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木红棉恨不得笑得想在地上打滚的妄诞模样,曲佑满面无奈。 “木仙子这又是在做什么,未免失了仪态......” 木红棉指着他道:“我且问你,你到底叫慈佑还是曲佑啊,你给柳师妹还有阮夜都弄糊涂啦,到头来他们连你是谁都不知道,这还不滑稽好笑?” 曲佑长叹一声,转身直面阮夜与柳轻染,拱手道:“在下俗名曲佑,法号慈佑,师承佛教鹿野苑......在下隐瞒身份,并非有什么居心不良的企图..........而是知道自己身份特殊,与阮公子四年后更要生死相向,若我如实说出自己身份,只怕要徒增许多烦恼之事,更怕......更怕您几位不敢让我医治,我佛慈悲,我一佛门中人岂能见死不救?若是因为我云河峰尊客候补的身份,致使柳仙子与阮公子延误了病情,那我........只怕是和犯了杀戒也没多大区别了.......” 阮夜如遭雷击,不敢相信医好了自己与柳轻染,之前还约好要探讨琴艺的曲佑,竟然四年后便要与自己一决生死........ 柳轻染更是一脸愁云,银牙紧咬。 木红棉止住笑声,阴阳怪气道:“你们这一副生离死别的表情是什么意思啊?柳师妹,你们香峰可是已经有一个尊客候补了,可不能把我们的再抢去了哦,还是说你看上我们慈佑了?那也不成啊,和尚好像是不能结婚的吧.......不过也说不准,你看他还留头发呢,正经和尚不都是光头吗?” 慈佑有怒气攻心,他强压怒火道:“木仙子莫要满嘴胡话了!在下乃佛门俗家弟子,并未出家剃度,我一居士,自然可以蓄发,也可娶妻生子。” 木红棉哦了一声,耸耸肩。 “那我说的没错呀,确实不是正经和尚嘛,也不知鹿野苑堂堂五大仙统,怎么派了个你这样的半吊子来当候补。” 慈佑双手合十,不予理会。 木红棉也懒得自讨没趣,直直往木屋那边走去。 柳轻染眼神一凝,如临大敌,阮夜也捏住了放在床边的佩剑,若木红棉真要发难,二师姐已经是个身受重伤的肉体凡胎,自己好歹已经成了初境的修士,打得过也好,打不过也罢,总之只能靠自己了。 慈佑脚步微动,拦在木红棉面前。 “木仙子要做什么?” 木红棉声音微寒:“我要做什么你管得着吗,你是我云河峰的尊客选拔,不是她香峰的,别这么急着胳膊肘往外拐。” 慈佑有些为难,但并未移开身子,心中后悔不该急着告诉白憬枯火草的事情,若白憬此时还在,木红棉断不敢如此大胆。 “木仙子,您二师姐的事情已是前车之鉴,对同门动手,只怕执法人手下不会留情啊........” 听他提到杨力之事,木红棉怒极反笑:“慈佑啊慈佑,你我都没见过几次面,就知道我是来对她们动手的?还真是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实话告诉你,我是来放钱的.......” “放钱,放什么钱?” 慈佑一愣,面带疑惑看向屋里的两人,那两人也是一脸不解,同时摇头表示不知。 木红棉继续道:“你们还不知道?关于阮夜入定的事情,我开了个盘,就赌他入定后的时间能不能超过洛仙人,白师妹和赵师妹可是都赌了,一人押能行,一人押不行,然后昨天阮夜遇袭,已经从入定中转醒的消息就传遍了全山,我一猜你们肯定在这里,就来放钱喽,毕竟当时有一个押了不行,也算是押对了,具体是白憬还是赵倾辞来着?我也记不清了,算了算了,管她呢。” 说完,她手中现出一块完整的玄阶灵石,放在一起的还有几块看不太清楚品阶的碎灵石。 “毕竟阮夜超过洛仙这事实在骇人听闻,因而大多数人还是押了不行,连带着这赔率也不高,你们可别嫌少啊。” 木红棉话音刚落,就听柳轻染的声音从窗边传来。 “原来如此,这还真是我们心胸狭隘了,既如此的话,劳烦木师叔把灵石放在外面的木桌上就是了,一会大师姐或者小师妹回来了,刚好顺手一取。” 木红棉不依不饶,笑吟吟道:“别别别,亲兄弟还要明算账呢,这钱的事情,还是安安稳稳塞你们手里,我才放心,不然到时候少个一点半点的,既要扯皮,又伤了咱们两峰的交情,到头来只是为了省这一两步的路程,不划算得很呐。” 看着还像块石头一样立在自己眼前的慈佑,木红棉又说:“慈佑居士,这话都说明白了,我进去送钱,你也不让我送?这可是人香峰真传弟子的钱财,你不仅胳膊肘往外拐,还要碍着人家香峰的人挣钱,拢共三个峰,两峰都和你有关系?你这管的也太宽了吧?” 此话一出,慈佑确实不再占理,更何况自己现在尚是云河峰尊客候补,还不是放春山尊客,身份特殊的同时,本质上还是个外人,也不好再强行阻拦。 无奈,他轻叹口气,侧身让开了位置。 木红棉嘿嘿一笑,大步往屋里走去。 阮夜沉声道:“师姐,一会她若动手,我拼劲全力阻拦,你从窗户逃出,求曲先生救命,他不能主动出手,但若你求他保护,向来他是不会拒绝的,只要让他带你找到大师姐,就算无事了。” 柳轻染焦虑道:“大师姐去了神火洞,小师妹又不知跑到了何处,这木红棉怎么就来得这么巧,难不成......” 二人这两句话的功夫,木红棉已经到了木屋外的台阶边.......... 没成想她刚一抬脚,整个身子突然僵住,一动不动。 “我这出去了也没多长时间啊,怎么,就这几天的功夫,木师妹就老眼昏花,耳朵也不好使了不成,你没听到我徒弟说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