哥哥!” “好感人的兄妹之情,”苍寒缓缓走去,想着若是那里躺着的是自己,蔓蔓也会这么悲伤吧。 “魔头,你是魔头!” 少女泪如雨下,恨恨的看着苍寒,像是要吃人一样。 “如你所愿,”苍寒收起烦乱恩思绪,一剑摘了对方的脑袋,接着抽离魂魄。 过去一度觉得颇为麻烦的事儿,在熟悉之后,变得极为简单起来。 又是一个百川八层,太无趣了。 苍寒摇了摇头,看向四周道“一个能打的,都没有,你们太让我失望了。” “怎么办,他…他太厉害了吧……” “我怎么知道,要不要向章师兄求救啊。” “可是…可是左丘师兄还没有出手呢……” 远处的几位逍遥宗弟子慌乱中窃窃私语,一时半会没了头绪。 “聊完了么你们?” 苍寒直接施展飞神袭来,不待对方反应,就是一剑。 一剑飞血。 另一个自然慌不择路。 苍寒趁热打铁,抬手一指,便有雨水挡路。 “不——” 一剑,又是一剑。 一气呵成的一剑,枯燥无味的一剑。 苍寒腻了,他急需强大的对手出现。 然而剩下的几人,早已吓得魂飞魄散,纵然其中一两个有九层后期的实力,却也没了太多斗志。 可惜,太可惜了。 苍寒放慢了速度,他在找人。 不,应当说,他确信有一个很强的对手,一直没有露面。 就是那九枚银针的主人,一定在四周,是还想继续偷袭么。 就在他揣测的时候,远处的两三弟子开始大呼小叫起来。 “左丘师兄,出来啊。” “为什么一直不出手,师兄弟们快死光了!” 他们郁闷,苦涩,惊恐,无助。 他们不知道为什么左丘师兄迟迟不出面,是在等待机会,还是已经跑了? 不,不可能。 左丘师兄可是百川巅峰的修士,一直都是他们的榜样,虽然颇为怪癖,但瑕不掩瑜。 可现在,连看都看不到一眼,到底是为什么呢。 关于这个问题,身在暗处的左丘寒,也想知道。 为什么呢? 为什么一个百川八层的小鬼,居然这般强势。 不,是拥有这么多强大的术法,便是连李七夜也难以比较。 他观察了半天,都没有找到合适的机会。 说来也好笑,他堂堂百川巅峰,居然忐忑一个八层修士,传出去怕是要成了笑话。 但他不在乎,相比之下,小心驶得万年船。 命,才是最重要的。 如今雷鸣暴雨,轰轰作响,谁又敢肯定,苍寒手里没有那黑色珠子了呢? 他若出手,自然可以轻易击溃那些风雨屏障,但他不想成为第二个方长生呐。 不得不说,心里确实有些不安,有些慌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