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吧爷爷,我根本不在乎那些。”她抬头看着爷爷,满脸洋溢着开朗的笑容。 这种乐观的样子确实让老人放下了担忧,脸庞上也露出了安心的笑容。 正当两人相谈甚欢之际,纪临安回到了家中。 他神色惊讶,开口询问:“爷爷,您怎么来了?” “当然是来看看我的孙媳妇,还能是为了看你不成?”老人故意哼了两声。 纪临安无可奈何地笑了笑,摇摇头。 “是是是。” 随后他转身走向厨房准备做饭,简欢本想过去帮忙,却被老人阻止了。 “孙媳妇你不用去,让他自己去做。” 纪临安也顺着这话,让简欢留在客厅陪老人下棋。 不久后,纪临安烹制好了饭菜,厨房中飘出阵阵诱人的香味。 简欢帮着将菜肴端上桌,老人满意地看着这一切,心中暗暗遗憾:若是能有个乖巧的小孙子就更完美了。 待三人围坐餐桌共享晚餐时,老人特意对纪临安叮嘱了一句。 “现在欢欢遭遇诸多困扰,你要好好照顾她,别让她受到伤害。” “我知道,我会的。”纪临安诚恳地回应,偷偷看了简欢一眼,欲言又止。 饭毕,老人准备回家,纪临安主动提出要送老人下楼。 等到离开了简欢的视线,他才开口说出实情。 “爷爷,简欢前两天遭人绑架,那人可能是想通过她来威胁我。” 老人一听,脸色瞬间变得凝重起来。 “我回去查查看。” 在管家的陪同下,纪临安送老人上了车,目送车辆离去。 次日清晨,老人便打算前往公司走一趟。 趁老人外出的机会,纪屈念也有了新的打算。 他坐在轮椅上,目光定定地盯着门口。 直到助理的身影出现,他才有了些动作。 助理缓步走近纪屈念,低头在其耳边低声细语。 “人已经在包间里了。” “嗯,我去见见。”纪屈念嘴角微勾,流露出一抹得意的微笑。 巴宴餐厅内,这里的包间设计精致且豪华。 此刻郑言正坐在其中,左顾右盼,时而用手触摸那些装饰品,像是初入豪华之地的新奇游客。 “哎呀,这颗钻石得值多少钱呐?”他正惊叹不已。 突然,包间门被推开,纪屈念推着轮椅走了进来。 郑言转头看见纪屈念坐着轮椅,脸上闪过明显的鄙夷神色。 “残疾人。”他的态度嚣张至极。 感受到他眼中的轻蔑,纪屈念心中的怒火瞬间升腾。 但考虑到自己的计划,他还是强忍住怒意,扯出一个笑容。 “没错,是我请你来的,因为我有一桩合作想和你谈谈。” 纪屈念双手交叉放在膝上,身体坐直,展现出一副洽谈业务的架势。 助理则站在他身后,眼神威严地审视着郑言。 此刻,郑言才意识到眼前的男子或许并非易于对付之人。 他紧张地吞咽了一下口水,小心翼翼地问道: “是什么合作?” “只要你能达到目标,完成后我会给你一笔相当丰厚的报酬。”纪屈念不疾不徐,透露出一丝暗示。 他微微偏头,向助理递了一个眼色。 助理心领神会,从身后取出一只箱子。 随着一声沉闷的撞击,“砰”,一只箱子被重重置于桌面之上。 纪屈念轻抚着箱子边缘,抬起眼帘与郑言的眼神交汇。 他嘴角勾勒出一抹淡笑,启唇道:“这里边有五万,作为我们初步合作的保证金。 若你同意,这笔钱就归你所有,当然,后续还会有更为丰厚的报酬。” 郑言瞠目结舌,双掌无措地悬在半空。 仅仅是保证金就有五万,那么接下来的回报无疑更加惊人。 这一念头闪过,他的眼中闪烁起贪婪的光芒,笑意渐浓。 “赚大了,这简直是飞来横财!”他口中嚷嚷着,迫不及待地伸出手想要接过那只箱子。 纪屈念则徐徐举起手,阻挡了他的动作,再次确认道:“你现在是否愿意与我联手合作?” “愿意!绝对愿意!”郑言满心欢喜,连声答应。 话音刚落,箱子已然被推向他跟前。 