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确不会那么无聊，钱庄需要的是人才，就凭你对钱庄的深刻认识，我都会聘请你。哪怕做不了别的，只给我做做宣讲呢。”　　 翁晓晓点点头，“先谢过先生对我的肯定。我写书也能养活自己，愿意冒着风险出来做事，自然所图不小，但我也不贪心，只会赚自己该得的，钱多也要有命花才行。”　　 拎的清！　　 这番话，聂风极为赞许。　　 “我懂精算，想必何掌柜给您提过这个词了。通过精算得出的结论，可以避免很多决策失误，当然，基础数据必须严谨可靠才行。”　　 聂风没有正面回答这个专业问题，而是戏谑地说道：“你不怕我把你关起来，或者来个金屋藏娇？那样我付出的代价会很小。”　　 不是没想过这种情况，但据原书对此人性格的描述，翁晓晓多少是放心的。聂风贪财不至于泯灭人性，好色却不沾良家女。　　 想快速壮大，那有限的金手指，她不能不用，也不会傻的不用。总比去做一无所知的事情，接触完全不了解的人要强。　　 “我一个人在外讨生活，要担心的事情有很多，可我最担心的是，没有自保的能力。我这点姿色入不了您的眼，我的脑子才更有价值，不是吗？生活在恐惧中，还能动脑子吗？若不是心甘情愿，演算出来的结果，您敢用吗？而且，我这人宁为玉碎，不为瓦全，我不会被任何事情所威胁的，哪怕是姑娘们视若性命的贞 操。”翁晓晓不紧不慢地说完了自己的想法，神色威严，不容侵犯。　　 穿书进了这个世界，她只想过好每一天，但绝不苟且偷生！　　 聂风愣了片刻，不怒反笑了起来，“哈哈，我不缺美人，缺的是有头脑的帮手。来，吃着，别只顾着说话。还有没有想吃的？尽管点。”　　 会谈结果比预期好太多，聂风心情极佳。　　 看对面男人的神情，翁晓晓放了心，她应该是过关了。只要能被认可，被接受，待遇什么的都不是问题。　　 “翁晓，我会给你办一套新户籍，完全不用怕查出什么，给你扫干净尾巴。以后在钱庄好好干就是。”　　 说到这里，聂风抬头，略微严肃地说道：“我在外的名声可不太好。若让人知道你在我这里做事，你的婚嫁怕是难了，有些事儿好说可不好听，怕不怕？”　　 翁晓晓抿抿嘴唇，“先生，我娘的下场还不够惨吗？我能养活自己，过自己喜欢的日子，为什么非要嫁人去受他人白眼呢？我这尴尬的身份，不管出不出来做事，跟着谁做事，婚嫁都不会顺利。既然怎么选择，结果都那样，我还有什么好纠结的！”　　 “通透，是个明白人！”说着话给翁晓晓夹了一个虾仁，送去赞赏的眼神。　　 “世上的事情就是如此，你越在乎什么，反被什么所累。在乎名声，就会不断地委屈自己；在乎前途，就会被各种人事所掣肘。我只爱财，爱美人，那我就大大方方追求这两样。我不偷也不抢，即便在位时贪了不少，那也不是搜刮民脂民膏来的。没逼过谁没骗过谁，好合好散，即便分开也给够了好处。别人背后怎么说我，跟我有什么关系！反正我是活痛快了的。铁杆朋友也有那么好几个，不枉此生了。”　　 “先生才是真正的通透之人，不被虚名所累。”翁晓晓由衷地说道。　　 别人的生活态度她选择尊重，不做伤天害理的事儿就没什么问题。　　 尊重别人是一回事儿，可自己的立场又是另外一回事儿。她绝不会滥情，更不会放纵。　　 若有一天遇到了自己喜欢的人，身心都是干净的，才能更好地享受爱情。　　 爱情不是不存在，只是太稀少，多数人求而不得。　　 喜欢这本古言，是因为其中的情感历程描写的最细致，男女主没有谁见到了谁，就一见钟情，非你不可了，是那种绳锯木断，水滴石穿，一点一滴积累起的情谊。　　 翁晓晓想要的爱情也是这种，有冲动也有感情基础。　　 否则，还是宁缺毋滥的好。　　 “你明天去找何掌柜，他会给你安排好的。钱庄还缺一个账房，以后你就是账房先生了。不熟悉一手资料，谈不上整体的精算。你放心，我会让他给你单独安排一个工作间。年底会选拔出一个总账房，努力吧！”　　 对于正常男子来说，这个机会好的不能再好，但对翁晓晓来说并不是。　　 “东家，您还真把我当个男子啊，先谢谢您的看重，但这不适合我。您不在意虚名，我也不在意，也在意不起，职位高低对我来说没意义。我要做您身边的专业参谋，为您的决策给出数据支撑。我只需要一个单独的房间，看汇总的账本，做的任何事情只向您汇报，付给我对等的报酬就行。”　　 这个报酬并不好定，聂风是生意人，自然不会画大饼空许愿。“报酬都是有限的，你说所图很大，图什么？”　　 老狐狸可不是浪得虚名的，翁晓晓坦言道，“图在您这里获得的信息。根据这些有用的信息，我会做自己的生意，但这并不会妨碍钱庄的利益，没准我还能成为钱庄的大客户。”　　 “也难怪了，都是无利不起早。没问题，不影响钱庄生意的前提下，能赚到钱，那是你的本事。不过，刚开头，我可给不了你高薪，每月只有二两。能给钱庄赚钱后，我自然也不会亏待你。”　　 挣钱又不急在一时，翁晓晓没有反驳。　　 话说完了，肚子也饿了，面对满桌佳肴，翁晓晓大快朵颐起来。　　 聂风从不小看任何女人，即便是他认识的那些风月女子。可这世上的奇女子就这么两个，还都被他遇到了，也是他的造化。　　 只可惜，一个是好兄弟的媳妇，另一个便是眼前之人。　　 眼前这个嘛，又实在太小了点，实在下不了手。　　 当然，人家也看不上他。　　 那小丫头眼里只有一桌子的饭菜，根本就没好好看过他，这一发现，竟让久居花丛的风流大才子有了浓浓的挫败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