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子,一会儿看我开灯为号,别掉链子了。” 凌晨晃了晃手里的彩灯遥控器。 “表白求婚过生日这一块,哥们儿是专业的。一会儿嫂子来了就看我的,你放一百个心。只不过……” 刚子抱着满怀的礼花筒和一大束玫瑰花,习惯性地吹牛b。 刚子喊嫂子的,是凌晨的女朋友,叫林芙蕖。 想起她,凌晨满心都是甜蜜的。大学三年的恋爱,凌晨自以为在她身上也是出过大力了的。如今面临毕业,今天又是她过生日,三年来勤勤恳恳的努力耕耘,总算到了可以开花结果的时候。 听刚子似乎欲言又止,凌晨看向他问道:“不过什么?有什么难处?” “哦没什么难处。”刚子转移话题,“嫂子快到了吧?约的什么点?” “还剩差不多十分钟……” 凌晨低头看了眼手表,又朝公园外的人流里看了看,没看到林芙蕖的身影。 今天约定的地方在学校的归一园,这是两人第一次见面和第一次约会的地方,对于两个人都有特殊的意义。 “你俩也有段时间没见了,嫂子不会迟到吧?” “不会,她一直都是个守时的人。” 凌晨立马否认,“没什么事您老可以考虑就位了。” “我动作快着呢,最近看了几本书有点心得,跟你分享一下。” “去去去,”凌晨不耐烦,“我跟你开读书会呢在这?回去再说。” “就两句,”刚子扒拉了一下凌晨。 凌晨点点头。 刚子接着说道:“书上说,好驴不拉破磨,好马不配破鞍,好炕不铺破席,好门不插破栓。你说对不对?” 听到刚子说了这么几句不咸不淡的话,凌晨顿时满脑门子黑线,随口应道:“对对对,还有好狗不挡人道,好木不补烂船,好钢不打掏粪勺,好钉不楔棺材板……够不够,要不要给你再来一段?” 听凌晨这么说,刚子似乎如释重负。 “你懂就太好了,这话有道理的,你再细品品……” 凌晨没工夫跟他臭贫:“行了,你快给我滚到小树林里蹲着去。” 刚子嘿嘿笑了两声,转身跑向远处小树林里猫着去了。 凌晨不傻,刚子话里有话,他听得出来。刚才说得轻松,可是自从林芙蕖参加实习工作以来,两人联系越来越少,直到最近一段时间,自己不主动联系,林芙蕖那边竟变得毫无声息了,要说心里没有一点埋怨是假的。 应该是因为刚参加实习,有很多事情要解决吧! 凌晨只能先往好处想。 伸手握了握口袋里的盒子,那是他为林芙蕖准备的礼物——一枚铂金镶钻的戒指。虽然不算多贵重,但对于凌晨这种穷学生来说,这枚戒指也花去了他差不多一身家当了。 握着这枚戒指,凌晨的心里感觉坚定了些。 他低头看了一眼手表,约定的时间马上就要到了。 使劲甩了甩脑袋,凌晨想将坏心情全都甩出去,然后躬身点起周身摆放成心形的蜡烛,用手里的遥控器摁灭了挂在四周的彩灯。 一切都已准备就绪,只待佳人笑靥一面。 看到归一园这边亮起了蜡烛,四周经过的学生也都停下脚步,看出这又是一场风花雪月的好戏即将上演,好奇心让他们纷纷围了上来。 不多一会儿,归一园这一侧就围满了人,而且还有越聚越多的趋势。 …… 傍晚。 靠山屯子海墅山景小区,4区9号院别墅内。 一个身着休闲装的青年背着手,大摇大摆地在楼里来回走动观察,一副老气横秋的模样。他一会儿拿起桌上的铜牛凝神细看,一会儿在一幅墙画面前驻足作沉思状…… 青年身后,一个衣着华丽的贵妇满脸堆笑地亦步亦趋,贵妇身后又跟着一个壮硕得像只藏獒一样的中年男人紧紧躬身跟随,一身正装打理得一丝不苟…… 这个场景,早晨的小区楼下常见。 