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圣超准备进去一探究竟,绕着武王殿走了一圈,围护的城墙高耸,距离城墙两里范围内空无一物,就是杂草也清理的干干净净。 城墙上五步一岗十步一哨,除非从下面挖地道进去,否则早早就被发现,绝无偷偷潜入的可能。 当下犯了难,古圣超潜藏在宫门远处的草丛里想办法。 绞尽脑汁还是无计可施,只得打算离开。 骤然,上空有人的气息飞驰而过。 古圣超抬头观望,一人御剑而行,直奔武王殿里面飞去。 “干什么的,停下。”武王殿城墙上守护的侍卫也发现了异常,惊呼着乱箭齐射。 御剑而行的那人毫不慌张,整个人像是罩在一张无形的大网里,紫衣飘飘,弓箭纷纷弹落奈何不了他。转眼间那人已经进入武王殿内部,那份从容和洒脱,让所有人惊羡。 地面开始振动,远处有上百人朝这边奔来。 古圣超往草丛深处挪过去,避免和对方发生正面冲突。 “嗖、嗖……” 武王殿护卫朝这边放箭,一支箭射偏从古圣超头顶飞过,扎进草丛里,吓了他一跳。 “杀。” “冲啊!” “杀进武王殿,活捉掌门人。” 许多人从古圣超身边道路冲过去,不时有人中箭倒下,一个人忍不住疼痛翻滚几下,倒下古圣超脚下挣扎着还是毙命。 片刻后,现场恢复了平静,这些人付出伤亡后还是攻进了武王殿。 古圣超静心感知,大约有三百多人杀了过去。 脚下那人黑衣黑袍,腰上系了根红腰带。 古圣超扒下他的衣袍穿在身上,红腰带腰间扎好,估计这是和武王殿区分的标志。 他站起,宫门前倒下三十多具尸体,还有几个伤员呻吟着:“救我,救救我。” 古圣超大踏步迈进武王殿大门。 大门后的拱道及附近,五、六十人横七竖八倒在那里,看穿着双方都有,当时这里的激战一定非常惨烈。 再往里走,死伤逐渐减少,想必是城破后武王殿的人都无心恋战四下逃窜了。 弯腰从地上捡拾了一柄大刀,古圣超装模作样冲了进去,遇到腰间系有红绳的便问:“前面怎样,有没有活口?” 然后跟在对方身后虚张声势,慢慢接近了武王殿的内城。 内城门口有二十多人把手,腰间同样有红丝带。 古圣超和另外两人要冲进去,被那些人拦下:“掌门叔父就在里面,任何人不得入内。” “明白,明白。” 几人退后,去往别处。 古圣超躲到暗处,等那两人走远,悄然跃起来到内城城楼。城楼上已经有人值守,见到古圣超上来,好几人狐疑地盯着他。 “对不住,来晚了。”古圣超见他们都是红绳缠腰,硬着头皮上前点头哈腰打招呼。 一人不满地瞪了古圣超一眼,做出禁止说话的手势,他眼光扫去,两人往旁边挪开位置,古圣超识相地立在那里站岗,那两人沿着城楼走过去,立在对面屋顶警戒。 对面宫殿灯火通明,高高的宝座上坐了一人,年岁不大脸色却是苍白,一副惊吓过度的样子。 “你要造反吗?”宝座上那人举起手抖了好久,堪堪说出一句话。 掌门对面的紫袍人哈哈大笑:“武王殿金玉其外败絮其中,早晚要毁在你们手里,你作为掌门太年轻,我帮着整治不是更好。” “武王殿掌门向来是只传长子长孙,旁系亲属不得染指,你就是掌门叔父,也只能听命掌门,不能胁迫。”旁边一人上前几步立在宝座的台阶旁,为掌门撑腰。 紫袍人上下打量:“你是何人?” 上前一步,那人傲慢道:“我乃武王殿南天王周进。” 呵呵几声,紫袍人厉声道:“福王何在?” “属下在。”一人上前施礼。 紫袍人不屑道:“我最瞧不惯什么天王呀、使者的,明明不学无术,偏偏滥竽充数作威作福,下面早就怨声载道,该改一改了。福王,你去教教他们什么叫功夫。” 福王年岁不到三十,满不在乎朝掌门走去,南天王周进拦在当路:“且慢,掌门身子金贵,你们还是离得远些为好。” “是吗?”福王冷笑,一拳击出。 双臂护在胸前,周进接下他这一招。 福王也不变招,一拳直勾勾挥出。 “嘭!” “咔嚓!” 周进勉强封住福王的拳头,双臂和胸口贴在一起,拳头力道极大,硬生生把周进的双臂砸进了胸膛,肋骨全部断裂。 “噗!” 周进一口鲜血喷出,当场毙命。 