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凌晨的问话,地主没回答,只是微微低下头,脸上露出了些许愧疚之色。 “懂了。“ 凌晨转向那华装中年男人,问道:”土地收购文书现在就在你身上吧?地契已经拿到手了吗?“ 那中年男人微微一愣,然后哈哈大笑起来。 “你这话问得可是吓了我一跳,我还以为是我家老爷到了呢!你区区一个毛头小子,说话口气倒是不小,你以为自己是谁?“ 虽然这样说,但他还是从怀里摸出一叠纸张,捏在手里抖了抖,好像专门展示出来要气一气凌晨。 “不过给你看看倒也没什么干系,反正也怪不得别人,谁叫你们来晚了?就这么一小会儿的功夫,土地已经归我们所有了。 “ “你们……你们欺人太甚!明明是我们先来的。“ 管家早就忍不住了,此时抬手不住地点指着,气得浑身都在抖动。 小仆从挑了挑下巴,一边抖腿一边帮腔道:“好端端的,做个怂包不好吗,偏要出来丢人现眼。如今不光土地丢了,还白挨了别人一顿好揍。怎么样,有没有觉得很生气? “ “哈哈哈……“ 两人看着管家在那里无能狂怒,一齐肆无忌惮地大笑起来。 “你们还不值得让我生气。“凌晨面无表情地看着两人,“原本我还想要尝试跟你们商议,看是否可以通过交易把地契拿回来,不过现在我改主意了。“ 华装男人停下了大笑,道:“交易你是想都不用想了,那是绝不可能的事!只是我好奇你改主意了又能如何?要改成动手强抢了吗?“ 小仆从仍然嬉笑不止:“恐怕是要认怂了吧!生气的发泄方式有很多,当面强忍着假装大度,转身再回家砸东西发泄,完事以后就当什么也没有发生过。“ 凌晨没理他,而是微笑着对华装男人说道:“抢也不是不可以,如果你有要求,那我就一定会满足你的愿望。“ “哦哟?你小子还挺狂啊!“ 华装男人没想到,一个如此年轻的小子竟敢对自己如此轻视。 若说他所在的家族,他在家族里的地位,哪个不对自己高看一眼?自己纵横了这么多年,场面上什么时候差过事?哪个见了不得给自己三分薄面? 奈何现在是家族的特殊时期,这些东西都不能说出来壮身,所以他很憋闷,他很生气。 他抬起手,又狠狠地抖了抖手里的那叠纸张,然后当着凌晨的面把它们揣进了怀里,接着拍了拍自己胸口的位置,尖声道:“看见了吗?东西就放在这里了。有胆量的你就来,让我开开眼,来来来,来抢!“ 凌晨呵呵一笑:“如你所愿!“ 话音刚落,只见凌晨脚下稍一用力,整个人便已腾起,然后脚尖在马鞍上轻点,瞬间朝着两人冲了过去。 这两人刚发现凌晨有了动作,但只是一个愣神的功夫,就看到眼前好像有人影一闪而过,原来坐在马背上的人便不见了。 等凌晨再出现时,已经到了他俩的身后。 他伸出手掌,覆盖在两人的后脑上,然后猛然用力。 “哐!“ 两人被凌晨直接掼在了地上。 他们一人一个大马趴,脸面直接跟地面做了个亲密接触。 “好!“ 看到这一幕,管家满脸的兴奋洋溢,高声喊了一声好。 但对于凌晨来说,这一切还没完。 他紧接着一脚踢在那个华装男人的后腰上,这男人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落地后又接连滚了两圈,最后躺在管家的马蹄之下不动了。 另一边,凌晨变掌为爪,一把抓住那小仆从的后脖领子,将他拎了起来,然后顺势往自己的身旁一挡。 “啊~“ 小仆从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声,只见一柄长剑抽在了他的脸上。 “被发现了?“ 长剑的主人不禁发出一声轻呼。 方才他一直躲在暗处保护华装男子这两人,见凌晨动手后他便知道救援不及,于是准备背后偷袭。却不想凌晨早有防备,突然拎起这小仆从挡在他剑招的必经之路上。那时他招式已经用老,临时再变也已经来不及了,只好慌忙侧过剑锋,改用剑脊抽在小仆从的脸上。 “看来是遇上同道了,敢问阁下出身何门?“ 长剑主人立剑于胸前,开口问道。 凌晨看向他,只见眼前这人是一个身着黑衣的年青人。他身量不高,长得还算周正,一头长发胡乱地在头顶挽作一个发髻,用一根弯曲的枯竹枝当发簪别住。 值得一提的是他手中的长剑。 这剑剑身又窄又长,长度足有五尺有余,举世不可见,足见其材质不凡。此时在夕阳的映照下,剑锋之锐更显,可见微微泛着青光。 “枯枝道?“ 凌晨看了他这一身以后,心中就已经有了猜测。他将手里的小仆从丢在地上,拍了拍手上的灰尘。 这年青人脸色微微一变,连忙往四周看去。 只见除了凌晨带来的管家远远地蹲在马匹旁边,正忙着翻找那华装男人的衣服,华装男人和小仆从则都已经昏迷了过去,而早先躲在院门里的肥硕男人,则早在两边斗起嘴来的时候,便关门跑回家躲着去了。 见四下无人,年青人略松了一口气。 “你是怎么知道枯枝道的?“ 凌晨没有回答他,而是继续问道:“如果我没记错,你们这一门向来都是一脉单传,你这一辈是选择藏身在哪个宗门里头?“ 听到凌晨这样说,这年青人更是脸色大变,眼睛中隐隐已经有一股杀意隐现。 “这是我们宗门隐秘,向来不跟外人提起,你又是如何知道的?“ 凌晨哈哈大笑道:“或许我是你的宗门前辈呢,只可能有这一种解释,你想一想我说的对不对?以后你便跟着我吧,这不算你触犯了门规,就当是你提前回归宗门怀抱了。“ “这个……“ “你叫什么名字?“ “晚辈苏元梅……“ 这苏元梅也是被凌晨说得一个愣怔,一时没有想通此事,便随口答音。但话说到一半,自己觉得不妥,又把后半句给吞了回去。 “不对。你都说了我们这一门向来都是一脉单传,可你这样小小的年纪,看样子比我还要小上好几岁,怎么可能会是我的宗门前辈?“ “小苏,眼界要放开,或许我是你师祖呢,或者太师祖呢?“凌晨嘻嘻笑道。 “敢辱我宗门先祖,竖子大胆!“ 苏元梅大怒,手中长剑一挺,径直朝凌晨刺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