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营？”　　 翌日清晨，在常去的饭店内，正吃着早点的陆仁，突然从灰原口中得知这一消息。　　 “嗯。明天去，我、江户川、五百字。博士开车，一起么？”　　 去，那肯定是要去的。　　 博士+五人团，这也是死神标配。尤其是他们组团一起出去玩的时候，遇见命案的概率很高。只是还不知道。明天演的是死神哪一集。　　 现在的问题是该怎么去。　　 五个孩子一个大人。就博士那辆小甲壳虫，这要再算上他，陆仁感觉车子有点挤，必须得有一个人坐在他腿上。　　 至于他家的保时捷，很遗憾。空间也不够大。而且露营肯定还需要带一堆装备。　　 帐篷、睡袋、烧烤架、野营炊具、各类食材、饮料、调味品、医疗急救包、以及一系列其他必备物品。　　 真要尽可能全的置办所需装备，博士那辆小甲壳虫都不一定够放。　　 对于外出游玩这件事，陆仁持积极态度。前世没时间没精力，现在就当接触接触新鲜事物，放松心情，最重要的是还能遇见案子。　　 同样是破案，一个是蹲在事务所，听毛利各种侃大山，闻二手烟。一个是出去玩，顺带破个案子。　　 如果有得选，陆仁肯定天天选择第二种。　　 可惜没得选。　　 所以这相对少数的外出游玩机会，一定要牢牢把握住，一次也不能放走。　　 想到这，陆仁抬起头，放下筷子，看向一直在等他回复的灰原，慢慢道：“小哀，你说我要不要再去买辆车？”　　 “嗯？”灰原眨巴了下眼睛，神情有些呆，“你那辆车坏了？”　　 “没，好好的。我是在想，博士那辆车，坐你们几个小孩还行，再加个我就有点太挤了。”陆仁回道。　　 “所以……”灰原明白陆仁意思，她皱起眉头，“只是为了方便出行，你就准备再买一辆新车？”　　 “车子本来不就是为了方便出行。放心，不会买太贵的，买辆差不多的越野就行。空间大，动力足，也比较耐操。而且‘公司’应该会给报销。”　　 灰原知道陆仁口中的公司指的是什么。　　 为了野营买辆车，然后让组织报销。她这个已经当了叛徒的，都感觉组织有点冤大头。要一整个组织都有陆仁这种吃拿卡要的思想觉悟，钱用不到正经地方，完蛋是迟早的事。　　 那她还愁个什么。　　 “但愿吧。我没意见。”　　 “行。那我一会和博士打个电话，看看需要我再买些什么。吃完饭就去看车。争取今天把这事弄完。”　　 “嗯。”　　 饭后结账，临出门的时候，店里有人叫住陆仁。　　 陆仁转过身，发现出声叫他的这人有点面熟，可能以前也在这吃过早点，和陆仁打过照面。　　 只是从来没说过话，今天这算第一次。　　 这名熟客从椅子上起身，走到陆仁身前。一米六出头，五六十岁，秃头微胖，戴着一副厚底蛤蟆镜，双手贴着裤缝，脸上带着陆仁很熟悉的笑容，那些有事找他的人，基本都是这么笑的。　　 只是这人比较拘谨，从出声叫住陆仁到现在，没再说一句话，只是双手一味摩挲着裤缝。　　 陆仁不欲和他在这浪费时间，“有事？”　　 “嗯。”小老头重重点了点头，“我想问下，您那个公司，现在还招人么？”　　 “应该是招的。”　　 毕竟陆仁经常听贝尔摩德抱怨，组织人手一直不足。　　 至于为什么不足，那就不关他事了。　　 格兰菲迪造的孽，关他陆仁什么事呢。　　 “只是您这个年龄……”　　 “不是我，不是我。”小老头连连摆手，“是我的儿子。他以前在百货大楼干保安，但那家老是出事死人。他就被辞退了。您知道的，现在工作不好找。”　　 他在陆仁面前佝偻着身子，显得愈发矮小，“您那要不要保安或者其他干粗活的。我儿子他力气很大的，也能吃苦，人也老实。”　　 “就是脑子不太好使？”　　 吃苦耐劳力气大，但就是找不到工作。要这个人说得都是真的，很难不怀疑他儿子智力是不是存在缺陷。　　 “是，是的。他小时候发过高烧。脑子不太灵光。”　　 “这样啊。”　　 陆仁思索片刻，佐藤清那肯定是不行。报社不养这种类型的笨蛋。电视台或许有戏，但面前这个小老头和他非亲非故的，没必要。　　 组织或许会需要这种憨包，比如关键时刻当人盾、当人体炸弹、犯罪顶包什么的。　　 ……嗯，也不太好。还是拒绝吧。　　 陆仁：“既然他有力气，就让他去种地吧。起码饿不死。”　　 小老头：“家里没地。”　　 陆仁：“那加个极道组织么，他们应该很欢迎这样的打手。”　　 “那太危险了。”小老头苦笑连连，一再坚持，“您给个机会。”　　 机会已经给你了啊……　　 陆仁报给他夜兰制药的地址，“你让他去试试吧。”　　 “是是。谢谢您。”　　 “嗯。只是让你儿子去试一试，能不能成不知道。我不管招人。”　　 “没事没事，已经足够了。耽误您时间了。”　　 陆仁摆了摆手，和灰原一同步行回家。今早并没开车过来，早上散散步也好。　　 走了一截，灰原突然开口，“那个夜兰，是‘公司’的新地址么？”　　 先前和老头沟通时，她也在旁边，只是没出声。　　 “嗯。我以前没和你说过么？”　　 “没。”灰原摇头。　　 “这样。那估计是我忘记了。那地方没什么新意，和以前差不多。我很少去。对了，新接手的项目负责人是个死胖子，蠢的和猪一样，这么长时间项目进展还是零。”　　 “很正常。换谁来都是那样。”涉及到自己的专业领域，灰原露出少见的自信神情，“我父母的研究成果，在我之前接手的人，没一个研究成功的。他们连重启原先的实验都做不到，更别说研究出新东西。天才毕竟只是少数。”　　 “是这样。”陆仁随口敷衍一句，“我打个电话。”　　 他掏出手机，打给花生米，这人是酒厂配给他的下级，只是出于对酒厂天然的不信任，陆仁一直没怎么用过她。　　 今天正好能派上用场。　　 电话很快被接通，冰冰凉凉的女声在耳边响起，“日安，glen大人。”　　 “安。这两天可能会有人去制药公司那应聘，人要是差不多，你就收下吧。让他看个大门什么的。”　　 “嗯嗯。”　　 “还有就是我准备买辆越野车。”　　 花生米迅速道：“如果您不介意的话，我们这边可以帮您选购车子，所需的手续一天内就能处理好。”　　 “行，那交给你了。越野车，牌子没要求。要结实耐操空间大马力足的。”　　 “您的意志。”　　 “那就这样。弄好叫我。”陆仁挂断电话，笑着对灰原道，“妥了。”　　 “这人思想觉悟比你还要高。”　　 “嗯？什么？”　　 “没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