青年领着两人在别墅里转悠了半天了,却始终一言不发,藏獒似乎有些不耐烦,于是悄悄地靠前悄声问贵妇道:“夫人,您看这么久了……“ 被溜了这么久,贵妇眼中也略有不快之色,但她并没有接藏獒的话,只是回头白了他一眼,然后紧走两步靠到青年身前。 “谷大师,您看这楼里您也快转了一遍了,看出有什么问题了吗?“ 这个叫做谷大师地青年点点头,沉思了一会儿说道:“已经锁定了邪祟所在的位置,现在带我去主人房看看吧。“ 贵妇一听,脸上略有异色,但很快平静了下来。她快步上前,领着谷大师上了二楼一个宽大的房间门口。 房间的门没锁,站在门口,室内的情景就能一览无余。 屋里陈设华丽倒没什么可说的,只说里头一张大床上,一个形容枯槁的老头儿被深深埋在真丝大被里。 只有从他脸上间或露出的痛苦神色,才能看出他还是一个活着的人。 “大师,您看……“ 贵妇面露忧色,藏獒依旧紧跟在贵妇身后,躬身低头不语。 谷大师面色并不好看,他转头盯着贵妇认真地说道:“今天这个对手并不好对付啊!堪称我出师以来最棘手的角色。“ 贵妇被谷大师盯得有些发懵,但转念一想便明白过来,于是泪眼涟涟地说道:“报酬可以再翻一番,还请大师不吝手段,务必帮我丈夫度过这一道难关。” “钱财与我如粪土,有缘莫谈半文钱。”谷大师摇了摇头,然后又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说道:“但夫人既然说了,那我也不好推辞,即便看在贤夫妇伉俪这一往情深的份上,我也自当竭尽全力!” 我俏,真尼玛虚伪! 贵妇和藏獒不由自主地朝着大师狂翻白眼。 谷大师完全没有注意到两个人的奇怪表情,伸手入怀,然后掏出了一张收款二维码。 转款秒到账,这可不是吹的,谷大师满意地点了点头。 “孽畜!“ 谷大师突然发出的一声暴喝,吓了贵妇和藏獒一跳。 只见他右手并指如剑在虚空一划,指间竟凭空出现一张金色的符箓。然后剑指一甩,这金符便化作一道流光,朝着大床激射而去。 金符射到床尾,竟如碰到一道无形的屏障,被拦截在半空不得寸进。 “好孽畜,有些道行!“ 谷大师微微一笑,突然踏前一步,一股无形的气浪奔腾狂涌向前,屋子里悬挂的装饰品都被吹得哗楞楞乱响。 待气浪涌到床边,那道五行屏障就如纸糊的一般,瞬间土崩瓦解。 “孽畜,还不现行!“ 谷大师再度暴喝一声,那道金色流光朝大床下激射而入。 只听到一声凄厉的惨叫响起,一道黑影从床底窜了出来。 那黑影速度很快,一瞬间便闪到墙角,虚影慢慢凝实,化作了一只墨色的狐狸。 这狐狸人立而起,对谷大师和贵妇、藏獒三人一一点指,张着血盆大口厉喝道:“秃驴,竟敢坏了咱家的好事。今日定要叫你们拿命来偿!“ 贵妇和藏獒听了这话,一起惶惶往后退去。 谷大师倒并未惊慌,闪身进了屋内,一把将房门关了起来,留下贵妇和藏獒两个站在房门外不知所措。 接着屋里传来谷大师的声音:“除魔卫道,是我等修道者分内之职,肉体凡胎切莫靠近,免受血光之灾!” 随后屋里就传出激烈的打斗声。 房间门关闭之后,本来惊慌失措的贵妇瞬间恢复,竟温柔地抱住藏獒的胳膊,嗓音夹作娇滴滴状。 “讨厌!让你给这老东西制造点意外,你这是搞了个什么鬼东西,吓了人家一跳。咦,你抖什么?” 贵妇疑惑抬头,发现藏獒惊慌神色未变,哆哆嗦嗦的说道:“我不知道,这东西不是我弄来的……” “啊?” 贵妇脸色突变,瞬间瘫软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