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乱哄哄的抢,赢了没彩头,输了没惩罚,多没意思。我倒是有个法子,比这好玩百倍。” 韩非走近三位美人,看着案上一百金币,言语却指向姬无夜。 姬无夜占尽上风,不介意让韩非再多说几句,“公子不妨说来听听。” 身为反派还要让主角说话,你这不是自己找不自在吗? 陆言在一边吐槽不已。 这个故事要是回到开头—— “报,公子韩非求见。” “不见!” 不就完结了吗! 就你姬大将军事多…… “三个人抽签,依照先后顺序轮流说出自己的分配方案。如果这个方案不能得到半数的赞成,这个人,就要被处死,以此类推,直到只剩最后一人。” 韩非向所有人说出游戏的规则。 “哈哈哈。那这最后一人岂不是占尽了优势?” 姬无夜大笑,这个游戏毫无意义。 “真的是这样吗?” 表面上看起来,最后一个人只要一直否定就可以坐享其成。 但是实际上最后一个人才是最无力的那个,因为无论是胜或者败,她都没有插手的机会。 第二个人决不能让第一个人死,因为只剩下两个人自己必定会被第三个人害死,所以她只能同意第一个人的分配方案。 第一个人反而成为唯一一个可以掌握主动的人。 “有些事,看似无利却是有利,看似劣势却是优势。” 韩非向着姬无夜,这一句话说得意味深长。 “哈哈哈,公子精于玩乐,果然名不虚传。不过,公子忘了一件事,那就是,强者制定规则,弱者只能被强者支配!” 姬无夜抄起卧在座位的战刀,一记空斩,停留在那位美人的头顶,撒满金币的案几断成两截。 “这金币,你还要吗?” “不,不,不要了……” 美人涕泪俱下,跪伏在地,颤抖不已。 “将军高见,非受教。其实非来找将军主要是为了两位王叔。” “安平君、龙泉君?” “非曾发现有人在两位王叔的饭菜中下毒。这鬼兵讨债,总不至于还要用毒吧?想必是有人暗杀。” “竟有此事,可这两位都已经……这死无对证也无从查起呀。” “非有一个朋友,精通各种奇石药物,它有一种药粉,可让凶手现行!请将军命人熄灯。” “呼~” 黑漆漆的夜里,绿色荧光的粉末布满了周围。 “凶手已经锁定,跟着荧光的指引,非已经找到那十万军饷,故而特来告知将军。” “呼~” 烛火重燃,姬无夜握着战刀缓缓走近韩非。 “与公子这一席话,本将军获益良多,公子不如多留几天,我们把酒言欢,岂不快哉?” “叨扰多时,岂敢再劳烦将军。”韩非假装没有看到姬无夜暴露的杀机,语气和善。 “公子推辞,就是本将军答应,这把战刀也不答应!” 姬无夜弓步上前,战刀直奔韩非后心。 陆言青干剑出,挡住这一刀。 剑与刀碰撞间,火星四溅。 “十年磨一剑,霜刃未曾试。今日把示君,谁有不平事?” 青干剑大放光芒,剑气将这将军殿切出无数剑痕。 姬无夜被击退数步,青筋暴起,牙关紧咬,怒视陆言手上的这把青干剑。 很快他把火气压下去,豪爽大笑道:“哈哈,我看这位朋友深不可测,一时技痒,礼数唐突,还望两位不要见怪。” 这时有个士卒跑过来报信。 “报,张良先生派人传话,说相国大人已备下酒宴,请九公子赴宴。” “姬大将军,告辞。” 韩非回头给了姬无夜一个微笑,阔步走出殿门。 看着韩非走远,姬无夜双手按刀,闭目沉思,朝着空气喊了一声:“墨鸦。” “属下在。”黑色的烟雾出现,墨鸦单膝跪地。 “刚刚这个人,你有消息吗?” “陆言,儒家荀子门徒,有齐鲁三杰之称,现在住在紫兰轩。” “又是紫兰轩,我记得那里还有个鬼谷的卫庄。” “公子韩非,近日也时常出入紫兰轩。” “这个韩非!