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呈隽不理解：“这跟直不直男有什么关系？”　　 自诩花丛浪子的林粤铭立刻点评：“当然有关系了，追女孩儿最重要的是什么？是气氛，你那么尴尬了一路，楚星辰要是哪天跟了你，那肯定是见鬼了！”　　 “我追她干嘛？”司呈隽觉得林粤铭在无事生非。　　 林粤铭撇撇嘴，心照不宣。　　 算了，别人的感情与他无关，他也就看个热闹而已。　　 可那边的司呈隽却偏偏不甘寂寞似的又来了一句：“是我奶奶让我送她。”　　 林粤铭摇头叹气，“老太太也是不容易，一把年纪了，还得给你背锅。”　　 司呈隽端着杯子，却似乎喝不出酒里的味道。　　 早在司氏投资《长夜》的时候，这部还没开始筹备的电影在圈子里就掀起了一层浪花。　　 司氏从发家到现在，都是以贸易和工程为主，从来没听说过要涉足影视行业。　　 可这次司呈隽却投资了一部电影。　　 换句话说，有司氏投资的班底，那一定是大制作，所以给剧组投简历的演员不少。　　 虽然电影的最终效果怎么样还不知道，但是背靠大树好乘凉，就算片子砸了，但能跟司氏搭上线也是赚了。　　 剧组的选角导演刘雨新因此忙得不可开交，一轮一轮的试镜安排下来，他人都快累瘫了。　　 楚星辰是总导演，选角的事她只定了一个要求：必须是演员，其他的她不管，所以她很少去试镜现场。　　 今天刚好到这附近，楚星辰就来看了看。　　 她到的时候，外面候了一大堆等着试镜的演员，男男女女女都有。　　 程新看到她进来，立刻迎了上来，“楚导，你来了？进去看看吗？”　　 “我就不去了，有刘导在，应该没事。”往那些等着试镜的演员里看了一眼，楚星辰问，“怎么这么多人？都是来试镜什么角色的？”　　 她了解过国内的影视圈，这些人里她叫得出名字的演员很少，想来应该也不是来应聘主要角色的。　　 果不其然，程新回答：“都是来应聘小配角的，不过他们可不是冲着我们来的，而是冲着司氏来的。”　　 接着，程新就给楚星辰解释了一遍。　　 想起那天司呈隽开会时候说的话，楚星辰不由笑了，“隽爷还担心亏钱，他们司氏的名号一打出来就是广告，也算预热了。”　　 “可不是吗？”程新附和了两句，带着楚星辰往旁边一个房间去，“楚导，正好你来了，我们定了几个男女主的人选，你先看看资料。”　　 楚星辰刚跟着程新进了房间。　　 按照楚星辰说的，每位演员都是试过戏的，程新不仅保留了他们的试戏片段，也搜集了他们各自的资料，其中包括往期作品里的高光时刻，以及跟在《长夜》里角色适配度比较高的画面。　　 楚星辰很仔细地一一看过，又跟程新商量了一阵，最终把主演的阵容定了下来。　　 事情结束了，楚星辰想先走，程新手里拿着一摞资料，跟她一起出去，“楚导，上次我们说过一起吃饭，你看今天有没有……”　　 “时间”这两个字还没有说出来，突然一个浓妆艳抹的女人就冲到了他们面前，浓重的香水味扑面而来，把程新熏得咳嗽了两声。　　 楚星辰看着这个女人，只一眼，就把人认了出来。　　 “李冰清？”楚星辰扫视着她这身怪异的装扮，鼻腔里浮夸的香水味让她觉得很不舒服，“你怎么在这儿？”　　 李冰清像是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似的，扯着嗓门儿喊了起来：“我怎么在这儿？这话应该是我问你才对吧？”　　 试镜还没有结束，现场还有不少人，听见李冰清的声音，还在等待的人都被吸引目光，往这边看了过来。　　 楚星辰无奈地环抱起了双手。　　 就算李曼出身不好，但赵氏现在怎么说在海城也有点儿分量，她的两个女儿怎么这么上不得台面，只会大喊大叫？　　 “李冰清，你注意点儿。”楚星辰提醒。　　 可李冰清不仅不注意，反而还把音调拔得更高了，指着一旁的程新说：“我认识你，你是《长夜》的副导演是吧？”　　 程新还是懵的，不知道李冰清是个什么来头，“啊”了一声。　　 李冰清就像是中了五千万的彩票似的，一拍手掌对着周围一堆人说：“你们看，我说的对吧？他是这个电影的副导演，楚星辰，你跟副导演那么亲密干嘛？你是不是走后门儿了？是不是陪床了？”　　 楚星辰也懵了。　　 程新倒是反应过来了，正色道：“这位小姐，你注意言辞！”　　 “注意什么言辞？”李冰清完全不给程新说话的机会，好像终于明白了什么似的，摸着自己的下巴，“我说呢，我好好的怎么会被淘汰，肯定是你跟副导演说了我坏话，所以我才没被选上的！”　　 周围立刻爆发出了小声的议论。　　 程新还没见过这样的操作，“姑娘，你不是演员吧？”　　 李冰清不承认，一挺自己前不久才去隆的胸，“你怎么知道我不是？我是今天来试镜的！”　　 “你刚刚说你试镜没过？”程新不遗余力地讥讽，“就你这智商情商，要是能过，那真是我们行业的不幸。”　　 他本来还想澄清自己和楚星辰之间的关系，楚星辰却懒得理会李冰清，轻声道：“算了，我们走。”　　 可李冰清却根本不让他们走，“楚星辰，你把话给我说清楚，你是想演女主是吧？你当年还没结婚就怀孕，现在孩子都几岁了，你还想来演女主？”　　 这话让周围一些已婚已育的女演员听不下去了，帮腔道：“生了孩子怎么就不能演女主了？副导演说得不错，小姐，你好像有那个大病！”　　 “就是，圈子里怎么还有你这样的人？”　　 “她肯定不是演员，这样的人就算能做演员，也早就退圈了！”　　 “有本事你一辈子别结婚别生孩子啊！”　　 但是也有一部分人还有点儿理智：“可是她的重点不是说这个叫楚星辰的还没结婚就怀孕吗？”　　 “楚星辰……名字怎么有点耳熟？”　　 “没结婚就不能怀孕吗？这是什么理论？”　　 “感情的事情怎么说得准？”　　 “这跟我们又没关系，还是别吵了，有这吵架的心思，还不如思考一会儿怎么才能过吧。”　　 有了清醒人士的发言，周围逐渐安静了下来。　　 李冰清不干了，又开始嚷：“楚星辰，你怎么不敢说话？是不是刚才说对了？”　　 楚星辰盯着李冰清那张化着浓妆的脸，半晌才笑了出来，“你有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