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天正对谢逊那带着一丝讥讽的不屑,并未动怒。 但莫名的,他却也并未直接回答谢逊之言,反而叹道:“唉,自当日王盘山之别后,老夫便再未见过素素一面,十多年前他们一家三口重返中原至如今,我父女阴阳相隔已逾十年!你栖身冰火岛之事,老夫又如何能从素素那里得知!” 谢逊闻言大惊失色,骇然问道:“你说什么?素素死了?” 殷天正虎目中水雾弥漫,恨声道:“十多年前,群雄齐聚武当山,她与张翠山被迫自刎,已逝世十余年了!” “告诉我,告诉我事情经过,告诉我!” 吼! 谢逊张口发出一声狮吼,狮吼中带着疯狂和怒火,伴随着一股强大的气波向着四周散去。 “唉!!” 白眉鹰王长长一叹,如叙家常一般,将当初张翠山他们回到中土,以及张三丰大寿之日,群雄逼问谢逊下落,张翠山和殷素素为保他藏身之处,无路可退之下,最终双双自刎的全部过程! “你们讲晚点来冰火岛,想不到.....”谢逊双目虽已失明,但此时伤心的泪水却也决堤而下,“还说好在这里等的,还说好在这里等的....” 跟着,谢逊疯狂挥动屠龙刀,癫狂大笑:“五弟,素素,是大哥害了你们,是大哥害了你们。谢逊死不足惜,他们要我的藏身之处,你们说了便是,何苦.....” 听到此处,殷天正不禁插嘴道:“你应该知道,以素素和张翠山的为人,是绝不会为了苟且偷生,而说出你的行踪的!” “是大哥害了你们,是大哥害了你们。”谢逊喃喃着不停的重复着,就在张无忌看得伤心泪如泉涌要上前劝慰之时,谢逊如疯了一般,连连问道:“老白眉,无忌呢,我无忌孩儿呢?他怎么样了?” 张无忌看着谢逊苍老的面上露出不安和恐惧,再也无法平静,扑通一声猛地跪下,泣声道:“义父,不孝孩儿无忌,回来了,回来看您了!!” “无忌,无忌,你是无忌?”谢逊闻言猛地转身面向张无忌,不可置信的问道。 虽如此,但出于谨慎,谢逊也未全信。 “拳学之道在凝神,力在意先方制胜,神不外驰,气不外泄,神归无穴,钦离已交,猛烈精进,至虚之极,守静之笃。当年义父教诲孩儿不敢或忘,当年我记不起口诀的时候,您恨铁不成钢的打我,娘一句话也没有说。含着泪帮我上药,”言道此处,张无忌和谢逊已是泪流满面! “义父,您还记不记得,小时候我不要学七伤拳,不想当小疯子。您就吓我,说老疯子带着一个小疯子有什么不好!义父,后来....后来我失足跌进地缝里面去了,是您拼着重伤,救了我呀。” 这些事情,除了张无忌和他之外,就连张翠山夫妇都不甚全详。 这一刻,张无忌的身份已确认无疑。 只是,往日桩桩件件萦绕心头,今日再被张无忌含泪提及,谢逊心中一种恍若昨昔的感觉油然而生,泪水却也止不住顺着失明的眼角滑落。 哐啷!! 一直被谢逊视如己命的屠龙刀被他随意的扔到了地上,谢逊猛地抱住张无忌,泪如雨下:“无忌,你真是无忌,没想到一别十年,义父还能跟你见面,我好开心,好开心。” 张无忌流着泪,痛哭涕零:“义父,请原谅孩儿不孝,这么久才回冰火岛!” 先前惊闻张翠山夫妇逝世十多年,谢逊心中已有不祥预感,此时拥着张无忌,却是激动地连连道:“不怪,不怪,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这父子相认的一幕感人肺腑,白眉鹰王似有所感,虎目泛红泪水在眼眶打转,而他身旁的殷离也在一旁偷偷的擦起了眼泪。 ...... 过了片刻,谢逊止住情绪,张无忌也连忙将被其扔在地上的屠龙刀拿给了谢逊! 屠龙刀入手,谢逊才心中一惊,猛然问道:“对了无忌,方才义父没伤着你吧?” “没有!” “哈哈哈,谢三弟,虽然你有屠龙刀在手,出手又突然但想伤及无忌,却也没那么简单!” 殷天正的话让谢逊一怔,随即似是想到了什么,狂笑道:“哈哈哈,不错,不错,超一流后期修为,远胜义父。” “无忌如今一身九阳神功,当世除了教主和副教主,武当张三丰之外,单打独斗何人是其对手?谢三弟,只怕手持屠龙刀的你,想胜他也是不易咯!”. 殷天正的戏虐之言入耳,谢逊不怒反笑,张无忌如今修为自己手持屠龙刀确实难胜,但他有此成就,谢逊却比之自身实力增强还要开心! 不过,谢逊笑容只维持了瞬息,便突然面色一凝,问道:“等等,白二哥,你是说教主和副教主?莫非阳教主他还....” “谢三弟,阳教主逝世已数十年之久,我所言之教主与副教主....”白眉鹰王言道此处,突然回身朝明教教众道:“尔等先回船舱,待会儿我等便返航回返中土!” “是!!”明教教众自然不敢违抗,领命后,直接转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