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连星从怀里掏出一叠银票,递给刘歌,说道:“这是五千两,一文不少,你点点看!” 刘歌笑道:“我相信王兄的为人,何必去点?” 他接过银票,随手揣入怀中,对王连星道:“现在这只鸟儿已经是王兄你的了,后会有期,告辞了!” 刘歌站起身来,刚走了两步,忽然一个踉跄,跌倒在地! 王连星斜眼看着他,口中冷冷的说道:“你算个什么东西?居然敢跟本公子讨价还价!本该直接杀了你夺走鸟儿,又怕闹得动静太大,不好收场。只好悄悄的在你酒中下毒了!毒死了你,还怕那只小鸟飞了不成?” 刘歌瞪着王连星,怒道:“你,你竟敢在酒中下毒!” 王连星冷笑道:“怎么样?这腐心穿肠散滋味还不错吧?” 刘歌捂着肚子,呻吟着骂道:“卑鄙无耻的家伙,我一定不会放过你!” 王连星道:“只可惜,你没有这个机会了。再半个时辰,你就会肠穿肚烂而死!” 接着又说道:“你就安心的去吧,我会好好照顾这只鸟儿的!” 他大笑着站起身来,走到那鸟儿身边,伸手去抓那只小鸟,口中说道:“鸟儿,乖乖!快到你王大爷肩上来吧!” 眼看着就要将那鸟儿抓在手中,谁知那鸟儿忽然鸣叫一声,闪电般飞出饭馆,往远处飞去! 王连星见那鸟儿逃走,急忙奔出饭馆,往那鸟儿逃走的方向追去! 王连星本是纨绔子弟,平日里不学无术,对舞文弄墨毫无兴趣,但是对武学这方面却是出奇的痴迷。 他的父亲、沂州知府大人王耀祖,见儿子对武学如此狂热,便花重金从飞鹰帮请来凝神境高手李长林教他武功。 这小子干别的不行,学习武功却是极有天赋。 他今年只有十七岁,却已达到了炼体境巅峰,只差一点点就可以踏上凝神境,如此实力,足以傲视沂州的青少年了! 炼体境巅峰高手想要追一只小鸟,还不是手到擒来? 他运起神功,展开身法,奋力向那只鸟儿追去! 本来以为只消片刻功夫便能追上那鸟儿,但不知怎么的,追了许久都没追上那鸟儿,而且他和那鸟儿的距离居然还越来越远! 真是奇怪了! 眼看着那鸟儿离自己越来越远,王连星心中也是郁闷:平日里遇到的鸟儿,自己想抓多少就抓多少,今日居然还追不上一只小鸟,这玩笑也开得有点大了吧? 忽然一人从地上腾空而起,快逾闪电,向那鸟儿直追过去! 王连星大喜道:“师父也来了,有他出手,这小鸟怎能逃脱?” 转眼之间,一人一鸟已消失在远方! 王连星也疾奔追去,只一会儿功夫,便已奔出沂州城,到了一片宽阔的草地上。 只见一个身穿青衣的中年男子正站在草地边上。 那青衣中年男子,正是王连星的师父李长林。 王连星大步走去,问道:“师父,那鸟儿呢?” 李长林回头看了他一眼,说道:“那鸟儿有点古怪,可别小看了它。” 王连星道:“师父,怎么回事?” 李长林道:“那鸟儿飞行速度之快,是我生平仅见,普通的鸟儿哪有这等实力,我也追不上它,不知哪里去了!” 王连星皱眉道:“连师父也追不上它,看来这只鸟儿真的有点门道!” 正说话间,远处传来一声清脆的鸟鸣,只见那只鸟儿快如闪电般的从远处飞了过来。 李长林道:“好鸟儿!还敢来,这次我非抓住你不可!” 转眼之间,那鸟儿已来到近前,离他不过丈许。 李长林腾空而起,一招“鹰击长空”向那鸟儿抓去! 他本是凝神境五重,内力极为深厚,再加上数十年来精修鹰爪神功,武功卓绝。虽然目前还比不上他大哥李长风,但是放眼江湖,能与他匹敌的也还不多。 这一招“鹰击长空”,凝聚了他数十年的功力,当真是威力绝伦! 只见漫天爪影,密不透风,就算是普通凝神境高手,也是难以抵挡。 更何况是这只鸟儿? 李长林一招击出,还不忘了大喝一声:“哪里逃?!” 哪里逃? 本来看着就像是弱不禁风的鸟儿,还能往哪里逃? 那鸟儿身在空中,本来无法避开,忽然硬生生横移数尺,避开了这招,继续往前飞去。 李长林一击不中,心中大怒,第二招又已发出。 还是那招“鹰击长空”! 只不过这一次,并不是正面攻击,而是改为追击了。 他大怒之下出手,更快更狠,威力自然比刚才那招又增加了几分! 那鸟儿忽然展翅高飞,直冲云霄,眨眼之间,便已消失在茫茫高空,再也看不见了。 