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震听闻罗浩如此一说,不觉毛骨悚然,辩解道:“师兄,你中了王国钢这狗贼什么蛊惑?我同你相识不过两天,你怎么能这样凭空诬陷于我。”说罢提起照胆,又欲刺向王国钢。 断虹子怒喝一声:“事到如今,你还想杀人灭口吗?”挥剑将照胆再次挡下。 小苏此刻惊怒交集,也顾不得许多了,眼神中闪过一丝决绝:“掌门师尊,请恕弟子无礼,待我拿下这狗贼后,再向您老人家请罪。”乾清罡气不再收敛,喷涌而出,竟将断虹子迫退数步。接着朗声对王国钢道:“狗贼,你说上月曾将我擒住,今日再擒一次试试。若不能,那你先前的话就是信口开河。” 断虹子正要继续进招,听苏震这样一说,也住手不前,也想观望观望。 王国钢哈哈大笑:“再擒你一次又有何难,只是这次老夫饶你不得。”右臂一振,黑玉镇纸已握在手中。 照胆在乾清罡气和白虎之力的加持下,剑锋吐出尺许银白色剑芒,轻轻一挥,剑身化作无数幻影,已将王国钢全身要害罩在剑下,随时可以取其性命。只是小苏不敢骤下杀手,他现在可担不起杀人灭口的罪名。 只听王国钢嗤笑一声:“雕虫小技,也敢班门弄斧?萤火之光,也敢同日月争辉?”黑玉镇纸猛然直点而出,正击在照胆剑尖之上。照胆剑势被封,万千剑影霎时消散。 苏震微微一怔:“一月不见,这狗贼武功进步怎如此神速?” 心念一动,不再有所保留,聚气凝神,将照胆凌空劈下,剑锋迸发出黑白两色不同剑气,呼啸着朝两侧袭向王国钢,正是青城秘技“道分阴阳”。 围观众人见这招厉害,纷纷向后退开,深怕殃及池鱼。王国钢不慌不忙,手中黑玉镇纸急速转动,仿佛化作一面黑色盾墙,举步上前,将两色剑气挡下,使之不能寸进。随即略一抬手,剑气被牵引得直飞天际,消失在无尽夜空中。 苏震见王国钢抬手之际,右侧胸前似有破绽,看准其期门穴便是一剑刺去,此刻小苏已用上全身内劲,只见银光一闪,剑尖裹挟着罡气直刺而来,隐隐可闻风雷之声,真是快如流星,矫若蛟龙。众人见王国钢不来及收招格挡,不由都惊呼起来,以为此剑定会穿胸而过。 在如此威猛的剑势下,王国钢却不以为意,脚下轻轻向左移开半步,照胆恰好从其腋下穿过,却未伤其分毫。 此刻苏震招已用老,来不及变化。王国钢右臂用力,居然把照胆挟在腋下,小苏竟回抽不出。 不待小苏反应,黑玉镇纸已朝面门点来。苏震大惊失色,又不想弃剑后退,只得将左手五指一张,作虎爪之形,向镇纸握去。 王国钢笑道:“你以为有罡气保体,我伤你不得?”话音未落,只听“咔”一声脆响,小苏脸色惨白,汗如雨下,左腕无力垂下,竟已被镇纸击碎。 “还不撤剑就擒,更待何时?”随着王国钢一声呵斥,镇纸化作漫天黑影,侵袭而来,将乾清罡气形成的护罩击打的支离破碎。小苏抵御不得,只觉膻中、章门一滞,顿时浑身无力,跌坐倒地。 “上次交手时,狗贼内力平平,才时隔一月,怎么变得如此厉害?就算义父在此,也不一定能胜过这狗贼。”小苏虽然惨败,可心中却充满不甘:难道今天真的会毕命于此?可惜大仇未报,父母亦未能再见上一面。 “杀人凶手,你也有今天。”“快把他绑缚大堂,血祭新娘。”耳畔充斥着众人的辱骂与讥讽。看着那一张张狰狞的面孔渐渐靠近,小苏悲愤交加,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王国钢见苏震晕倒,转身向断虹子道:“断虹掌门,这是你门下弟子,你看如何发落。” 断虹子长叹一声:“这小贼品行低劣,蛇蝎之心,虎狼之性,我青城派容他不得,今日便将他逐出师门。既是王兄你将他擒住,如何区处,王兄自和主家商量便是。” 说完对周围众人拱手一揖:“老夫还要要事在身,恕我先行离去。”说完头也不回,转身向门外走去,几名青城弟子连忙随在身后,一齐走出罗府。 王国钢嘿嘿一笑“断虹掌门嫌我插手了他门户之事,生我的气呢。” 罗滨此刻已然好转,走上前来,向王国钢纳头便拜:“多谢老前辈出手相助。这小贼本领高强,若非前辈施已援手,此间无一人能将之制住。如何处置,还请前辈示下。” 王国钢扶起罗滨,肃然道:“礼记有云:君父之仇,不共戴天;兄弟之仇,不反兵革;交游之仇,不与同国。此贼害我故友李铭坤,又杀我忘年之交爱妻,我是容他不得。”说罢,看向罗浩。 罗浩连忙说道:“我此刻恨不得立时将此贼碎尸万段,只是我心中还有几个疑惑需他解释。可否暂将他锁住,囚禁后堂,待明日审问之后,将他祭我爱妻。” 王国钢道:“悉听尊便。”从怀着掏出一束细细黑绳“此绳乃乌金线混合雪蚕丝所制,捆住后,任他内力通神,也决计挣脱不得。”罗滨上前双手捧过,将苏震绑个结实,抬入后堂看管。 院内诸人见凶手就擒,此间事了,纷纷告辞而去。剩下新娘一方亲友,哭哭啼啼,和男方家属一道,将新娘遗体收敛入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