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大力一看这情况，就知道这事儿最好还是不提了。　　 “师傅，咱们中午喝酒，行吗？一会回到派出所，会不会被所长骂啊。”　　 肖大力端起酒杯，刚想喝，就想起来，自己今天下午还要上班呢。　　 老国头毫不在意的摆了摆手。　　 “别担心，所长有的时候也喝点，只要不喝多，就没啥事。　　 我就不劝你了， 你自己按照自己的量喝。　　 可千万别喝多。”　　 “行，那我也喝点。”　　 肖大力现阶段就是混日子，他的系统也不太允许他太过高调。　　 只有更开放的时候，才能搞事儿。　　 两人喝了一杯后，国淑华也坐下了。　　 “肖大哥，就这么几个菜，先对付吃一口吧。　　 下次你来的话，提前说一下，我好好准备几个菜。”　　 说着，还给肖大力夹了一块猪头肉。　　 “嗯，谢谢，下次我提前和我师傅说。”　　 肖大力也不敢和国淑华多说啥，老国头那警告的眼神太明显了。　　 “师傅，你说，我的工资啥时候能涨一涨，　　 工人涨工资靠技术，工龄，咱们呢？”　　 肖大力现在的工资，比在学校当校工的时候还少了。　　 虽然他对工资的要求也不高。　　 但是工资变少了，意味着他明面上的花销就会变少。　　 “工资啊，这个不知道啥时候能涨，要看工资调整和工龄吧。　　 反正我自打建国那阵儿开始，就一直是警察。　　 干到现在也才34块钱，行政26级，　　 有的干了两年，就已经升到科长了，工资就达到50了。　　 你现在是行政行政28级，工资30块。　　 如果你有重大立功表现，升到科长，处长，局长，甚至是厅长，那你的工资可就高了。”　　 其实不仅仅是老国头，大多数民警其实也没啥晋升机会。　　 民警想要晋升，可不像工人一样，只要磨炼手艺。　　 工人技术到了，工龄到了，自然就可以参加考核。　　 考核通过，就可以升级。　　 可是民警不是这样的。　　 民警主要是靠表现和立功。　　 如果运气好，接连抓到几个坏人，那等级升的就快。　　 但是想要当科长，处长等一些重要职位。　　 除了立功，还要看平时表现，政治倾向。　　 反正考核很复杂。　　 除了实力，还要看人情。　　 “师傅，你说你都当了10年的公安了，咋才比我高两级？”　　 “呵呵，我是前朝的警察，能赏我一口饭吃，我就满足了。哪还能奢求那么多。”　　 老国头其实对现在的生活很满意。　　 之前当警察的时候，其实和仆人差不多。　　 而且还随时要面对上面的侮辱，殴打。　　 一个不小心，伺候不周到，就可能家破人亡。　　 现在不一样了，他现在虽然会溜须拍马，但那是他的习惯使然。　　 并不是强迫的。　　 他即使不这样，也能安稳的过日子。　　 “肖大哥，别听我爸胡说，他这是感激新社会，新政府呢。　　 他以前过的是啥日子？ 天天提心吊胆的，恨不得早上出去的时候就把遗嘱立好。　　 哪里像现在，上班的时候，还敢回家喝小酒。”　　 国淑华说完话，又给肖大力和老国头一人倒了一杯酒。　　 “也是，现在的日子过的舒心，虽然钱没多少，但是就是安稳，不用担惊受怕的。”　　 两人也没敢多喝，一共喝了差不多半斤酒，然后吃了几口饭，就又上街晃荡了。　　 “师傅，被人巡街，也这样吗？”　　 肖大力在派出所待了一周了，感觉那些民警一天天的都要忙死了。　　 今天出来巡街，他感觉日子过的也挺悠闲啊。　　 “那可不是，咱们这是临时出来，没有固定的街道。　　 如果给你分了固定的街道，那你一天能忙死。”　　 “咋忙？固定街道不也是溜达一圈就完事吗？”　　 听到肖大力这么说，老国头感叹了一声。　　 “前朝是这样的，随便溜达一圈，没看到有人做坏事儿，工作就算完成的不错。　　 可是现在不行了。　　 管片民警，白天下街道每家每户巡查，　　 违法青少年一天见一面进行教育，　　 遇到各类管制人员，都要进行谈话，　　 同时帮助他们解决生活出路，　　 只要你摊上的地方不好，那你能忙死。”　　 老国头不愿意当管片民警的主要原因就是这点。　　 他可没那么大的热情，而且在他心里，也不喜欢和那些违法人员接触。　　 他胆子比较小，怕这些人暴起伤他。　　 同时，他也觉得那些坏人就该一直关着，没道理那些人犯法后，还要他去擦屁股。　　 肖大力想了想，好像的确如此。　　 他们那条街的管片民警也是整天的往那些管制人员家里钻。　　 虽然可以出于好心，关心这些人，让他们重新回归社会。　　 当然也不排除监视的意思。　　 “看来，还是在派出所舒心啊，以后咱爷俩还是在派出所混日子吧。”　　 肖大力不想当管片民警。　　 他有心软的毛病，见不得别人受苦。　　 “你呀，年纪轻轻的，一点上进心都没有。　　 你就想和我一样，几十年如一日？”　　 老国头说这话的时候，还带有一种强烈的落寞感。　　 他回想了自己的一生，觉得自己错过了好多机会。　　 现在回过头来看，如果当时胆子大一点，或者脑子在聪明一点。　　 日子过的肯定比现在好。　　 说不准，他也能当所长。　　 “和您这样有啥不好的？有吃有喝就行呗，再说，我家里还有个媳妇。　　 我们俩人一个月六七十块，也够我们花了。　　 就算再养两三个孩子，这钱也花不完啊。”　　 “呵呵，我还头一次见到你这么不思进取的年轻人，我都不知道说你什么好。”　　 “师傅，你闺女多大了？”　　 “你干啥？我可告诉你。你小子可把心放正了。你可有媳妇孩子了。”　　 老国头这么担心主要是因为肖大力长的太精神了。　　 同时他也知道，自己闺女是个啥成色的人。　　 用后世的话来讲，国淑华就是个颜狗。　　 “师傅，你这可是冤枉我了，我是想给淑华介绍对象。　　 我跟你说，我们院里有个厨师，今年23了。　　 小伙子手艺没的说，而且也没有父母。　　 下面就一个妹妹，你说这条件合适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