只一招,简单粗暴的一拳,就将武王殿赫赫有名的南天王打死,武王殿的所有人都不禁动容。 “说你们是草包吧,还不服气,这下相信了吧!”紫袍人嘲讽着扫过众人,尤其是掌门,碰到他凌厉的眼神赶紧低下头,好像他的眼神能杀人一样,不敢直视。 紫袍人教训众人道:“你们呀,就是活的过于安逸,只知道自已花天酒地享乐,不思进取,哪里晓得外面早就是刀光剑影,危机重重。武王殿树大招风,新皇帝上位明摆着要拿咱们开刀,你们还沉浸在风花雪月当中流连忘返,人家刀已经架到了你们脖子上,你们拿什么来对付。” 越说越气,紫袍人一掌拍掉宝座台阶上的护栏,厉声质询道:“说,你们拿什么来对付人家。” 大殿内寂静无声,无人敢开口。 紫袍人冷哼一声:“一个小小的户部司农寺少卿,就让你们伤亡惨重,两个天王和一个使者死在那里,让你们提心吊胆惶惶不可终日。我倒是奇怪了,难道天王和使者的职位都可以花钱买来吗,酒囊饭袋也能以次充好吗?” 年轻掌门抬头,正巧碰上紫袍人射来的威严目光,吓得一激灵。 紫袍人盛怒道:“说,你私下里收了多少银子,弄得武王殿乌烟瘴气鸡飞狗跳,下面好多人家徒四壁穷困潦倒,而你们挥霍无度夜夜笙歌,是不是?” “不是,不是。”堂堂的掌门吓得脸色煞白,只知道摇头。 “义王何在?”紫袍人朗声道。 “属下在。”一人上前施礼。 紫袍人抬眼随意扫视,古圣超立在对面城楼上瞧得清清楚楚。 他年近五十,中等身材稍稍偏瘦,脸颊微微凹陷,颏下一缕长髯飘在胸前。双目炯炯有神,眼光如电,让人看了不免心里一荡。 “那个少卿什么来头?”紫袍人眼神从上面扫到大殿内,轻声道。 义王器宇轩昂迈出一步道:“属下查明,那个少卿原先是无忧镖局一个普通的趟子手,在新皇登基时立下汗马功劳,后来不知所踪,近期又突然出现,成了司农寺少卿。此人形迹可疑,属下怀疑是某个宗门的高手,再做打探。” 紫袍人点头道:“好,我就喜欢这样的人物,要么寂寂无闻努力提升自己,要么一飞冲天干他个石破天惊。如果能为我所用最好,执迷不悟就让他化作尘埃,省却许多麻烦。” “属下明白。”义王告退。 “忠王何在?”紫袍人双手倒背在身后。 一人上前施礼:“属下在。” “赐酒吧!”紫袍人退到一旁。 “尊令。”忠王从身边人手里接过酒杯,一步一个台阶来到掌门身前。 所有人都知道他要做什么,但是在紫袍人的威压下谁也不敢出头阻止,南天王周进的尸首就躺在那里,原来武王殿的人都战战兢兢,谁也不敢造次。 掌门更是心惊胆战,忠王每向前迈出一步,就像是在他的心头扎上一刀,疼痛无比又不能拒绝。 “你们要造反。”掌门晃晃悠悠站起,想要逃走,脚下却是轻飘飘的迈不开腿。 忠王一把将他推到座椅上,掐住他的两腮让他张开嘴,端了酒杯就倒了进去。 掌门想要把毒酒吐出来,忠王手上使力,使得他无法用力,“咕嘟、咕嘟”将毒酒全部咽下。 片刻后,掌门一头栽倒,鲜血从口中涌出,在地上挺了几下便没有了动静。 紫袍人大步走过去,踏着死去掌门的尸体坐到宝座上。 福王、义王、忠王同时拜倒,高声道:“恭祝武王殿新掌门!” 他们各自的手下也都拜倒,齐声道:“恭祝武王殿新掌门!” 原先武王殿的那些人面面相觑,还是有人贪生怕死拜倒在地为新掌门贺喜,其余众人陆续拜倒,大殿内再也没有站立的人,全部拜倒在紫袍人面前。 紫袍人欣喜:“都起来吧,往后武王殿的大小事宜全部由福王、义王和忠王处理,谁也不得擅自行动。” “尊令。”大殿内回声嘹亮。 笑着走下宝座高台,紫袍人问道:“这小子的家眷都在何处?” 忠王上前答道:“属下查明,他共有妻妾三十六人,五人生育,两人怀胎,其余二十九人中不及桃李年华的有十二人。” 紫袍人边走边行:“走,过去看看。那十二人留下,剩下的全部给这小子陪葬,也不枉他此生。” “今晚你们也都辛苦,那十二人我留下六个,你们三王各分两个。”紫袍人说话从容不迫。 “谢掌门。”福王、义王和忠王感激涕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