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前辈指点!事到如今,晚辈若是无法开灵,岂不是辜负了您的一番好意,我偏偏就在今夜开灵。” 阎昊然坚定的说着,咬紧牙关再次运转神魂之力,不过这一次他没有像刚才那般着急,一扫而过,而是从头顶开始,一毛一发,慢慢寻找。 人身的头发有八九万,阎昊然如此神情专注,很快就过了两三个时辰,此时的他已是汗流浃背,神情疲惫不堪。 人身九灵,鬼神难测,行踪不定,或动或静,或漫游或疾驰,或显现或潜藏。毛发血肉,筋骨脉络,都有可能是它们的藏身之所,隐匿之地,也正是因为如此,断绝了很多人以灵魂之力开启九灵的想法。 汗水不停的从他的面具上滴落下来,就在阎昊然准备休息一下之时,一个黑气腾腾的灵体,从他的头骨中,浮现了出来。 “这是太渊之灵!” 阎昊然大喜,立即以神魂之力锁定目标,然后催动识海中的一朵桃花,幻化成一道道灵气,注入太渊之灵。 水满则溢,只是一朵桃花,蕴含的灵力竟无比无比浓郁,比阎昊然料想的多很多。 太渊之灵被灵力第一次注满之后,瞬间爆发出黑色的光芒,直接从阎昊然的体内穿透而出,他原本受损的脉络,闭塞的毛窍,竟然被强行打通了,只是代价却也极为惨重,他原本只是汗流浃背,如今是被鲜血染红了身上的衣裳,就连他的面具,也在滴血。 “啊……” 剧烈的疼痛,让阎昊然忍不住大声叫了出来,声音传遍整座落仙山,甚至在山谷中不停的回荡着。 原本神魂使用过度,就已经让他差一点昏迷,如今这一道道黑色的光芒,就像一把把锋利的尖刀,刺穿了他全身,并且将他全身的衣物以及脸上的面具尽数洞穿,阎昊然再也支撑不住,直接昏倒了过去。 在他昏迷之后,太渊之灵从他的身体中浮现了出来,黑气缭绕的它,就像来自九幽地狱的恶灵,它在阎昊然的周围不停的旋转,散发出诡异的黑光,照射在阎昊然的身上,也不知道它想要做什么。 不多时,太渊之灵便飞入了阎昊然的识海之中,而那朵桃花变化出来的剩余灵气,则继续次涌入太渊之灵的灵身,阎昊然全身的气息,也跟着暴涨了起来。 他的修为,直接突破到了开灵境一重! 然而已经陷入昏迷的阎昊然,对于自己的变化,他是全然不知,不过他刚才的那一声惨叫,可是真真切切的传到了夭夭的耳中,此刻她正朝着山上脚踏七星而来,速度极快。 只是几个呼吸的时间,她就从谪仙楼来到了飞仙楼前。 “这一回,师尊也帮不了你了!” 夭夭冷声说着,直接一脚踢开了天道楼的房门。 然而让她没想到的是,房间里竟然有一股血腥之气扑面而来,而那块耸立在飞仙楼里的雷祖神碑,也消失不见了,只剩下一具裸男的身体,躺在房间里。 夭夭原本怒气冲冲的脸色,瞬间变得羞红,这还是她第一次面对这样的场景。 只是害羞归害羞,她还是走了进去,她取出了一件自己的衣裳给阎昊然盖上,然后运转灵力,开始查探阎昊然的伤势。 “这人虽然全身是血,但毛窍已经全开,连脉络的阻碍都疏通了,当真是奇怪。”夭夭好奇道。 在继续深入检查之后,夭夭的灵力进入了阎昊然的识海,发现他的识海之中,悬浮着的太渊之灵。 “他竟然开灵了……而且还是太渊之灵,怎么可能,他明明无法引灵气入体的。”她吃惊的说着。 “夭夭!此人天缘极深,与为师所寻之人颇为相似,现在只是因为失血过多,加上神魂之力使用过度,所以才昏迷不醒,只能辛苦你照顾他一下。”阎昊然识海里的那一瓣桃花,传来了桃花仙子的声音。 “师傅!诸天万界,相似之人何其多,您何必多次维护于他?此人偷看弟子在先,弟子不杀他已经算便宜他了,您还让弟子照顾他,弟子做不到。”夭夭直接拒绝道。 “你这丫头,几十年不见,现在连为师的话都不听了,你方才不是也将他看光了么?”桃花仙子道。 “他是故意的,弟子是无意的,怎么能一概而论。”夭夭不依不饶。 …… 昏迷之中的阎昊然,并不知道有两个女人在为自己争吵不休,因为他的灵魂,再次堕入了九幽地狱之中。 同样是急速下坠,同样的过程,同样的场景,同样是那片红色的世界。 不一样的是,这一次是奈何桥拉着他下来的,阎昊然没有走在黄泉路上,而是浮空飞行着,他飞过忘川河,飞过阴山,飞过血池,来到了那间破旧的宫殿前。 “奈何桥,你带我重回此地,难道这里还有什么机缘不成?”阎昊然抚摸着奈何桥问道。 奈何桥没有说话,它也不会说话。它直接拉着阎昊然飞进了残破不堪的宫殿里,停留在“正道乾坤”那块匾额前面。 “正道乾坤?难道这块匾上,还另有乾坤不成?” 阎昊然有些惊讶,他第一次来此地之时,就觉得这匾额有问题,于是不由自主的伸出手去,触碰上面的文字。 那块匾额,在被阎昊然触碰之后,竟然迸发出黑色的光芒,将周围笼罩成一片黑暗,就算是阎昊然,也是伸手不见五指。 此情此景,阎昊然只能等待,等待着黑色光芒退散!然而还没到一刻钟的时间,那块平淡无奇的匾额,突然幻化成一扇门,一缕缕星光渗透而出,穿透黑暗,直接照亮了破旧的宫殿。 “没想到,这匾额竟然是一道幻境之门,里面可能有各种奇珍异宝,就是不知道里面有没有危险了。” 阎昊然有些迟疑,但凡是幻境,里面都会有各种各样的危险,可就在他迟疑之时,幻境之门里,突然冒出一股强大的吸力,还没等他有所反正,就被吸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