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羊休息了九个月后，找了份工作，近期狗子放学就由奶奶接。　　 今年本来是挺和谐的一年，小羊在，大部分时间都是他顾着孩子，上学接送，家里陪伴，周末户外，这样的生活其实很幸福，不过他的压力挺大，没工作被亲人旁敲侧击的关心，所以他一上班就感觉浑身轻松了许多。　　 不过他一上班，爷爷就开始频繁摆臭脾气，奶奶也开始对我明里暗里的挑刺，我对两个老人早就没有了期待，只求相安无事，不吵不闹，自己也减少了和他们的接触，减少联系，坐在一起吃饭，也是听他们说，自己很少搭话，也不愿意参与他们的嬉怒。　　 因为放学他们接，所以他们有些小抱怨，小情绪要骂骂咧咧几句，我也全当没听到，只是最近几天，奶奶接放学带去三楼玩了，然后每天晚上饭桌上都要开批斗会，控诉狗子的恶行，和人打架打不过，不听她的劝，没有一个小孩像他那么调皮，一句话都听不进去，非常没用，总之是一无是处，又拿小区别的小孩来比较，拿每一个认识的来比……　　 小羊开始会教育儿子，不要和别人打架，如果有人打他就去告诉奶奶，但每天都是同样的控诉，他也不怎么附和奶奶了，而奶奶则一有人附和就越说越来劲，前几天狗子还发狂抱头喊叫：不要再说了！！！！　　 但事情并没有如他所愿，今晚奶奶骂的更起劲，语气恶狠狠的，本来我也感觉到了她心情不好，下班回家，收拾了阳台的衣服后，找衣服准备给他洗澡，奶奶就开始甩脸色：“我给他抹过身体了，衣服都换过了，他在三楼跑了一身汗，还等的到你给他洗？他早就感冒了……他也真的是没用，给他擦汗，他一直动动动，在地上滚，说都不听，就他跑了一身汗，其他哪个小孩像他这样的，说也说不听，连最坏的那个都听他奶奶的话……”　　 我不知道火为什么烧到了我身上，我大概猜到了，狗子是怕痒，她一碰就笑的满地滚，我给他洗澡换衣服，他也经常缩着脖子，笑的停不下来，非常需要耐心，所以我没和说话，自己去洗澡了。　　 今晚饭桌上面对奶奶的投诉，狗子很沉默，连稍微的反抗和解释都没有了，爷爷奶奶爸爸，没有一个人是相信他的，没有一个人站在他这边，小羊的沉默大概是也不愿意总是说儿子，但他很少制止爷奶的控诉。　　 我很少参与他们的话题，小羊说了狗子，我一般就不会再重复说。　　 但今天是太过分了，我就制止，让他们有话吃完饭再说，他们同意了，但忍了两句又补一句，忍两句又补一句，好像控诉的话永远说不完，我想，狗子到底是有多不堪，才会让他们如此积怒？　　 我反问奶奶：“既然狗子说有两个小朋友要合起来打他，他说他不想打的，他是没办法了才推的人，那个时候你在哪里？你为什么不看着他，天天就让他那样被人欺负？还怪他蠢，不会找你告状，明知道他总是和几个比较凶的小朋友玩，也不看着点？你说小区的小朋友很静都是自己玩，那狗子换成人家那个……”性子你要不要？还没说完，他爷爷就暴跳如雷，涨红着脸，腾空而起开始骂，说我让奶奶认别人的孙子，然后抄起板凳摔了出去……　　 我喊了一声，声带就发不出声音了。　　 小羊听到吵闹从房间出来，“行了，以后要不用你们带，我辞职，明天就不上班了，在家里带他，不用你们接，天天为这点事情闹。”他把儿子带回了房间。　　 缓下来后，我哑着声问他们：你们天天骂他，我说一句都不行？这个家没有我说话的份了？你们才带几天，就越骂越上瘾了？别人家孩子是什么样的，你真的知道吗？别人家爷爷奶奶多好多好，我搬到家里说了吗？你们这个死样子我出去和人说了吗？你们倒好，一出去不分场合，把狗子说的一文不值……在家里吃个饭，还没完没了。既然我说一句都不行，以后你们的事情，我半个字不说，要是把孩子搞出什么心理毛病，你们自己带去看，带没带两次，带出去两次就要求和全年无休的奶奶相比，说人家都听奶奶的话，你的就半句不听，你不反省下自己，凭什么他要听你的？你除了骂他，教他什么了？　　 大概是我这一年都没怎么发过脾气，也降低了自己的存在感，加上今年以来，上周和上上周，唯二两个周六是爷爷奶奶高高兴兴带出去玩的，我就误以为他们有所改观了，但没想到，就这两天换来的是变本加厉，当着孩子的面暴摔凳子……　　 人的劣根性是不会变的，除非死。　　 对他们，我真的把自己压到尘埃里去了，他们简直就是我爱小羊、爱儿子最惨重的代价，最大的绊脚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