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徒儿要大婚,师父过来,没毛病吧?” 花酿这是怎么了? 平时不是这么说话的呀! “砰!” 疯王拍碎了一张桌子! “谁用得着你关心!” “王爷还是管理好自己的公事为好,毕竟是可以牺牲女儿幸福的人。” 凉月瞧着二人你不让我,我不让你,一个个说话都不经大脑的,觉得自己此刻应该做点什么。 于是,她两眼一闭,直接倒了下去。 你别说,这招还挺好使,这两人果然休战了。 但凉月不能一直这么装晕,她还得问问顾北斗到底出了什么事?是谁伤的他? 所以等顾北斗一醒来,凉月紧接着也醒来了。 凉月顾不上疯王和花酿还互相黑着脸呢,就迫不及待地询问起来。 顾北斗说:“我遇到了一个人。” 凉月点点头。 虽然顾北斗讲得有些混乱,但她不想打断,她只要能听懂,就坚持听,她一定要知道整件事来龙去脉。 “这人是我在回京途中遇到的,看上去三十几岁,是个乐师,背上背着把琴,他被一群人追杀,我便救下了他。” “他也要来京城,我便与他同行,一路上都有刺客伏击,这人却始终不肯说出自己的身份。” “直到有一日,这人被刺伤后,命不久矣,他才与我说,他才把他的琴转交给了我,他叫我一定要把琴送到瑞王府。” 嗯? 众人将目光都投向了疯王。 疯王却不明所以,根本不知道怎么回事。 “本王不认识什么琴师。” 凉月觉得疯爹应该没骗他。 “琴呢?” 凉月问。 顾北斗却摇摇头。 “重点不是琴,而是那人,他说……” 顾北斗激动地咳嗽两声,才接着说,“他说,他是靖海国的皇帝!” “哈?” 凉月这回惊讶了。 这不可能啊! “靖海国皇帝?死了?还假装琴师来凌国?” 不对,靖海国皇帝凉月见过,虽然不至于年过半百,但是也过了不惑之年,怎么可能才三十多岁? “这人是疯子?” “而且,他若是靖海国的皇帝,那你岂不是他儿子?老子都不认识儿子的吗?” 凉月弄不明白了。 而一直黑着脸的疯王,难得不把注意力放在花酿身上了。 “琴呢?” 疯王说话郑重其事。 凉月不禁提了口气,该不会,真认识吧? 顾北斗说:“那人死了之后,却很奇怪,那些刺客还在追杀我,所以我怀疑,他们是在追这把琴。而且离京城越近,刺客越多,今日我本来已经进了城,却被一个灵力高强的人,给拦下了,他要我交出这把琴,否则就杀了我。” “那就把琴给他。” 凉月说。 “保命重要。” 顾北斗摇头:“我之前见那琴师抚琴时神色悲情,似乎有许多难言之隐便不敢把琴丢了。我给了那人一把假琴,那人恼羞成怒,便重伤于我,我好不容易逃脱,却又被追上,迫不得已才进了王府的结界。” “可是那人没敢进王府。” 凉月反不觉得自己有什么叫那人害怕的。 “大概是看到师父在这儿,所以不敢动手。” 凉月说,“师父算是又救我一命。” 听凉月这么说,疯王黑着的一张脸才稍微缓了神色。 “哼。” 疯王不服气地冷哼一声。 “那人长相如何?你可能描述出来?” 花酿问。 顾北斗却摇头。 “他蒙着脸面,使用的法术我没有见过。” 凉月想起了那根冰刺,这人绝对是个危险人物,必须立刻派人彻查。 疯王又询问顾北斗:“那琴呢?” 顾北斗这才将琴拿了出来。 他一直将它藏在自己袖中的百宝囊中。这百宝囊是顾北斗的宝贝,据说是他娘留给他的。 琴上蒙了一层灰色的布,布料普通,但这琴却绝非凡物,隐隐地透着一股光亮。 疯王小心翼翼地解开了布袋,里面的琴泛着不可思议的光芒,仿佛能把黑夜照得如白昼一般,但却不刺眼,而是那种非常柔和的光,叫人感觉,这琴十分温柔,而那抚琴的人,是个更加温柔的人。 顾北斗不至于连自己亲爹都不认识,可那人却说自己是靖海国的皇帝? 真是怪了。 疯王抚摸着琴弦,喉间瞬间哽咽。 “大师兄!是大师兄的琴!” “大师……”凉月在惊讶中改了口,“大师伯的琴?” “爹,苏樱姑姑不是说,大师伯他们都被招魂塔给……怎么还好好地活着?” 若是修士,那看上去三十多岁,倒也不奇怪。 疯王深吸了口气,没解释。 他只是弹了下琴,这琴却发出暗哑的声音,声音极为难听。 “这琴,只认大师兄。” 疯王深重地叹了口气。 “看来,该来的,还是挡不住。” “爹,您能不在这儿打哑迷吗?” 凉月今天接受的信息量太大,他实在弄不明白了。 疯王捧着琴,看向顾北斗,说:“算起来,他该是你曾祖父。” 这话一说,连花酿嘴角都跟着抽了抽。 “曾祖父?” 顾北斗完全懵了。 “是。”疯王说,“他后来潜心修炼,便将皇位传给了年幼的儿子,在苏氏修炼,后来因为……” 疯王突然避而不谈。 “后来他又隐姓埋名,一直到最近,他出山来寻我,定是有什么大事。” 凉月能听得出来,疯王省略了很多重要的内容。 是什么? 为什么对自己都不能说? 只有花酿,十分平静地看向这把琴。 他说:“凉月,你识得这把琴吗?” 凉月摇摇头。 这东西一看就不是普通的凡品。 花酿却笑了笑,说:“你可以弹一下。” “嗯?” 凉月有些奇怪,不是说只有大师兄,这把琴才认识吗? 疯王瞪了花酿一眼:“你又胡闹什么?!” “我可能没胡闹。”花酿继续鼓励凉月。 凉月试探地走过去,伸出手,手指才碰到琴弦,这琴竟不自觉地颤动起来。 “这是怎么了?” 顾北斗指了指琴身,“这琴,好像在掉皮。” 所有人都惊呆了,因为琴身正在把外面的一层皮一点点落下,而很快,它就露出了里面更加光亮的颜色。 “这!” 众人皆瞠目结舌,只有花酿成竹在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