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刚才陆攸然早已传音给柳慕寒表示先由他来佯攻,此刻见对方行动被困,陆攸然便大喝一声,然后脚下一点身影向后飘飞而去。 从陆攸然身后飞跃出一道人影,那人双手握棍冲天而起,正是棍僧柳慕寒! 飞跃至半空,柳慕寒口中喃喃念动咒语,咒语晦涩像是在念动佛经一般,一个个奇怪的金色卍字符从他的口中跳闪出来,待这些卍字符咒全部钻进手中铁棍,铁棍顿时爆发出一道刺目金光,待金光一敛,铁棍瞬间变大数十倍,宛如一根擎天之柱。 铁棍变得粗发无比,柳慕寒的脸色微微一白,露出略显吃力之色。 他狂吼一声,额头青筋暴涌,身上衣物四分五裂,露出一具仿佛金铁浇筑一般的上身身躯,一块块壮硕且不失匀称的肌肉无一不显露力量的美感。 远处观战的兰飞鸿张开嘴巴呆呆望着,这具精铁般的身躯配上柳慕寒那张清秀的面庞,实在是极富有视觉冲击之感,很难想象这是同一个人,要不是亲眼所见,兰飞鸿更愿意相信这是两个人一头一身临时拼接而上的。 “吃我一棍!” 柳慕寒厉声一喝,擎天巨棍向着黑影当头砸下,林中罡风呼啸,强大的压迫感充斥于天地之间,不仅兰飞鸿的身影直接被推向后方的参天巨树之下,就连筑基期的陆攸然也蹭蹭后退了数步。 底下黑影激烈抖动,周身阴森魔气仿佛被压制般渐渐消散,上面的古幡亮起一道黑光,黑光在侵蚀掉雷光之后召唤出一个硕大无比的骷髅直接将黑影笼罩,那巨大骷髅浑身黝黑斑驳,仿佛是来自远古巨种的生物头骨,给人以坚不可摧之感。 刹那间,仰天嘶吼的柳慕寒双手环抱住擎天巨棍已狠狠抡下,硕大骷髅头骨也是死死相抵。 两股力量相触,天地色变,惊雷炸响,狂风席卷,强大冲击力直接将方圆百米的一层泥土掀飞,无数古树被连根拔起,乱石翻飞…恐怖如斯! 尽管兰飞鸿催动全身灵力抵御,可还是被冲击波轰的七荤八素,身形更是被直接掀飞而去,正当他晕头转向之时,一道人影飞掠而至张开灵力护盾将他包裹其中,正是师兄陆攸然。 陆攸然在救下兰飞鸿往他身上施加了一个防御法术后,脚下重重一踏,不退反进,身影化作一道流光竟朝着灵力肆虐的暴风中心爆射而去,那原先出现的金色小剑再次被他握在手中… 两股力量渐渐消散,狂沙尘土之中露出两道模糊人影,一人**上身,胸膛起伏不定,此人垂下的双手虎口破裂,鲜血滴落,身前一根铁棍直直插立。 另一人单手扶住胸口,猛烈咳嗽,身上看去虽无大碍,可嘴角仅剩一半勉强遮能住半张脸的黑巾有下一条血痕挂落,显然是受了伤,脚下古幡灵光暗淡,仿佛是受了重创… “杀!” 柳慕寒朝着着眼前模糊人影冰冷喊道。 魔修女子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大惊之下身形暴退。 此时一道金光划过虚空眨眼间已经出现在了魔修女子的眼前,金光吞吐,露出一柄弯曲如金蛇的小剑,一道人影穿过尘雾出现在魔修女子的视线之中,不是陆攸然还能是谁! 见到手持金色小剑的陆攸然,魔修女子脸上露出一丝惊慌害怕,这如同金蛇一般的法器绝不一般。 “该死!” 微微咬牙,魔修女子并不打算坐以待毙,她双指一合,身上魔纹再次凝聚出一柄长枪,只不过这枪要比之前幻化的黑色长枪小上一号不止,其上的灵力波动也比之前小上不少。 长枪射出,可枪尖与金色小剑的剑尖方一触碰,枪身竟然寸寸断裂,金色小剑摧枯拉朽! “什么!” 魔修女子大愕,口中惊呼一声,此时金色小剑已然化作一道蛇形闪电爆射向魔修女子的头颅。 见此,魔修女子眼神忽闪,似乎仍有后手,只不过略显犹豫,显然是代价极大。 可就在她这一息停顿思量之间,金光却已至眼前,陆攸然面色淡漠,誓要将其一剑斩杀。 可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却异变突生。 金色小剑的剑光将魔修女子面上的黑巾绞碎,露出一张绝美邪魅的女子脸庞,待陆攸然看到眼前这张脸后心头突然一颤,居然在剑尖距离对方头颅不过半寸处硬生生停止了手上动作,目光呆滞,脱口道:“小彩!” 就是这一愣,魔修女子脚下一步横移便脱离了金色小剑的攻击范围,然后几个闪烁见身影自然消失在了此处,只有愤怒余音还回荡在天地间:“本座记住了,来日定会回来报仇!” 魔修女子已经逃之夭夭,可陆攸然仍然直直站立在原地一动不动,口中还重复着“不会的”、“不可能”之类的话语。 见此,柳慕寒提棍上前对着陆攸然咆哮道:“你这是在干什么,为什么不出手?你可知道今日一旦放虎归山有多少无辜的人将被屠戮?” 可神色呆滞的陆攸然仿佛置若罔闻,根本没听见柳慕寒所言。 怒不可遏的柳慕寒正要出手一棍打下,却被兰飞鸿阻止:“前辈,住手!” 兰飞鸿一个闪现张开双臂挡在了陆攸然身前,闭着双眼一副悍不畏死的模样似乎在说:要杀陆师兄就从我的尸体上踏过去! 柳慕寒停下了动作,怒哼了一身扭头离开,独自望魔修女子逃离的方向追击而去。 兰飞鸿转过身来看着陆攸然如此模样也是大为不解,开口问道:“陆师兄,你怎么了?” 可陆攸然置若罔闻,仍然独自喃喃自语,魂不守舍。 “难道是中了那魔人的法术?” 兰飞鸿如是想到,他伸手摇晃着陆攸然的身体企图让他清醒过来,可陆攸然完全不理会,宛如行尸走肉一般甩来兰飞鸿直直向前走去。 …… 在卧龙镇何府中待了三日,陆攸然虽然有所好转,可他却又重新拿起了酒壶,一天天喝的烂醉如泥,比之过往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哎…”兰飞鸿长叹一声,然后抱着头一阵苦恼,也不知陆师兄是怎么了,如今何符已死,要是陆攸然像得了失心疯一般一直如此,就再没人为他说理了,那青城山他也不用回去了。 “啊!” 想到这,兰飞鸿不由得撕心累肺的大叫一声,脸上更是一副生无可恋般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