李长林又惊又怒:堂堂凝神境五重,却抓不住一只小鸟,若是传出去,岂不被人笑掉大牙! 他怒,那只小鸟却是比他更怒:堂堂凤凰,居然被两个凡人追赶打压,真是岂有此理,是可忍孰不可忍! 只听得九霄中传来一声鸟鸣,那只小鸟从天而降,快如流星般的冲向李长林,一翅向他头上扇去! 李长林做梦也没想到那只小鸟居然敢攻击他,而那鸟儿的速度又是快若流星,眼看已来不及招架,只得将头一偏,被那小鸟一翅扇在肩上。 他是凝神境五重高手,内力精深,再加上长年修习鹰爪神功,一身横练功夫也是十分了得,普通高手打他数拳他也若无其事,自以为这小小鸟儿能有多大的力气,便是让它扇上几十翅也是无防。 话虽如此,但一个堂堂的凝神境高手被一只小鸟攻击,怎么说也是一件不光彩的事情。 说时迟那时快,那只小鸟的翅膀早已狠狠的扇在了李长林的右肩上! 李长林只觉得像被大锤击中一般,身体离地飞出,直跌出一丈开外! 他肩膀虽未脱臼,却是又痛又麻,十分难受。 那鸟儿一翅扇飞了李长林,随即一转身,闪电般向王连星飞来! 王连星见那鸟儿只是一翅便将李长林扇得飞了出去,吓得面无人色;又见那鸟儿向他飞来,更是吓得他魂飞魄散,当即狂奔起来,落荒而逃。 那鸟儿快如流星般的直追过去,一翅扇在他肩上! 王连星忽然觉得自己的身体不受控制,横飞出去,竟飞出一两丈远,重重的跌在地上! 跌得他眼冒金星,只觉得身体好像已经散架,浑身上下没一处不痛,竟差点昏死过去。 他躺在地上歇了一会儿,见那鸟儿已不知何处去了,这才挣扎着想要爬起来。 忽然,眼前出现了一双脚。 那双脚上,穿着一双破旧的布鞋。 王连星抬头望去,只见站在他面前的人,正是刘歌! 王连星又被吓得差点昏死过去,颤声道:“刘兄,是我害了你,你安息吧,我会每天给你烧纸钱,求求你不要再来找我了。” 刘歌骂道:“你这个卑鄙无耻的小人,给我闭嘴!你以为你那点毒药就能毒死我了吗?” 王连星道“我亲眼看着你倒下的,怎能有假?你……” 刘歌冷哼一声道:“傻孩子,我那是假装中毒,逗你高兴的!你在给我斟酒的时候下毒,以为我不知道吗?” 王连星道:“你……你都看到了?” 刘歌道:“你下毒的手法那么笨拙,就连瞎子都看得出来,我能不知道吗?只是我早已百毒不侵,这才看破不说破,然后假装中毒,让你开心开心,怎么样,没让你失望吧?” 王连星那苍白的脸居然微微红了红,从地上爬起来,说道:“刘兄没事就好,若是有事,小弟只怕要悔恨终生了。” 刘歌笑道:“王兄为人卑鄙无耻,居然也会说‘悔恨’二字,倒也真是难得了。” 接着说道:“你若不在酒中下毒,我又怎会收你那五千两银子?对了,那鸟儿呢?” 王连星道:“刘兄,你那只鸟儿实在是太可怕了,别说卖给我,就是送给我,我也不敢要了!还望刘兄看在你我兄弟的情分上,把那五千两银子还给我,好吗?” 刘歌冷笑道:“谁跟你是兄弟?你下毒害我的时候,可曾想过情分二字?” 王连星一时语塞:“这……” 刘歌道:“当时我就给你说过这只鸟儿脾气很大,你会吃亏的,你就是不信,现在吃了亏又来反悔,想得美!我自然要带走鸟儿,至于银子嘛……概不退还!” 王连星道:“你,你这不是耍无赖吗?” 刘歌冷哼一声,不再理他。 此时李长林已经调养好了伤势,大步向这边走来。 刘歌大声道:“丢人哪!丢人哪!常年打鸟的人居然被鸟儿打伤,真是丢人哪!” 李长林刚才一时大意,被那鸟儿偷袭,实是生平奇耻大辱,此刻听刘歌大声嘲笑讥讽,更是心中大怒,厉声道:“小子,你找死!” 王连星叫道:“对付这小子,何必你老人家出手?” 他此刻正站在刘歌背后,右手忽然伸出,闪电般向刘歌右肩抓去! 从别人背后偷袭,这小子也真是不讲武德。 他从小便跟着李长林修练鹰爪神功,也曾下过苦功,爪力已可开碑裂石,威力也不可小觑。 自以为这一爪下去,刘歌的右肩必定残废! 谁知他这运起十成功力的一爪抓在刘歌肩上,刘歌不但没有残废,甚至连动都没有动一下! 王连星只觉得自己这一爪就像抓在铁板上一般,被震得五指发麻,十分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