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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六章 药王谷的宁静

秦时之圣人在世 沫滓 2675 2024-05-05 03:45
   旭日初升,斜晖脉脉。   暖暖的光从窗户透过,照亮了木屋内的一角,端木蓉细眉微蹙,缺失血气的嘴唇动了动。   “嗯~”   一丝闷哼渗出,她撑着手慢慢地从床榻上坐起身。   “端木姐姐,你醒了。来,我帮你。”   月儿听到动静,立即惊喜地放下药杵,去床尾拿了一个垫背给端木蓉放好。   “端木姐姐,你现在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好一些。”   端木蓉的目光落在了月儿的脸上,女孩的脸蛋很娇嫩,眼睛也水灵灵的,正关切地看着自己,她头上扎着的那两个对称的发辫儿,也因为小跑的动作轻微晃动。   月儿发现她两眼直愣愣地盯着自己,不免有些奇怪,便先低头瞄了两眼自己,觉得没什么不对劲之后,伸出手小心地挥了挥,“端木姐姐?”   “嗯?”   端木蓉回过神来,露出一丝笑容,“我没事,感觉好多了。月儿,你说你的医术,都是丽姬教的?”   “嗯,以前在家里,义父教导武功,义母负责教读书习字,我和哥哥天明都是一块儿学习。”   月儿就站在床榻边,高度正与坐着的端木蓉相齐,她看着她的脸,眨了眨眼睛继续说,“天明的武学天赋厉害,义父说他的内功进步得比我快多了。只不过,他总是笨手笨脚的,所以医术就只有我在学。”   “天明,你的哥哥。”   端木蓉怎么会不知道女孩的想法,哥哥天明身怀怪病,自己这个医仙传人就是对方的希望,但是,现在的自己……   月儿眼波流转,期待着端木蓉的反应,但后者终究没有多说什么,只叹息一声,依靠着闭上了眼睛,她顿时失落了。   “月儿,昨天我喝的药,是你熬的吗。”   端木蓉突然这么问,且依旧闭着眼睛。   月儿应声道:“嗯,是我一个人熬的。义父说,怕他们几个惹姐姐不开心,所以自觉远离了。对了,他还带走了盖聂。”   “盖聂,秦王……”   盖聂两次来请自己去医治项少羽,虽然没有强迫,但他这样的人死缠烂打,端木蓉真心一点办法也没有。   她似乎想到了什么,扭头看着月儿问:“盖聂来药王谷几日了,你们有没有遇到什么危险?”   “盖聂在我们来之前就在药王谷,我也不知他住了几日。不过危险,有义父义母,我和天明也不是手无缚鸡之力,我们没遇到什么危险。”   端木蓉的信息还十分滞后,并不知道盖聂已经背叛嬴政。但她可以肯定,像盖聂这样的人出现,药王谷今后绝不会安宁。   “月儿,你想学习医术吗。”   “啊?端木姐姐?”   月儿一时间没反应过来,表情愣愣的。   端木蓉坐直了身子,严肃地盯着她,“你想不想拜我为师,学习医术。”   “我,我……”月儿下意识回避了这咄咄的目光,支支吾吾地说,“我要去问一下义父义母。”   “与她们无关,我只在问你,月儿。”   “我……”   这一刻,端木蓉不知怎样形容自己的心情。一个无父无母的女孩,对于医术拥有超乎寻常天赋的女孩,月儿与幼年的自己,实在太像了。   月儿是燕丹与王后甘棠的女儿,她没有“高月”那样在阴阳术方面恐怖的天赋,但于医术一道,天资却是非凡。   端木蓉已经发现了这样的天赋,她突然升起一股渴望,将自己的医术尽数传授给月儿,至少,让药王和医仙不在自己手上断了传承。   她感觉,自己似乎有点理解师父了。此刻自己看着月儿,就仿佛当年师父看着自己。   但月儿又与自己不同,她有一对很不错的养父母,她遇到的老师,也该是一个更有成长的老师。   “我决定了。端木姐姐,不,师父,我要学习医术。”   月儿退后两步,直接跪了下去,仰脸看着端木蓉,眼睛已红了一圈,“这个没有记载的怪病,现在有记载了,我要治好这个怪病,以后就再也没有人为这个病苦恼了。师父,我要学习医术。”   “呵~”   端木蓉不自觉地笑了出来,眼泪不受控制地蓄满了眼眶。   或许,很久以前年幼的自己,也就像现在这个女孩一样,延长了师父二十多年的生命。   “原来,竟是这样。”   泪水终于决堤,端木蓉掩面痛哭失声。   她全都明白了,也终于全都理解了。   “端木姐姐?”   月儿搞不懂,为什么刚刚一脸严肃的人在转眼间泪崩,哭泣得不成样子。   她连忙两步迈到端木蓉身边,扶住后者的脊背。没等月儿想出什么安慰的话语,端木蓉便一把将她搂住。   “谢谢你,月儿。”   “呃,我?”   端木蓉抚摸着月儿柔顺的发丝,吸着鼻子哽咽地说:“这是师父,和太师父的故事,今后,师父会用余生,讲给你听。”   月儿完全听不懂,但她感觉现在的端木姐姐与自己贴得非常近,不止是身体贴得近,更是种说不清道不明的,亲近。   “嗯。”她在端木蓉的怀抱里眨了眨眼。   ……   “你每天在这里枯坐,有什么意义。难道她的问题,可以因此解决?”   山崖上,卫庄出现在盖聂身边,低头看着视野下那个小小的木屋,口气不善。   盖聂睁开双眼,乌黑的长发随山风丝丝飘在脸上,给他沉毅沧桑的脸增添了些许柔和。   “人总是需要一些活着的理由,她的理由并没有消失,只是一时的逃避而已。”   “哦?听起来,你似乎很懂。”   卫庄嘴角上扬,瞥了盖聂一眼。   “人总是需要一些活着的理由,只有弱者,才会心生这样,虚无缥缈的所谓领悟。奋勇一时,逃避一时,再怎么伟大的理由,也不过是痴人说梦。”   “弱与强,并不是绝对。一个总是奋勇直前的人,恰恰最可能是弱者。他或许无比地恐惧,改变自己的方向。”   盖聂看着跳出山头的朝阳,深吸一口气,从身旁抓着渊虹,站起身来。   噌~   渊虹出鞘,他持剑多走了几步,随后摆开姿势,开始温习最基础的剑术动作。   卫庄白眉横压,再次瞥了一眼那山下的小木屋,冷哼一声之后,将自己的黑金大氅脱下一扔,同样鲨齿出鞘,开始晨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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