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楚点了点头，白一弦又继续说道：“而且，他也确实极能隐忍。他隐忍了二十年，终于等来这个机会。为此，他不惜抛妻弃子，这样的泼天功劳，他怎么可能拱手让出？　　 所以，他才要亲自带着那炸药的消息和配方，北上回国，亲自交给楚国的国君。如此一来，他立下惊世之功，才有可能直接被楚国的国君晋升。　　 一来是他不信任其他细作，怕他们把自己的功劳给抢了。二来呢，是他也担心，即便别的细作不抢他的功劳。　　 可他隐藏起来，等风声过了再回国，那时候，时间已经过去很久了，楚国国君晋封他的热情也就降低了，到时候，几个金银就把他打发了，他就得不到自己想要的奖赏了。　　 因此，他才会迫不及待的亲自回国，就是想趁着楚国的国君狂喜之余，趁热打铁的提出自己想要的奖赏，好得到晋封。如此种种，所以我才猜测，他没有将配方传出去。”　　 慕容楚点点头，说道：“白兄说的也有道理，可是，那些灰衣人是怎么回事？如果他当真没有泄露消息，那些灰衣人，怎么可能会来救他呢？”　　 白一弦摇摇头，说道：“我暂时也没想到，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当然，也有可能，是吴越楠确实泄露了一些出去。可我还是猜测，他没有泄露出去的可能性为大。”　　 慕容楚说道：“算了，不想了，等司镜门那边审问出结果来，便一切都知道了。白兄，你这次，又立一功，我敬你一杯，请。”　　 两人一饮而尽，考虑到慕容楚下午还要处理政事，所以他们喝的并不多。几杯之后，便以茶代酒了。　　 这件事说完之后，白一弦又问道：“对了，皇上当时说，放榜之后的第十五天，进行殿试，点状元。如今可点出来了？状元彩，应该进行赔付了吧？这一次，赚了多少？”　　 慕容楚看了他一眼，摇摇头，说道：“我正要跟你说这件事呢。殿试并未举行，而且科举，都差点要重新举行。”　　 白一弦有些惊讶，问道：“殿试没举行，科举差点要重新举行？这又是为何？”　　 慕容楚说道：“原因便是有些考生举报，考题泄露。”　　 白一弦皱了皱眉，考题泄露？这似乎不太可能吧？　　 皇帝正是为了避免考题的泄露，所以科举之前三天，才钦点的主考官，副考官以及其他的一些协考吏员等等。　　 在此之前，那些考生连主考副考是谁都不知道。等知道的时候，考官们已经进了贡院了，直到开考为止，都没机会跟他们接触过。　　 这样一来，考题如何能够泄露？　　 白一弦问道：“这不太可能吧？皇上是在开考前才钦点的主考，他们一被点出来，连家都没回，就直接进了贡院，一直没出来，没与人接触，这如何能泄露呢？”　　 慕容楚淡淡的说道：“这种事情，只要想作弊，就能找到办法。自古以来，科举作弊的，可不少。”　　 白一弦好奇的问道：“这么说，叶兄也倾向于，有人作弊？”　　 慕容楚点了点头，说道：“不是倾向于，而是肯定。”　　 看来是已经调查清楚了。白一弦问道：“哦，那作弊的人，是谁？叫什么名字？”　　 慕容楚说道：“一个叫宋廉正，一个，叫孔有成。”　　 那个叫孔有成的，白一弦到是没听过，但那个叫宋廉正的，听上去，似乎有些耳熟。　　 白一弦努力想了想，但还是没能想起来为什么会觉得这个名字耳熟。　　 他摇摇头，没有继续多想，心道大约是状元彩的时候，听别人说过这个名字吧。　　 有可能，这个人就是之前那些状元彩的榜上有名的人物也未可知。　　 白一弦没再继续想下去，只是问道：“他们是何人，可查出是如何作弊了吗？”　　 慕容楚说道：“有人发现，他们之前，与一个叫做周川珺的副考官，走的非常近。几乎隔三差五的就会过去。　　 坊间多有传闻，周川珺非常喜爱和欣赏宋廉正他们，也时时请他们去做客吃酒。　　 而周川珺又是副主考，所以便有人怀疑，是周川珺透了题给宋廉正和孔有成。”　　 白一弦有些失笑，惊讶的说道：“就因为去拜访吃酒，就断定泄题？这有些太儿戏了吧？　　 据我所知，在科举开考之前，非常多的考生，都喜欢去各官员家中拜访。而越是有才的才子，便越是受这些官员的喜欢和欣赏，走动的便会频繁一些。　　 往年应该也有这种情况，莫非走动的频繁了些，就都断定为泄题么？”　　 这是一种风气，才子们是为了自己日后的前途着想，也是为了去混一个脸熟，将来若是入了官场，与他们这些官员有旧的话，也比较容易得到提携。　　 而官员们，也是为了培养自己的班底，所以，每一次的科举开考之前，才子们都会相约，去各个官员府邸拜访走动，这已经成为了一种习性和风气。　　 而在这些走动之中，自然也会有官员，发现某些才子的才华高，政治意见与自己相同，于是便格外的喜欢某个才子一些。　　 人嘛，互相接触的时候，总有喜欢的和不喜欢的，对于喜欢的，走动的近一些，不喜欢的，就会疏远一些，这都是理所当然的，真的是非常正常的一件事。　　 每次科举都会如此，若只是因为官员和某位才子走动比较近，就怀疑泄题的话，那就十分不妥了。　　 若是某个才子，自己考的不理想，榜上无名，他就举报某某考官和某某考生走的近，诬陷泄题，要求重考，那科考这个事儿，不就没完没了了么？　　 因为每一次，都总会有才子考的不理想，若都用这种办法来举报重考，那还了得？　　 慕容楚似乎是看穿了白一弦的想法，说道：“白兄的想法，我自然也明白，不过，以往其实少有发生这种事。　　 因为举报，需要实名，还需要调查。如果一旦发现是诬告，那诬告别人的这考生，也会受到极其严厉的处罚，甚至还会被终身禁考。　　 所以，一般情况下，是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的。因为没有考生能承担诬告的后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