真会给我找麻烦。哼,陆言、卫庄,这可都是罗网心心念念的人头。墨鸦,你把消息送过去,必要时,百鸟可以配合他们行动。” “是。”墨鸦拱手,乌鸦飞散消失不见。 “韩非,原本以为不过是个纨绔子,你却偏偏多管闲事!” …… “师弟,你刚才大发神威,可把姬大将军给吓着了。” 韩非胳膊捅了捅陆言,嬉皮笑脸。 “他没有出全力。” 陆言并没有就此低估姬无夜的实力。就他所知,姬无夜至少披甲门心法第八层,不至于像刚刚这么不堪。 “全身而退,两位辛苦。”张良站在一辆马车前,朝两人行礼。 韩非见到张良,连番诉苦:“费了一晚上唇舌,走走,喝酒去,喝酒去。” 陆言还在回想刚刚姬无夜的那一刀,感觉很诡异,力道并没有很强。 姬无夜,肌无力? 说起姬无夜的名字,突然想起一件有意思的事。 姬无夜手下有个组织叫夜幕。 姬无夜,你品,你细品。 再看看夜幕里。 血衣侯,跟姬无夜像是平级,甚至地位还高一点。 潮女妖,血衣侯的表妹。 蓑衣客,跟血衣侯关系密切。 翡翠虎,这个似乎是姬无夜的人,但是对血衣侯异常尊敬。 石锤了,姬无夜永远都是最悲剧的反派,也就隔壁侦探片场的酒厂或许可以对比一下。 陆言胡思乱想间,来到了韩非请大家看戏的山顶。 “这里可以俯瞰整个新郑城,公子可真会挑地方。”紫女端着碧玉壶给韩非倒酒。 “先生请。”弄玉低眉螓首,声若细蚊,提着白玉壶给陆言满杯。 “多谢弄玉姑娘。” 陆言接过酒杯,把注意力放在斗鸡眼的韩非跟卫庄身上。 韩非拎着白玉杯,对着卫庄笑道:“原来是鬼谷传人一直在考察韩非,难怪我觉得一直有股神光在背。” “你说的好戏,似乎并不那么完美。” “这还需要卫庄兄,亲自给这场戏,拉下帷幕。” 卫庄用眼神鄙视了一下旁边的陆言,“你以为我跟旁边那位一样,会中你这种无聊的把戏?” 陆言摊了摊手,韩非的厚脸皮你马上就可以体会到。 “嗯?”韩非瞪眼。 “哼。”卫庄回以严肃。 两人就在这月色下,青山顶,开始一场斗鸡眼的对决。 果然,论脸皮厚,卫庄这冰块脸不是韩非的对手,很快撇开目光。 “哈哈哈,你输了,你输了!快去快回,我把酒给你留着。” 韩非一手举杯一手指着卫庄,哈哈大笑。 紫女哭笑不得,一手把韩非的手给拍下去,“没个正形。”千娇百媚,轻轻剐了他一眼。 张良以手掩面。 弄玉扭过头去,香肩微微颤抖。 卫庄直接抢过韩非手中的酒,一饮而尽,把酒杯甩在地上,握着鲨齿离去。 众人目光转移到那只白玉杯,见它完好无损,韩非松了口气,把它拿起来—— “咔~”碎了一地。 “啊~我最喜爱的白玉盏~”他捧着脑袋发出哀嚎,“耍酷就耍酷,摔我杯子干嘛!” “呵呵~” “哈哈哈~” “快看,他们出动了。” 张良指着远处,有人正悄悄打开城门,一队骑兵马衔枚,奔走而出。 “韩兄故意让姬无夜以为我们已经知道军饷藏匿的地点,那么慌乱之下,他必然会选择转移。再让卫庄兄趁机夺取军饷,环环相扣,张良佩服。” “哈哈哈,子房过誉,来来,喝酒~” 众人都开怀而笑,陆言也顺着喝了一点。 “嗯?” 突然他看着手中的酒杯,心里升起一种莫名的感觉。 “这种熟悉的感觉,是老对手又要来了吗?” 夜幕严格说起来,是罗网的下线,自己的现身,终究还是掀起蝴蝶的风浪…… 来吧,正好我也觉得,韩国之行,没有想象中那么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