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曲城中,人头攒动,来往行人络绎不绝,商贾们的叫卖声此起彼伏,一番热闹的景象比晋阳都略高一头。 原吕家府邸,依旧保持着原样,每日都有人打扫,就是为了方便吕布一家人随时来居住。这一切,都是孙飞可以安排的。 “我的大总管想的真周到!”吕布看着熟悉的府门,心头悠然而生一股亲切感,从175年鲜卑举兵南下九原等地,造成北疆县城纷纷南迁,到181年吕布被任命为云中都尉,六年的时间,虽然不长,但却是吕布卧薪尝胆最努力的时光。 吕布来到后院空地,那里是他每天早起练武的地方,地面上铺设的大青石石面还留着当时方天画戟戟锋划过的痕迹,以及被吕布踩踏多次而磨损的青石脚窝。 角落里,摆放着从十几斤到上百斤不同大小的石锁、石盘等器具。当你仔细看那些器具的把手处,就会清晰的看到一只被手长期抓握而形成的掌印。而在这些器具的旁边,是吕布根据后世记忆改良的单杠、双杠、吊环等器械,这些器械倒是看不到有手印,那是因为这些器具被吕布使用的寿命大大减少,定期就会更换一批。 从这些点点滴滴上就可以看出,吕布当年练武是多么的刻苦,有今天这番武艺,不仅是先天条件决定的,更是他后天努力的结果。 小院的另一边,靠近房门的地方,那棵被吕布折磨无数次的小树,最终长成了一棵参天大树。 众人看着吕布围着小院转了一圈,每个角落他都会用手细细触摸,每块砖石他都会用脚轻轻敲击,这座府邸小院对吕布的感情,融入到每一处花草树木当中。同样,吕布对这座小院的感情,融入每一滴血液里。 吕布站在小院中央,紧紧闭上双眼,双手张开,似乎想把这里一切都拥在怀中,彼此不再分离。 “公子!接戟!” 吕布突然冲着声音传来的地方猛回头,似乎回到了十几年前的某一天,吕布锻炼一番筋骨后,孙飞在旁边持戟而立,随时给吕布送上方天画戟的场面。 “孙飞!戟来!”吕布大吼一声! 一杆天降神兵方天画戟,被孙飞抛向场中战意盎然的吕布。 方天画戟在空中划出一道美丽的弧线,稳稳的落在吕布手中。 吕布右手紧握画戟,感受方天画戟戟身上雕刻的龙纹身上传来丝丝龙吟,看着戟刃上闪烁着点点星光,虽然这几年很少亲自上阵杀敌,但吕布一直没有落下天天必找一段时间温习武艺。 但今日被老宅小院所感,吕布情不自禁的舞动手中方天画戟。 画戟直刺,如蛟龙出海,势如破竹。 画戟横扫,如猛虎捕食,迅如奔雷。 画戟下砍,如雄鹰搏兔,全力以赴。 画戟上撩,如后羿射日,直指苍穹。 画戟猛转,如腾蛇吐信,快若闪电。 画戟翻腾,如金鳞起舞,勇跃龙门。 画戟折返,如万马奔腾,气势恢宏。 画戟衔钩,如龙龟噬天,一口咬定。 画戟回拉,如项王举鼎,力拔山河。 画戟轻划,如秋风扫叶,席卷天地。 ------ 众人看着小院中央的吕布,好像跟手中方天画戟融为一体,时而化作苍龙腾海、时而化作雄鹰展翅、时而化作猛虎下山,吕布四周的空气都随着画戟的舞动如有实质一般翻滚波动。 吕布武艺早已突破到界域,但此时似乎又突破了,一招一式看似简单,实则暗藏杀机,已经到了随心所欲的地步,天地之间唯我独尊。 “呼!”吕布飘然收戟,立于当场。 四周凝实般的空气,瞬间流动,恢复如初。 “痛快!好久都没有这么舒畅了!”吕布畅快的哈哈哈大笑。 “主公武艺更进一步了!老典更没有机会了!”典韦看着吕布,心中苦涩,自己每天卖力的练武,还是赶不上自己的主公呀! “我不出手!天下还有你典韦的对手吗!”吕布把方天画戟扔给典韦。 “呵呵!主公说的对!”典韦傻笑道。 “哦,怎么还忘一人!”吕布一拍脑门,想到一人。 “啊!还有比主公厉害的人物!”典韦刚刚恢复一丝信息,顿时心生不好。 “很快就要见到他了!都十年快没见了!对了,你也认识他!”吕布遥想当年白马银枪少年郎,如今不知武艺如何了。 “俺也认识!那是谁呀!”典韦脑海中,寻找着自己认识的每一个,就是想不起来。 “姐夫!谢谢!”吕布这一声姐夫,对孙飞有道不尽的感激。二姐吕青自从嫁给孙飞后,俩人是聚少离多,孙飞为了吕布事业到处奔走,夫妻俩人一年能见面的时间屈指可数。孩子都十多岁了,见了孙飞就像外人一样。 “主公,这就见外了!孙飞这条命都是主公的,为主公效力,即便前面刀山火海,孙飞都一往无前。”孙飞表面上虽很平静,但心里已经激荡不已。在外人面前,俩人一直保持着主仆之间的关系,孙飞就像吕布的影子一样,生活在阴影当中,但现在吕布一句“姐夫”,直接把孙飞推到了前台。 吕布伸手给孙飞一个大大拥抱,小声的在其耳边道,“是该到了给世人展现咱并州的实力了!你以后也不用隐藏在我背后了,但可能会比现在更辛苦!” “呵呵!辛苦无妨,就怕没活干!”孙飞笑道。 “放心!少不了你的!”吕布使劲拍了拍孙飞后背,这一次的任命,吕布专门为孙飞设置了一个中军都督的职位,这个职位既包含了对军队的作用,又表明了对整个并州的意义。 在吕布的带领下,众人又参观了其他地方,吕布把每一处地方都仔仔细细的用手去触摸,用心去感受。 晚宴就在小院中举行,吕布因高兴,酒瘾也上来了,拉着众人推杯换盏一一斗酒,吓得两个酒鬼郭嘉与典韦都不敢与吕布敬酒了,怕喝不过。一直喝到很晚,才被两个老头吴双和黄维训斥着去休息。 吕布无奈,谁的话不听都可以,但两位老人家的话不听会打屁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