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都大学附属医院。　　 博士同样被救护车拉到了这里。　　 至于原因，也很简单。　　 毛利老哥正在这边。　　 入院动手术签字等一干程序，灰原做不来。　　 毕竟在外人看来，她只是个小孩子。就算对流程无比熟悉，医院也不认。　　 得让大人来。　　 当陆仁赶来之际，毛利老哥早已处理全部手续，沉默伫立在手术室门前。　　 任谁也能看出，他现在心情很糟。　　 纵使陆仁走到身边，他也没什么反应。　　 陆仁也没说话，同样束手站在手术室门前。　　 良久……　　 “出去聊聊？”　　 “嗯。”　　 ……出了医院，走下台阶，站在庭院内，毛利甩手扔来烟和火机。　　 陆仁接过，自己没抽，帮毛利点了一根。　　 半根烟的功夫，毛利缓缓开口，“博士家那个孩子，是叫灰原对吧？”　　 “嗯。”　　 “那是个很聪明的孩子。在你来之前，她和我讲了关于那纸剑和纸玫瑰的事情。”　　 “嗯。”对于灰原能堪破这点，陆仁并无意外。　　 “目暮警官十三，英理十二，博士十一。”毛利把还剩小半截的烟头扔到地上，抬脚踩灭火星，“下一个，就该十了。”　　 毛利看着远处，“他们三人虽然互相认识，但也仅限于此。真正和他们三人关系都密切的是我。凶手是冲着我来的。”　　 “或许吧。”陆仁把烟和火机还了回去，拾阶而上，“先回去吧，妃律师那边还需要你来照顾。我去看着博士。”　　 ……　　 陆仁返回手术室门口，站定在灰原身边。　　 医院禁喧哗，他俩也没交谈的心思，只需陪在彼此身边即可。　　 过了一阵，陆仁抬头注视着手术室门框上的红灯。　　 “小哀，大概还要多久。”　　 “看医生水平，大概就是两三小时。”　　 “嗯。”陆仁应了一声，“你先在这看着，我去买些水果。”　　 “行。”　　 陆仁转身离开。　　 上午来得匆忙，没给妃英理带些水果。　　 下午亦是如此。　　 现在离手术完成还有一段时间，正好趁这个功夫一并补上。　　 给病患带水果，是他家那边的习惯，还有些看望病患时，还要带牛奶、鸡蛋、豆奶以及各种营养品。　　 陆仁倒是觉得，用不着那么麻烦。　　 聊表心意就成，再多就落了俗套。　　 半小时后，陆仁拎着两兜水果去而复返。　　 医院附近就有水果店，感觉上是比家附近卖的贵一些。　　 陆仁也懒得再找，他还有正事要忙。　　 把其中一兜水果放在妃英理床边小桌上，陆仁和夫妻二人简单聊了两句，就告辞离开。　　 他再度回到灰原身边，开始梳理案情。　　 在接到贝尔摩德短信那一刻，陆仁想起了这是剧场版案子。但也仅限于此。　　 这个剧场版，他知道的不多。　　 或者说，柯南二十多部剧场版，他都记不大清。　　 也就第一部引爆摩天楼还记得比较清。　　 一是因为，摩天楼是柯南剧场版开篇之作。　　 二则是，因为剧中反派森谷帝二。　　 这位大反派偏执癫狂，心狠手辣。　　 还有传言说，森谷帝二对标的是神探福尔摩斯里的那位大反派——教授莫里亚蒂。　　 不论传言是真是假，在陆仁看来，森谷帝二这个人物塑造的很好。　　 之后剧场版，再无像他这般出彩的反派。　　 也就连带着，陆仁对之后剧场版印象都不深。　　 不知道凶手是谁，剧情也忘了多半。　　 当然，造成这个的原因主要有三点。　　 一就是先前所讲，反派不够出彩。　　 二是剧场版过长，一部动辄两小时，没时间重温，早些年看得已记不清。　　 三则是，柯南同人，鲜少有写剧场版的。或者也有，但那大多都是剧情中期甚至后期。鸽子们写的实在太慢，陆仁等不到那会。　　 这部剧场版，陆仁印象同样模糊。　　 