郑言如获至宝般紧紧抱住箱子,仿佛想在其上印下一吻。 “届时我会指派几个人假装教训你一顿,他们会声称是纪家之人,你要好好配合他们的演出。”纪屈念轻蔑地扬了扬嘴角,做了进一步说明。 他瞥了一眼腕表,估摸着家中老者即将归来,于是示意助理推着他离开。 临行前,他还特意回首叮嘱了一句:“好好表演,酬劳绝不会少你一分。” 郑言喜形于色,乐不可支地回应:“好嘞,完全没问题。” 随后,他先把那五万块妥善藏好,继而动身返回学校。 路上,郑言反复琢磨着纪屈念的话语,搔首挠耳,疑惑不已。 “他说的那个‘到时候’,究竟是什么时候呢?” 话音未落,突然间从路边闪出四条身影,凶神恶煞般将他围住。 郑言面色陡变,一时之间有些反应不过来。 直至其中一名男子开腔:“就是你这小子散播谣言,说我们家少奶奶不尽孝道吧?” 话音刚落,其他三人立马冲上前去,一记重拳狠狠砸在郑言身上。 三人步步紧逼,连续不断地对他拳打脚踢,同时还夹杂着辱骂声。 “你算哪根葱,竟敢招惹纪家的人。” “没眼光的废物,今天让你见识一下厉害。” “纪家少奶奶是你这种货色能诽谤的吗?” 顷刻间,郑言被打得面目全非。 然而此刻他明白过来,这些人正是纪屈念所安排的。 回想起之前的约定,他开始放声痛哭求饶:“别打了,真的好痛。” “你们纪家仗势欺人,以为有几个钱就可以随便打人吗?” 刚说完,右侧脸颊又遭一记重拳,男子狠声道:“当然比你这个废物强多了。” 或许是他的反击激起了他们的愤怒,他们下手愈发狠辣。 郑言的惨叫声愈发凄厉,泪流不止。 围观的路人很快注意到这场冲突,有人悄悄拿出手机拍摄视频,有人则迟疑是否上前救援,却被同伴劝阻: “你疯了吗?那几个壮汉能把我们都撂倒。” “纪家真是无法无天,惹不起,我们还是走吧。” 虽有人义愤填膺,终究因为惧怕而悄然离去。 那群大汉仿佛无视路人的议论,继续对郑言施暴。 郑言也曾试图抵抗,但却显得无力。 头部、躯干、四肢都遭受了不同程度的伤害,他只能悲鸣呼救。 “纪家就是社会的毒瘤,败类!” 一名男子一拳击中他的头部,郑言两眼一翻,昏倒在地。 “好像把他打晕过去了。”其中一名大汉低声说道。 他们停手站直身子,冷冷啐了一口:“那就算了,我们也回去交差。” 待四个大汉离开后,一位一直躲在暗处拍摄视频的女子立刻冲出来,跑到郑言身边。 只见他鼻孔流血,双目淤青,女子不禁皱眉,愤慨地责骂道:“纪家真是禽兽不如。” “不能不管,我得赶紧送他去医院。”她迅速拨打120急救电话。 郑言被送往医院,那名女子则默默离开了。 医院在紧急救治的同时,联系了郑言的母亲张琴。 张琴接到医院来电,手中的猪肉差点滑落。 她急忙脱下围裙,疾步奔向医院。 “儿子,儿子,妈妈来了,你别怕。”她来到郑言所在的急救室门前,捂脸啜泣,对着门内呼唤。 “这位女士,您儿子身上的伤势非常严重,恐怕情况不太乐观,他正在接受紧急救治。”一旁的护士解释道。 听闻此言,张琴悲痛欲绝,失声痛哭。 对于这个儿子,她倾注了全部的母爱。 此刻,她心如刀绞,撕心裂肺地大喊:“我可怜的儿子啊,纪家竟然派人把你打成这样,太过分了。” “我要去告他们!”她坚定地宣告。 报社内,简欢正在整理物品准备下班。 刚踏出报社大门,林杉疾步赶来,挡住了她的去路。 “欢姐……”他神情焦虑,似有难言之隐。 “林杉,你是不是有什么问题想问?”简欢不解地问道。 林杉凝视她良久,最终将手机递到她眼前:“欢姐你自己看看吧。” 手机屏幕上播放的视频中,四位大汉围攻一个男人,下手极为狠辣。 