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太子,欺君罔上也是大罪。又是因为白一弦才会如此,那父皇必然会对白兄杀心更盛。 所以,便只能来找父皇请假,如今见他如此认真的询问,慕容楚心念急转,急忙说道:“还不知道有没有解,据说是无解的。 但最近,有人提供了一点线索。只是那线索也不详细,更不知真假,所以,白郡公才想要去验证一番。 不过,儿臣觉得,应该是假的,连柳无名都说过,天炙红无解,儿臣觉得,以他的医术,应该不会错。” 皇帝点点头,说道:“我听说,你前一阵子,向全国都发了布告,寻找那天炙红的线索。 这次这个线索,想必也是有人看到了布告,才过来的吧?” 慕容楚说道:“是。只是提供线索者,只是个普通农夫,并不懂医术,也不知道从哪里寻来一本书,寥寥记载了几笔关于解药的线索。 那书乃是残缺不全的,上面记载的线索也是极少。儿臣觉得,白郡公此去,应该寻不到什么。” 慕容楚怕皇帝再起杀心,因此便一个劲的强调天炙红无解,而且线索太少,必然找不到。 皇帝看了他一眼,似乎洞悉了他的想法一般,说道:“既然无解,根据线索也找不到,那还请假折腾什么?” 慕容楚说道:“或许是,即便无解,白郡公可能也不甘心等待死亡,总要去试试才甘心吧。” 皇帝说道:“既如此,那便准假吧。让他慢慢寻找,不必着急。” 慕容楚还担心皇帝不给假,如今一听,登时喜出望外,说道:“谢父皇。” 皇帝却轻哼了一声,凉凉的看了一眼慕容楚,说道:“朕给白一弦准假,你在那高兴的谢个什么劲?” 慕容楚神色一凛,没有说话,皇帝说道:“朕瞧着,你也没将我的话放在心上。” 慕容楚急忙说道:“儿臣不敢。” 皇帝说道:“你是君,他终究是臣,要向你行跪拜之礼,莫非你还幻想着那不切实际的所谓友情不成? 你就算真将他当做兄弟,他心中也不会当真将你当做兄弟。不过是,维持表面文章,哄你开心罢了。” 慕容楚说道:“是,儿臣谨记父皇教诲。” “哼。”皇帝摆了摆手,说道:“行了,你退下吧。” 慕容楚急忙起身,躬身告退。 出了大殿,他不由深吸了一口气,回头看了看,心中也不免有些担心,父皇会对白一弦不利。 他虽然已经竭力说白一弦体内的毒无解了,可父皇到底会怎么想,他还是想不通。 慕容楚转身去找了白一弦,告诉他,假已经批了,而且皇帝让他慢慢寻找,不必着急。 白一弦不由觉得,这老皇帝还挺够意思的,于是遥遥冲着皇帝的方向行礼感谢了一下。 慕容楚只是目光担忧的望着白一弦,他自然无法说出,皇帝其实想要杀了他这件事。 两人慢慢的往皇宫外面走去,一直走到了宫外,到了白一弦停放轿子的地方,言风就在此等候着。 慕容楚才提醒道:“白兄,你去的时候,可多带些人。 一路之上,万万注意安全,不可轻易相信任何人,也不要让任何人靠近你,哪怕是看上午无害的老人,妇人,或者是小孩子,都要保持警惕。” 白一弦笑道:“这个我自然知道,我又不是小孩子,也不是第一次出远门,以我的聪明才智,你且放心便是了。” 慕容楚怎能放心?他现在最担心的,就是父皇会派人,在路上截杀白一弦,但他又不能劝白一弦别去了。 而父皇的暗卫杀人的时候,可是无所不用其极的,无论是多么下三滥的手段,他们为了完成任务,都能使的出,直到将人杀死,完成任务为止。 FeisυZw.с●Μ 慕容楚喋喋不休的叮嘱道:“一路上,你一定要与言风形影不离,他武功高强,可保你平安。 还有,高手一定要多带一些,我府中的一些高手,你也一道带上吧。” 白一弦不由失笑道:“我不过就是去寻个解药,那山路虽险,但言风护我便足以了。 你怎的如此担心,好像我是要去赴死一般的。我如今是郡公,整个燕朝,谁敢动我?” 慕容楚心中一叹,自然是皇帝敢动。 他说道:“我是担心,二皇兄。不是,我是说,你也知道,二皇兄智计如妖,暗中不知收买了多少人,其中可能不乏武功高强之辈。 以他的心机,在这么多年里,必然也培养了一些死士。二皇兄虽死,但这批人隐在暗处,我还没来得及将他们搜罗出来一网打尽。 我怕他们万一得知了你的行踪,再为主报仇,前去报复你,若是你无防备,便糟了。 要知道,很多死士杀人,可不仅仅只是刺杀,他们可能会伪装成各种各样的身份,来趁机接近你。 所以,你一定要小心一些才是。” 白一弦见慕容楚说了那么多,全是在担心他的安危,不由有些感动,说道:“好了,我知道了。我多带些人,到时候,我一定时时注意便是了。” 慕容楚又说道:“对了,你的身体,不能再中毒了,所以一路上的食物,不管是谁给你的,都要查验一番才行。” 白一弦说道:“这个你放心,天赐和我同行,有他在,我想中毒,怕是也不太容易。” 慕容楚点点头,说道:“等你们走的时候,我还要再叮嘱他一番才行。还有,哪怕是有人用天炙红的线索引诱你,你也一定要仔细分辨清楚,不可轻易相信。” 白一弦说道:“叶兄,你什么时候这么啰嗦,这么婆婆妈妈了?” 慕容楚心道你要是能听得进去,我也不介意多啰嗦会儿。 慕容楚不理他,而是又对旁边的言风说道:“无论如何,你都要以保护白兄的性命安危为首要。 一定要与他形影不离,万万不可中了别人的调虎离山之计。而且不能让任何人靠近他,一路上的食物,皆要严查一番。 还有,哪怕是随行的侍卫,觉得他行为异常,无故想要靠近白兄的,都是可疑人物,不能轻易信之,知道吗?” 言风点头说道:“知道了。” 白一弦觉得有些奇怪,他以前又不是没出过门,怎么这一次,慕容楚似乎格外紧张,而且紧张的有些过分呢? 似乎他已经确定有人想要暗杀他一样,但又觉得自己想多了。 因为若是慕容楚真的知道有人想要对自己不利,又怎么可能不告诉自己,只叮嘱自己注意安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