他只记得凶手是按照扑克牌上数字杀人，就是毛利先前所说。　　 所杀之人，都是和毛利有关系的。凶手也是藏身在一干数字中。　　 但数字都有谁，陆仁记不清了。　　 并且剩下的数字里，谁会死，谁只是受伤。陆仁同样不记得。　　 好在，陆仁有一点记得比较清。　　 那就是——原着中的主配角，都活得好好的，只是受伤。　　 这就足够了，其他人死不死的。　　 老实来讲，陆仁没什么所谓。　　 剧场版剧情，陆仁不想多掺和。　　 累不说，到手就只有一抽。　　 收支不成正比。　　 但这案子都怼到脸前。不动一动，那也说不过去。　　 而且，也马上到了报社交稿的事情。　　 涉及到十四人的连环杀人案……　　 陆仁心里有了决断。　　 ……　　 下午三点，众人围在博士病床前。　　 毛利一家三口、灰原、白鸟、陆仁以及……　　 步履蹒跚的目暮警官。　　 见后者推门进来，毛利赶忙迎了上去，“目暮警官，你怎么来了，你还受着伤。”　　 目暮摆了摆手，“不碍事。”　　 接着他看向毛利，表情严肃，“初步判定，凶手是冲着你来的。很有可能是村上丈。”　　 “是他。”　　 “嗯，他前两天刚出狱，随后就不知所踪……”　　 接着，目暮给几人介绍了下这人。　　 村上丈，赌场发牌官，十年前杀人被逮捕入狱。　　 逮捕他的，正是当时尚未辞职的毛利老哥。　　 听到这，陆仁同样回忆起了一些事情来。　　 ……当初村上丈在被逮捕入狱之前，曾和酒厂叛徒沼渊己一郎一样，试图挟持人质从而脱身。　　 而他挟持的人质，恰好就是带着女儿来看望自家老公的妃英理。　　 那会叫毛利英理。　　 而面对这样的情况，毛利直接拔枪，扣动扳机，子弹射在自家老婆的大腿上。　　 这一变故，村上丈始料未及，错愕之际，直接被年轻版目暮直接拿下。　　 接下来就是夫妻吵架分居，再没多久，毛利就辞去刑警的工作，扭头开起了侦探事务所。　　 ……怎么说呢。　　 剧场版的案件剧情，陆仁不记得。　　 这些弯弯绕绕，家长里短，陆仁却是记得清清楚楚。　　 别无所处，唯好吃瓜。　　 这简直刻进dna里的本能。　　 ……十年前的这出‘枪击人质’闹剧，在当时引起了很大轰动。　　 不光亲临者毛利目暮印象深刻，就连白鸟警官，同样有所耳闻。　　 他正欲把事情来龙去脉全盘托出之际，目暮制止了他，不让其继续说出来。　　 把话题一转，让毛利回忆认识的人中，哪一位是数字十。　　 片刻之后，“十和子小姐！”　　 说罢，毛利就要往外冲。　　 陆仁将其拦下，“先别急。除了这位十和子，可还有别人？”　　 陆仁知道这人，银座妈妈桑，昨晚毛利和妃英理不欢而散的导火索。　　 但他依稀记得，十好像不是此人。　　 “不记得了。”　　 “那也别急。”陆仁再次拦住毛利，“她是开夜总会的，晚上上班，白天都在家补觉。凶手倘若真对她不利，那也是到晚上，她在夜总会的时候。现在去，根本没用，反而是打草惊蛇。”　　 “说得也是。”　　 见成功劝服毛利，陆仁接着道，“咱们现在还是想下，数字都有谁吧。”　　 陆仁开始一一列。　　 十——十和子（暂定）　　 九——琴酒（划掉）　　 谐音梗要扣钱。　　 五——毛利小五郎。　　 三——白鸟任三郎。　　 一——工藤新一。　　 其余数字未知。　　 “目前就这些。”陆仁收起纸笔。　　 剩下的应该就是剧场版中出现的龙套。但他想不起来，毛利老哥一时也想不起来。莫得办法。只能到时候见招拆招。　　 “你漏了一个。”　　 “嗯？”　　 “你啊。”灰原盯着陆仁，眼神深幽，“陆仁，仁，数字二。”　　 “对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