当看清那个被打男子的脸庞时,简欢脸色骤变,心头升起一种不祥的预感——那不是郑言吗? 看完视频中的对话内容后,简欢脸色越发阴沉。 纪家派人殴打郑言,她对此事竟然毫不知情。 林杉紧张地注视着她,最后又唤了一声:“欢姐……” “谢谢你告诉我这件事,我现在必须去医院一趟。”简欢焦急地打断他的话。 言罢,她立刻奔向自己的车,驱车疾驰前往医院。 不久后,简欢的身影出现在医院之内。 当她走到急救室时,张琴一眼看到她,眼神瞬间变得凌厉无比。 她猛地扑向简欢,挥舞着胳膊。 “不孝女!你还敢来!你看你把你弟弟害成了什么样子!” “你们纪家都不是好东西,简直要把我儿子打死!” “我也要打死你,你这个吃里扒外的东西,早知道当初就不该生下你!” 伴随着阵阵咒骂,张琴用力拍打简欢,力量之大连简欢的手臂都被拍打得泛红。 简欢皱紧眉头,忍耐着疼痛。 深知自己理亏,便伸出手拉住张琴,尝试着让她平静下来。 “你要冷静,郑言正在里面接受治疗,这样的喧闹会影响到医生的。” 张琴听罢,果然停止了尖叫,忧虑地朝着急救室的方向望去。 然后她回过头,满含怨怒地告诫道:“现在暂且放过你,待会儿你就不会有好果子吃。” 简欢松开手,主动与她保持一段距离。 对于张琴的威胁,简欢并无丝毫在意。 不过是故技重施的胡搅蛮缠、悲愤交加。 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她已经对此习以为常。 即便张琴真的采取行动,简欢也决不会再姑息。 自从得知张琴收下那十万块钱,简欢便在心中彻底放弃了对亲情的渴望。 “真不知道郑言是否安然无恙。”她忧虑地说着。 回想起视频中那四名壮汉的凶狠模样,简欢真心担忧郑言会遭到他们残酷的对待。 万一真的出了人命,纪家将会陷入巨大困境。 一个小时过去,急救室的门终于开启。 郑言被医生推出来,全身被包扎得如同木乃伊一般。 目睹此景,张琴心疼不已,焦急又紧张地看向医生。 医生安慰道:“不用担心,他只是受伤严重,并无生命危险。” 张琴和简欢同时松了一口气,而张琴随后狠瞪了简欢一眼,口中咒骂道:“你是不是很失望,你弟弟没死掉?” 之后,张琴跟随医生前往病房,而简欢并不打算随行。 她垂首思索,缓缓走向医院门口。 “快,我们快点进去瞧瞧情况。” “抓紧时间采访一下受害者,或许能挖出什么爆炸性新闻呢。” 记者们热烈的话语飘进她的耳中,简欢疑惑地抬起头来。 这时她才发现,不知何时,医院门口已聚集了一群记者,他们正兴冲冲地涌入医院。 突然间,一阵惊喜的呼喊吸引了大家的目光。 “纪屈念来了!” 记者们迅速转身,目光齐刷刷地投向纪屈念。 他们手持麦克风,争先恐后地提问着: “纪大少,您如何看待网上流传的那段视频?” “纪家是否真的雇佣他人对郑言施暴,甚至差点将其置于死地?” “面对纪家发生的此类事件,将来如何重新赢取公众的信任呢?” 这类尖锐的问题无疑会对纪氏集团的股价造成影响,因此如何应对至关重要。 相较于记者们的亢奋情绪,纪屈念显得格外镇定自若。 他抬起手示意众人安静:“各位记者朋友们,请保持冷静,我明白你们都非常关注纪家的情况。” 说着,他轻轻推开贴近的脸庞上的话筒,嘴角勾勒出一抹淡然的笑意,泰然自若地继续发言。 “关于这件事,我深感痛心疾首。 想不到临安因过分爱护妻子,竟一时冲动派手下伤人。” 他边说边发出一声沉重的叹息,摆出一副极度遗憾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