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管!国师不见了,肯定是被他们抓去了!” “你闭嘴!这里轮不到你说话!靠边站着!” 而另一头,疯王也把怒气冲冲的闺女拉到怀里,小声问:“你知道?” “大概知道。” 疯王眼底的情绪复杂了一点,但他没有多问,只是与颜兰王子说:“听闻贵国国师乃是一宫之主,灵力高强,我等凡人,如何奈何于他?王子和公主若是找不到人,可以继续找,或者坐等其自己回来。本王,是不知情的。” 颜兰却从袖中掏出一封书信,与疯王道:“此信为证,国师就在王爷的千金,凉月郡主这里。” 凉月瞪大了眼睛,看着那封信,居然有人敢冤枉她! “不是我。” 凉月抬头看疯爹,疯爹冲她点头。 “我知道。” 凉月急不可耐地看着被呈上来的书信,上面确实写着,君迟被瑞王千金所伤,不知所踪的话。 这下就坏了,疯王一个人信,有什么用呢? 得让颜兰和柔兰相信呀! “王爷手可通天,应该知道,我国国师,对于我北狄而言,是怎么样的地位。我北狄百姓皆是紫烟宫的信徒,如果国师有难的消息传入北狄,只怕不止我北狄要乱了!” 颜兰话中之意十分明显,要想拿下北狄,其实并不是多么难的战事,但如果北狄百姓对大凌恨之入骨,那么恐怕,大凌就不只是理亏,而且即便拿下了北狄,以后也恐难治理,即便两国没有交兵,也必定影响到大凌边界的安全。 虽然颜兰没有说,但是朝堂上的臣工们,恐怕都听明白了。 凉月已经看到有大臣在窃窃私语了。 肯定是在说她这个丫头片子闯了大祸,把大凌给害了。 “单凭一纸没有署名的书信,就想把你们国师的失踪,赖到我们身上。王子您是太好骗,喜欢被人当枪使,还是有意为之,殿上众人,都心知肚明。” 疯王把那封信当着颜兰王子的面就给撕烂了。 “本王以为,王子和公主根本没有必要来大殿上闹。贵国国师如果轻易就被一个七岁的小丫头给抓住了,那才是贻笑大方,百无一用。本王倒是觉得,王子您现在该做的,不是管我大凌要人,而是回去好好想一想,国师大人都得罪过什么人吧。” 大白将军这时候也站了出来,与颜兰王子道:“那要是一封信就能定了别人的罪过,那老子也写一封,就说你这叫小子昨儿晚上窃取了我军的机密,老子现在就可以削了你的脑袋!” “将军所言极是。” 有了大白将军出来站队,朝臣们也纷纷和颜兰王子争执起来。 无非就是说他口说无凭,没有证据。 凉月在疯爹怀里如坐针毡,这信是谁写的,谁送的,又是谁要把这件事捅到朝廷上来的? “小孩儿,你就倔吧,我等着你来求我!” 凉月想起了昨日苏野被拒之门外,他临走时说的这句话。 莫不是因为这个? 果然如自己猜测的,君迟,他被苏野抓住了? “我国国师在贵国无故失踪,不管是不是郡主所害,贵国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颜兰这话倒是在理,如果君迟真的被苏野带走了,苏氏也是凌国的仙门,而且还是疯王的师门,到时候北狄还是会将矛头引到疯爹身上。 最后,疯王还是应了颜兰的请求,答应寻找君迟。 凉月一直憋着气,才下了朝就往殿外走。 小皇帝却追了过来。 “小侄女儿,你走这么快做什么?” 凉月已经掏了一张闪身符,她急呀。 “有什么事情,明天再说,我有急事。” 凉月心里不禁后怕,还好凌国国力在北狄之上,如果是调转过来的关系,恐怕就不是疯爹几句话就给回怼回去的事了。 小皇帝眼见着凉月在自己面前一瞬间就没了,心里不免失落。 “好不容易见一面,又不理我!” 凉月哪顾得上小皇帝,她根本就没想到,一个君迟居然会有这么大的影响力。 之前疯爹说紫烟宫动不得,她还觉得是太夸张了。 看来君迟做这个北狄的国师,目的就是给自己找一张护身符吧? 本来是对立面的,结果凉月现在还得去救他! 要是让她知道那封信是谁写的,凉月非要让他这辈子都再写不出一个字来! 居然敢把黑锅扣给她背! 凉月来到苏野之前居住的宅子,却发现已经人去屋空。 “走了?不对!跑了?!” 这更加确定了凉月之前的判断,苏野不知道是用了什么手段,抓到了君迟,本来是打算告诉她的,可是因为凉月不想和他扯上关系,所以他一气之下,就写了信,反过来插她一刀。 那么不用说,必定是回苏氏了。 别的地方,都不会比苏氏更安全了,毕竟君迟也不是普通人,他背后还有紫烟宫呢! 凉月只能再去一次颖州,把君迟救出来,还给北狄人。 真想不到,君迟居然成了最烫手的山芋。 凉月回了轻罗馆,交代黄掌柜帮忙照应着瑞王府,便带着黑影准备走。 “疯子来了!疯子来了!” 八哥在楼下大呼小叫,“哎呦!疯子打人啦!不对!疯子打鸟啦!” 疯王上了楼,看到闺女已经整装待发了,拉住了凉月。 “做什么去?” 凉月还没消气,嘟着嘴说:“被人冤枉的滋味不好受,我得把君迟带回来。” “去哪儿?怎么带回来?”疯王拉着闺女,解开了她的斗篷,“你先别急,说给我听听,你是怎么打算的?” “这还能有什么打算?去苏氏要人呗!” 凉月抓着斗篷不松手。 “要人?苏野会给你吗?你打算怎么要?” 凉月沉不住气了:“我怎么知道苏野到时候会提出很多要求,还是射下什么天罗地网的!本来这是苏氏和紫烟宫的私人恩怨,结果苏野愣是给捅到朝廷上来!我又给你惹出麻烦来了,真是想想就如鲠在喉。吃了哑巴亏不说,还反过来要把这二位当祖宗一样供起来!想想都气!” “那就不去。”疯王拿过斗篷,放到了他身后。 “那怎么行!万一颜兰王子借着这个理由,发兵大凌,我不就成了大凌的罪人了!而且,白洞庭还在乌漠城呢!他那里冰天雪地的,这仗要怎么打呀!” 凉月后悔昨日逞一时之气,把苏野给惹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