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可能!”黑气化成一个半妖半人形态,在雾气中挣扎着:“为什么祖祀会束缚我?” “我才是妖族。”说着,就拼命挣扎,眼见着雾气被撕碎一些,苏子籍再不迟疑,一咬牙,疾扑而至。 “去死!”短刃举起,就要刺下。 “嗷……”一声龙吟,似乎在虚空中传来,在苏子籍身体上空,一条幼龙虚影出现,只是轻轻摆了下尾巴,尾尖正与短刃相交。 “不可能,不可能!”黑影目光睁大,满是不敢相信。 “噗”短刀刺入,黑影瞬间凝实一瞬,接着就爆出了璀璨白光,当光波及到苏子籍时,只觉得身体一暖,与妖鬼靠近时沾染的阴邪尽皆除去,而水祠祭石,在白光扫到,剧烈摇晃起来。 下一刻,一道光柱从石屋处迸发,直冲天空。 这光柱与幼龙有了共鸣,原本有些呆板的幼龙虚影,眸中多了一分神采。 “这、这是龙君的力量?不,不,还很幼小……姬君,为什么,为什么杀我,我是妖族……” 妖鬼眼睛大睁,不敢置信感觉到本该消失的龙族力量,它还想说什么,喉咙处再发不出一丝声音。 下一刻,整个躯体就烟飞云灭。 水祠·壁画处 又下起了细雨,几个游客兼香客躲到侧殿,丁锐立眺望,因天阴,视线很暗,看不出动静。 “丁兄,这个石碑,还是前朝敕封,不,是前朝诰封。” “既是诰封,为什么后来又罢黜不用?”两个秀才观看着黝黑的石碑,和丁锐立说话。 丁锐立就算一时迷惑,智商并没有下调多少,前面说约了人,并没有虚假,这时把苏子籍骗到小林,就立刻回来,有着不在现场的证人。 “就说一起游玩,苏子籍自己脱离大队,遇到妖怪出了事,自己就没有多少责任了。” 才想着,听着这话,丁锐立也细细看去,心里禁不住惊讶。 皇帝之命,按照重要性有几种。 谕,往往是日常批示和口头批示。 敕,有敕命之宝这方玉玺,普通命令,册封五品以下,九品以上。 诰,宣示百官,册封五品以上,以及非世袭爵位,而制是皇帝亲作旨文,合起来用制诰之宝这方玉玺 诏,广而告之,布告臣民,以及世袭罔替爵位。 册封鬼神一般是敕封,用到了诰封,的确是非常重视了,为什么后来官府罢黜不祀? 才想着,有人看到小林方向冲天而起的光柱,瞠目结舌。 “那、那是什么?” 原本以为是自己眼睛花了,可转头看向周围,发现避雨的人,只要转首,都目瞪口呆望着一处,很显然刚才的光,并不是只有自己看到。 而丁锐立只是一见,就本能的脸色煞白,躲在人群中,望着小林,浑身发冷。 “这是什么情况?出了什么事?” “不对,我为何会在这里,我竟然帮着妖物对付苏子籍?”丁锐立只觉得记忆错乱,浮现出自己在冷笑试图让苏子籍去死的情景。 “此事,我不能再隐瞒,要赶紧与老师说,这必是妖物作祟!”大脑有些清醒,丁锐立顿时就要离开。 但行了几步,丁锐立恢复清明的眸子里,突闪过一道红光,有兽瞳立起,下一刻,红光与兽瞳同时消失,可焦急的表情也跟着放缓了下来。 丁锐立只觉得全身清凉受用,似乎一下子就变强了许多。 “不对!”丁锐立嗤笑了一下:“我怕什么?杀人的不是我,杀的也不是我,就是有人要急,也不该是我。” “我的感觉,谭安已死,尸体应该在原处,只要报官,就算苏子籍有一百张口,想要解释清楚也需要时间,这次秋闱,必不会有结果。” “不,这不保险,要是没有人闹,以苏子籍案首的身份,不会怀疑杀人!”丁锐立一念,就对着左右说着:“戴兄,韦兄,里面似乎出了事,还是赶快报官吧,让巡检司或捕快前来查看。” “说的是!”两个书生本来慌乱,觉得这是好主意,立刻答应了。 其实无需报官,水源镇水祠显灵一事,因有许多目击者,这事的传播速度非常快,镇上的巡检,已经率人赶过来。 而周围的人又怕又好奇,围着挤在水祠照壁前议论。 “这是龙君显灵了?” “肯定是,你看光柱都冲上天了,不是显灵是啥?” 突然,人一阵分开,原来是巡检到了,只见一个中年人奔来,十余手持铁尺、水火棍的公差前后簇拥着近来,见了众人喝着:“休得喧哗,祠祀呢?” 一阵轻微的躁动,祠祀出来,五十岁左右,胖胖的脸也算五官端正,连忙哈腰:“大人,小人在!”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小人刚才去查看,是祖祀处石台发光,冲上天空,高三丈余,前后半刻时间左右。”祠祀说话很清楚。 “祖祀处石台有可异样?” “没有。”祠祀已经查看过,除了一些污血,什么都没有,这污血一看就是有些时日了,可能是不知道谁在以前杀过狗,因此不想多事。 “哦,那他们是?”巡检看了一眼游客。 “学生是府学廪生,在此游玩,不想遇到这事。”丁锐立作了揖,淡淡的说着,心中却是惊疑,不可能啊,谭安已死,尸体应该在原处,怎么会没有异样? 就算谭安不能使苏子籍破相,卷入杀人案,也可以使苏子籍短时间脱不了身,怎么能去科考? 耽搁了三年,就不能和自己争解元了。 “原来是府学廪生。”巡检看了一眼,这是有功名的人,脸色和缓了下,又对着祠祀说着:“带我过去看看。” 一行人去了小林和石台,一眼看去,很平常。 “这就是祖祀?”巡检皱眉问着。 “是,当年本祠就这几间小屋,后来前朝扩建才这样大,但也保留下来。”祠祀是世代继承,对祖上历史还有些了解。 “这是啥?”巡检是久干治安的事,很敏锐,一下发觉了污血。 “这血有些时日了,怕是有人偷偷杀鸡杀狗留下。”祠祀说着,神色坦然。 尸体呢? 丁锐立心中尖叫,扫看四周,目光突盯在一处枯井中,一抬眼,却看见一处有几个人过来,似乎也是听见声音而好奇跟过来,其中就有苏子籍。 两人眸子相对,都是冰冷冷。 “现在喊破,不,不行,会把自己都卷入,并且治不了苏子籍,必须想着别的办法。”丁锐立沉思着,转身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