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女子正是刚从中州灵界归来的白圣使，她名叫柳馨。　　 “师父，此人境界在我之上，表面上看起来是个三十多岁的中年人，但很明显用了易容之术，”说着她单膝跪地，低头自责道，“徒儿无能，这件事没有办好，也没能查清对方的底细，请师父责罚。”　　 老者轻轻摆了摆手，语气平淡地说道:“天一宗下四门，平时邪祟之事没有少做，如今也算是因果循环报应，自作孽不可活，你没做错什么。”　　 听老者幽幽说着，大厅中十多人都没有说什么。　　 “不过，这明光殿中，你的修为虽然不高，但论追踪之术、辩伪之能，也没人比你强，若是你都看不出对方的身份，就有些棘手了。”老者眼神中的担忧只是略一闪过，旋即恢复正常，“其他事情处理的如何？”　　 柳馨抬头汇报道:“天一宗的张一庆和天雷宗的褚谌，现在都在外堂候着了。”　　 “嗯，小武，这两人和其他新来的弟子，你好好指导修行吧，这明光殿也有五年没有新面孔了，好了，都散了吧。”　　 “是，神主！”　　 “小哥，圣月宗你也来过？”林可看牧风的眼神越来越充满怀疑。　　 牧风无奈苦笑着问道:“为什么这么说？”　　 “因为你对入云山和圣月宗都很熟悉啊，而且特别熟悉！”　　 牧风一时语塞，不过他们这时已经到了圣月宗山门下。　　 与其他宗门都建在山顶或山中不同，圣月宗建在一座山谷之中。　　 两山之间，是一条缓缓流动，宽约三丈的浅河，河流中央有一条圆石路。　　 三人在圆石路上缓步前行，林可与炎阳忍不住被两侧险峻的悬崖吸引住了。　　 看着茂密的山林与各种各样的花草，林可忍不住又问道:“小哥，这里的草药应该也不少吧，圣月宗为什么还要到别的地方收购？”　　 “环境不同，适宜生长的草药也就不同，何况总不能把自己门口搞得光秃秃的吧，那多难看。”牧风半开着玩笑，已经能看到圣月宗收购草药的地方。　　 林可小跑向前，将采集的珍贵药材悉数从储物灵石中倒了出来。　　 看到这么多珍贵草药，圣月宗的弟子也是一愣，不自觉打量了一下眼前皮肤有些黢黑的年轻女孩，忍不住问道：　　 “这都是你采的？”　　 林可点点头，开心地说道:“是的，算算值多少灵玉吧！”　　 牧风和炎阳在她身后不远处站着，看着空灵的山谷。　　 虽然是午时，但由于山谷中五颜六色的花草和不断升腾的水汽，氤氲的彩色云雾在山谷中飘荡，比云隐山和凤鸣山更像仙境。　　 “风哥，这里是我在灵界去过最好看的地方。”炎阳看来很喜欢这种环境。　　 远处，圣月宗宗主华邈看着山门收购草药处，因为牧风三人的出现，表情变得凝重起来。　　 他身旁，站着一位老者，皓首苍颜，比起将近古稀之年的华邈还要苍老许多。　　 华邈以几乎听不到的声音说道:“师叔，这三人有些怪异，那两个年轻人的修为已至玄命境，至于那个中年人，我看不出任何修为，但若是天元境以上的修行者，没必要采集这点草药来换灵玉。”　　 被华邈称为师叔的老者没有说话，只是眼中金光闪动。　　 牧风似乎察觉到了什么，不自主地朝山壁之上望去，看到了华邈等人在一处天然的云台上，并且看着自己。　　 “这人是谁？”　　 老者和牧风互相看着对方，心中均是一样的疑惑。　　 华邈牧风自然认得，前生也算是熟识的前辈，只是这老者牧风从未见过，甚至都没有听别人提起过。　　 因为一些各宗门前辈不愿提起的往事，在牧风的认知中，现在灵界修行者中最年长的应该就是圣月宗宗主华邈，但此刻在他身旁的老者无论修为和年龄都要高上许多，　　 牧风好奇的不仅仅是他不低于云陌路、凤不栖等人的修为，更是他突然释放灵压的举动，向自己示威吗？　　 看到牧风有所反应，华邈与那老者便明白，这人的修为肯定在天元境以上，既然如此，那么这人大概率与圣月宗被袭之事有关。　　 “师叔，这人？”华邈望向老者。　　 老者露出了意味深长的笑容，小声对华邈说道：“你去请他到山门中坐坐，若是他不愿意，那便罢了。”　　 “是！”　　 看着圣月宗弟子算过账，林可开心地收起灵玉回到牧风身旁，看着安逸祥和的山谷，正出神，突然有人朝他们走来。　　 “掌门师伯。”负责收购灵草的圣月宗弟子恭敬的站在一旁，停止了手上的工作。　　 华邈笑着看向牧风，客气地邀请道:“在下是圣月宗宗主华邈，三位贵客若是不忙，可否到山门中一叙。”　　 林可与炎阳看向牧风，牧风看着华邈，又朝那老者看了一眼。　　 “华宗主既然盛情邀请，那我等就打扰了。”　　 圣月宗的布局十分有意思，山谷之中是炼药房、丹室、药库和药田，主殿和议事厅、藏书阁、灵兽堂这些建筑修建在云雾缭绕的山壁之上。　　 牧风三人随着华邈登上蜿蜒的山路，周围的奇花异草传来阵阵幽香，没多时便到了圣月宗主殿。　　 主殿凿山而建，风格古朴，以石材、香木为主，从其中隐隐传出特有的药香，与外面的花草香混在一起，让人有一种奇怪的兴奋之感。　　 “道友，请进。”华邈依旧客气地引路。　　 牧风走到议事厅之中，发现只有那名老人在等他们。　　 老者与华邈，与牧风三人相对而坐。　　 “在下扁白珍，本来已经闭关十多年，不问世事，只是前些日子圣月宗出了点意外，不得已便出来透透气，正好遇到三位，也算缘分，便邀几位上山一叙，希望没有打扰到你们。”　　 “前辈客气了。”牧风心中有些尴尬，也不知道说些什么。　　 “老夫已隐世多年，对灵界之事鲜有耳闻，不知道三位师从何人，在哪座宗门中修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