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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3章 不费师尊费徒弟

疯王的女儿 牛皮绳 2905 2024-05-05 04:36
   “你不是说只是只修为尚浅的小妖吗?不是她捏捏手指就能处理得了的吗?”   玄晖揪着花酿的衣襟,“你还不叫我去帮她!我看你,就是故意要惩治她!”   “你忘了吗?她是人族!你说丢就丢莽原里了!她也不过6岁,可你却拿她亲人的命威胁她!她唤你师尊,你却只想让她做一个听话的工具!你想她死是吗?她不听话,就是罪!就得去死!是吗!”   花酿扣住玄晖手腕把他推出去。   “你冷静点!”   “你叫我怎么冷静!她都用了九叹了!她现在的灵力还不到一成!米怎么会不知道!你还让她去抓妖!这根本不是教训!就是要整死她!”   花酿没冲着面红耳赤的玄晖再多辩解什么。   徒儿死,对他有什么好处?   他们俩已经吵了一整日了,再吵,也是徒劳。   花酿到凉月身边,直接掰开她的嘴,就把乾坤葫芦里的东西往里面灌。可不管灌多少,就顺着嘴角流出来多少。   她怎么不喝?   “徒儿!”   花酿心里紧了下,用闲着的另一只手握住凉月的右手,把灵力灌注在里面。   “徒儿!”花酿在凉月耳畔轻声唤着。   “徒儿!听话!师父,就是吓唬吓唬你!你别当真啊!”   凉月面色如纸,伤口的血还是止不住,特别是心口的,看得花酿自己的心头也像被什么扎漏了一样。   “你何必强迫她去!她不愿做,我去收了就是。你何必这么……”   “行了!提到青染,你不是也走不动路吗?她去,你不也没拦着吗?”   花酿定了定神,真的不能再和玄晖吵了,他得专心给凉月疗伤。   “这毒,是紫烟宫的。”   花酿转了下葫芦,“徒儿惹了个不好惹的。”   听得紫烟宫三个字,玄晖面色一凛,拔剑就要走。   “你莫要找他们麻烦,你这个妖判不想当了吗?”   花酿松开凉月的手,她掌心的咒文又重新亮了起来,伤口也在慢慢愈合。   一滴泪顺着凉月的眼角滑下来,花酿愣了下,看着平日里粉嫩嫩的团子如今成了这般脆弱枯败的模样,而这一切,竟都是因为自己的凉薄和狠心,花酿突然很想逆转时间,将这几日的一切痕迹通通抹掉。   微凉的手指轻轻为她拭去眼泪,可是眼泪却止不住了。   花酿心中自责,小娃娃平日里都是谨小慎微,怕死怕得要命。   今日是赌气出去的,心里乱了分寸,估计是中了圈套。   花酿收了葫芦,拽了被子为凉月盖好,又唤来蝶儿过来伺候,起身时,冲着凉月叹了口气。   他……   是他错了。   “你也换一件吧。”   花酿指着玄晖的后背,“你许久未这般狼狈了。”   “麻烦的小废物!”   玄晖白了床上的凉月一眼,才跟着花酿走了出去。   被顾凉月这么一吓,花酿彻底醒酒了,他与玄晖站在廊下吹风,院子里的小妖们都凑了过来,有的把脑袋往里面探,还有的干脆扒在窗台上等着。   “今日没有吃食,都散了吧。”花酿冲小妖们摆摆手。   可小妖们却没走,冲着花酿一齐做了个“嘘”声的动作。   “我们不吵,我们就看看。”   玄晖冷漠地道了句:“小东西倒把你们交下了,可惜你们谁也没能力护她周全。”   一只八哥低声嘀咕了句:“你有能力,你护了吗?一口一个小东西,小废物,都把我们小主人气运都给冲撞了,不然怎么走得时候好好的,回来就带着一身伤。”   玄晖怎么可能听不见?   “他说的是真的吗?”玄晖问花酿。   花酿却反问玄晖:“我们是不是错了?”   “什么?”玄晖不解。   花酿说:“一直以来,我都想再培养一个与青染一般强大的妖主,冷静残酷,杀伐决断。这五年来,我让她做了许多本不该她做的事,可她依旧没有像我想象的那样成长,反而,被改变的,是我们。”   花酿又说:“我们变了,我们变得有人味儿了。”   玄晖却不承认:“哼!我还以为你是在心疼她。敢情你是唏嘘你自己呢!你休要多想,一个疯子的女儿,若不是我们,她能活到现在?无论她成什么样子,只要她一日不死,就一日是妖主!她逃不掉!至于……”   玄晖握了下拳:“至于她,已成过去。”   她,自然指的是青染,那个天生神女。比之这个脆弱的人族,不知道强大多少万倍。   “我饿了,有肘子吗?”   玄晖道。   “嘁!”全体小妖集体不屑。   席上二人又喝了些酒,仿佛之前吵架的不是他们俩一般。   可待二人再回来时,除了那件血衣,榻上已经空空如也。   顾凉月早就醒了,就连花酿与玄晖在廊下的对话,她也听到了。   她,算什么啊?   嘴角扯出一抹苦笑,受伤中毒,她现在灵力微弱,使一张闪身符,几乎耗尽了她所有的灵力。   待她落在碧水湖行宫里时,一个没站稳,头重脚轻就栽下去。   “扑通!”   顾凉月清醒了一点,她扑腾了两下,才把脑袋露出来,两边腋下就被掐住,下一刻,她便被抱住了。   温热的水蒸腾着水汽,凉月什么也看不清,只听到一个熟悉的心跳频率,还有那人的沉重堂音。   “玩够了?终于知道回家了?爹,等了好久。”   一句话,凉月就湿了眼眶,继而就再也止不住了。   让我哭会儿。   顾怀酒也任女儿哭,没多询问。   可他心里知道,除非是到了危及性命的时候,不然她不会这么哭,还这么委屈。   哭吧,哭吧,回来就好。   半曲正在浴室门外打瞌睡偷个懒,他倚着门,估摸着王爷还得一会儿呢!   可门却从里面被打开了,半曲打了个激灵,正准备进入伺候,王爷却自己踏步出来了,怀里还抱着小娃娃,小娃娃裹着王爷的衣衫,脑袋靠在王爷肩头,不正是失踪了好几日的小郡主吗?   “主子……”   “嘘!”疯王示意半曲噤声。   小郡主睡着了。   半曲赶紧默默地跟在疯王后面,他看到主子轻轻拍着闺女的背,又微微转过头,在小郡主额头上轻轻落下唇,转而眉头立刻皱起来。   “速召太医!”疯王刚刚舒缓的神色又紧张起来,“所有的,都唤来!”   半曲不敢有半分耽搁,他也有些心急。   每一次,小郡主“失踪”归来,都带着伤。   每一次,王爷不仅仅愤怒,焦急,更多的,是心疼,和无可奈何。   身为摄政王,权倾朝野,却连自己的女儿都护不住,这种无能为力,怎会不叫人发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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