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精彩的骑射对战　　 若杨志的武艺骑射本领了得，那么，朕也要提防着用他。　　 赵吉微笑，道：“杨军使，如何从种师道麾下，转投到了这牟驼冈牧所当了一营的骑兵军使呢？”　　 杨志答道：“三年前，末将与其他几位偏将，受老种经略相公差遣，护送西北监军童大人回京述职。　　 在京期间，童大人召来末将，说末将骑射技艺精湛、实战经验丰富，　　 又言这牟驼冈牧所的第一营骑兵军使之位空缺了……　　 故调遣末将前来牟驼冈牧所，训练第一营骑兵下的一支二百人的精锐，以供官家春游时观看演武之用。”　　 赵吉沉思：领枢密院事、西北监军、号称“媪相”的大宦官童贯，在军中的权力，到底大到了什么程度呢？　　 童贯说在朕的牟驼冈牧所里，安排一名将领，就能如此随便地安排成功了吗？　　 童贯看似为了牟驼冈牧所好，特意从西北调来了一位具有实战经验、擅于骑射的马兵军使杨志，　　 然则，　　 从此也能看出，童贯是否已把手伸进了朕的牟驼冈牧所里，怎能随便安插他的亲信呢？　　 唉！果然，朕的原主宋徽宗，是一个不爱过问政事的昏君啊！　　 赵吉在心中，悄悄地给北宋六贼之一的童贯，又记上了一了笔帐，日后再行清算！　　 赵吉表面上不露生声，对杨志夸赞道：　　 “杨军使不畏权贵，敢于举报不法之徒，朕心甚慰，足见杨军使忠君爱国。”　　 杨志心中乐开了花，高兴道：“末将叩谢，官家盛赞。”　　 “咣，咣，咣！”杨志又给赵吉磕了三个响头。　　 赵吉道：“杨军使平身。　　 既然朕的两位股肱之臣童贯和种师道，皆盛赞杨军史的武艺和骑射了得，　　 那么，杨军史就当场，为朕展示一下骑射本领吧。”　　 “末将遵旨。”杨志高兴地回答道。　　 他能理解赵官家让他当场演练一下本领的用意。　　 这跟他在西北当马匪老大时一样，有他处的新马匪来投靠入伙时，他也一样会试一试对方的骑术和武艺如何。骑射武艺好的重用之；反之，什么也不是的，则弃用。　　 杨志隐隐地感觉，自己若能在赵官家面前表现出色，得到赵官家的赏识，那么自己很快就能飞黄腾达了。　　 ……　　 在赵吉的要求之下，杨志表演骑射时，不仅要射固定靶，还要模拟真实战场上进行“对射移动靶”。　　 杨志却高兴道：“一听官家让末将杨志射移动靶，末将就知道官家一定也精于骑射！”　　 赵吉微微一笑，点了点头。　　 他心中暗想：杨志这样一个巨寇出身的军汉，都会拍朕的马屁了吗？！　　 可见，这世风日下啊！　　 赵吉的脑海里残留着原主宋徽宗的记忆，原主年轻时的骑射技艺是非常好的。　　 而自己这个穿越者，在骑射理论上的研究，可以算得上是专家级别的了（嘴上工夫好，能给你说出一套又一套的理论，实际操作就不见得行了）。　　 这样的两相结合，赵吉自然能看出骑射技艺的优劣门道来。　　 …………　　 杨志披挂整齐，备好了披上软甲的战马，他搬鞍认登，翻身上马……　　 赵吉早已在皇城司的亲从官的保护之下，登上了高丘。　　 这里，距离杨志表演骑射的校军场还有一定的距离，防止杨志万一动了歹心，或是出现箭矢脱靶的情况被误伤了，那么自己这个天命之子的穿越者，岂不是要挂在这牟驼冈牧所里了吗？　　 此时，赵吉向下面的校军场俯视，只见杨志头戴凤翼盔，身披精铁锁子甲，骑着一匹健壮的枣红战马，身上携带三个插满箭矢的箭壶，手持一弓，背上还背了一张强弓……　　 杨志先在较军场之上，骑着战马高速奔跑，对着百步之外校军场一圈的固定靶，左右张弓，连射十箭，皆中靶心……　　 传事官高喊道：“杨军使十箭，皆命中靶心！”　　 赵吉点了点头，道：“不错！杨军使好箭法！特别是其左右开弓的本领，甚妙！”　　 赵吉知道，在古代骑兵射箭的主要攻击方向，就是前进路线的前方、左方和后方。这是由于大部分人是左手持弓，右手搭箭的原因。这样，往右方射箭时角度小，右转身后也很难拉满弓。　　 赵吉看过《武备要略》里，记载着古代骑射，有三种姿势：对蹬，分鬃，抹鞦。　　 【对蹬】就是射击左边，　　 【分鬃】是射击前方及小范围的右边，　　 【抹鞦】则是射击正后方。　　 古代骑兵的骑射，并不是要求前后左右360度完全覆盖的。　　 可杨志，居然能随意自如地用左手和右手交替持弓，也就是少数人才会的【左右开弓】，这很难得。　　 赵吉又道：“杨军使射固靶很准。再他试一试，朕安排的移动靶。　　 移动靶，准备上场吧！”　　 “遵旨！”在高丘之下，已经准备好了的三十名皇城司亲从官骑兵，齐声答道。　　 他们这三十骑，全部顶盔贯甲，战马也披了厚铠。　　 唯一与往日不同的就是，他们的铜笠盔之上，扣了一个大水瓢；　　 还用绳子把水瓢和他们铜笠盔给结结实实地穿系好了，保证在颠婆的战马上，也不会掉下来。　　 赵吉之所以让自己的亲从官骑兵上场，为的就是怕杨志在这牟驼冈牧所当了近三年的骑兵军使，用这里的骑兵来测试他的骑射本领，害怕其中有托儿。　　 这时，拔回战马的杨志，盛赞赵官家别出新栽的提出移动靶对射的主意，真是妙极了。　　 谁头盔之上扣着的水瓢先中箭，谁就淘汰出场……　　 杨志心中感慨，自己对牟驼冈牧所第一营的骑兵，进行骑射训练时，为何就没有想出赵官家这种移动靶对射的好方法来呢？　　 这种骑马移动对射的好方法，很接近于他杨志经历过的上百次死生实战了。　　 唉！果然，赵官家身为天子、读书多，见识广，才能想出这种移动对射的好办法来，某杨志不及赵官家的万分之一啊！　　 这，唯一的缺点就是，移动靶的对射，太费水瓢了。　　 杨志也如那三十名皇城司亲从官骑兵一样，在他那更为昂贵的凤翼盔之上，扣了一个更大的水瓢，还让军兵帮着用绳子把打了孔的水瓢，穿系好在他的凤翼盔上，结结实实保证大水瓢不掉。　　 杨志瞧了瞧那三十名亲从官骑兵头上的水瓢，都没有他头顶凤翼盔之上扣着的那水瓢大，他顿时心里也在打鼓……　　 特么的，某杨志头上顶着的水瓢个头大，目标不就大了吗？　　 这，更容易中箭啊！　　 何况，还是某杨志一骑，对付三十名训练有素的亲从官骑兵。　　 这胜算，也不算太大啊！　　 不过，某杨志能否得到赵官家的青睐而飞黄腾达，皆看这一场对射了！　　 某杨志，定当拿出压箱底的骑射本领来，为某博得一个大好前程！　　 在高丘之上的赵吉，看到双方都已经准备好了，便道：　　 “此次移动靶对射，只准射对方头顶上的水瓢，重在切磋骑射技艺，莫要伤了对方性命！”　　 “官家仁德，末将知晓！”　　 ……　　 “好！”赵吉看到杨志与三十名皇城司的亲从官骑兵都准备好了，便道：　　 “杨军使，先催马跑出五十步！　　 尔后，亲从官骑兵追击，并射‘杀’于你！　　 杨军使可利用你的骑射本领，或逃、或躲避、或包抄迂回，进行反击射之。　　 听懂了吗？”　　 “末将听懂了。”杨志高声答道。　　 赵吉宣布道：“骑射对战，现在开始！”　　 话音刚落，杨志双脚一磕马镫子，那匹枣红战马，奋蹄狂奔，尘土飞扬，一溜烟地飞奔出了五十步远……　　 此时，看热闹不怕事大的赵吉，在高丘之上，喊道：　　 “快，追射啊！”　　 “诺！”三十名皇城司的亲从官骑兵答应了一声后，　　 又高喊一声道：　　 “驾！”　　 他们齐催战马，刚刚跑出没几步远，　　 “嗖！”箭矢划破空气之声，由远及近。　　 一名皇城司亲从官骑兵，铜笠盔上顶着的水瓢，正中一箭。　　 站在高丘之上的赵吉，看得清楚。此箭，正是骑马跑出了五十余步远的杨志，弯弓搭箭，回身来了一个【抹鞦】，一箭中正目标。　　 “好！”　　 “杨军使，好箭法！”主场观众——牟驼冈牧所的官兵们，欢呼起来。　　 头顶铜笠盔上水瓢中箭的亲从官骑兵，愤愤不平地喊道：　　 “袍泽，为吾报仇！”　　 “好！”另一个正弯弓搭箭的亲从官骑兵，刚答应了一声；　　 他便听到又来了一枚箭矢划破空气之声，　　 “嗖”！　　 “哎呀！”他头上戴着的铜笠盔上扣着的水瓢，也被杨志射中一箭……　　 “好！”　　 “杨军使，神射啊！”主场观众——牟驼冈牧所的官兵们，再次欢呼起来。　　 赵吉也笑着喊道：“好箭法！”　　 陪侍在赵官家身边，同在高丘之上的亲从官指挥使，脸色被羞臊得通红。　　 刚一开始，自己就减员两位，这不等于打他这位亲从官指挥使的脸吗？　　 赵吉则希望，亲从官们在以后要好好地练习武艺和骑射本领，那样才能更好地保护朕啊！　　 现在，通过杨志给亲从官（兵）一点教训，让他们“知耻而后勇”，还是很值得的。　　 “嗖！”箭矢划破空气之声，再次传来，又一名亲从官骑兵头上的水瓢，被杨志一箭射中。　　 “杨军使，威武！”牟驼冈牧所的官兵们，再次欢呼沸腾起来……　　 赵吉为了试出杨志的骑射真本领，便喊道：　　 “尔等，齐射啊！”　　 “诺！”　　 “嗖！嗖！嗖！”　　 “嗖！嗖！嗖！”　　 “嗖！嗖！嗖！”　　 ………………　　 剩下的那二十七名亲从官骑兵，射出的箭矢划着优美的弧线，向着杨志头顶凤翼盔之上扣着的大水瓢，飞射而出……　　 用【抹鞦】射姿已经得手三次的杨志，看到如稀疏大雨点般的一群箭矢飞落而来时，他心里也大大地‘卧槽’了一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