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有,开门。” 砰砰砰的敲门声将我们打断,我带着怒气起身去开门给他。 “别敲了,再敲就滚犊子。” 陈帅刚开始还没注意到家里还有一个人,进门就说。 “我跟你讲,上次看上你的那姐们,真的还不错的,别看着瘦,其实还是有点肉的。” “你看她朋友圈,不过我不知道是不是PS的,需要你自己亲自......” 咳,咳。 我轻咳两声打断陈帅的激情演讲,他还以为我身体不舒服。 “小有,咋,感冒了?” 我让开身子,陈帅目光越过我,看到了左荷,毫不在意刚刚自己在说过些什么,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 “嗷嗷,你是那个,上次吃烧烤那个?” 左荷伸手介绍起了自己。 “嗯,我叫左荷,小有现在的女朋友。” 陈帅转头看向我,脸上露出猥琐的笑容。 “还说没什么,玩上金屋藏娇了是吧。” 陈帅刚伸出右手,准备和左荷握着手介绍自己,不过被我一巴掌拍了下去。 陈帅带着玩味的撇了我一眼,然后跟左荷介绍起了自己。 当我们准备出发去酒吧的时候,陈帅突然说今晚的酒局取消了,然后匆匆的走掉了。 走之前,陈帅还冲我使了个眼色,配合上那猥琐的笑容,我用屁股想都知道他脑袋在想什么。 左荷也瞧见他那样给我使眼色,意味深长的看了我一眼。 “小有,要不你悄悄去?” 此话一出,我直接吓了一哆嗦,脸上带着苦笑。 “我要是说一开始我就拒绝了他,你信了吗?” 左荷浅浅笑了一下,问我要不要去一个世外桃源。 我有些愣住了,这都晚上七点多了,不会要带我去什么山角旮旯的寺庙吧。 我还没有来得及开口,就被左荷拉着下了楼。 大约行驶了半个小时,我们终于到达目的地,作为在杭州生活这么多年的人,我的记忆里好像都没有来过这一带。 卡宴穿梭在大街小巷中,最后在一个已经快要拆迁的老街上停了下来。 走进巷子,我根本没有看见有什么商业化的商铺,只有门口有一家老掉牙的小卖部。 左荷跟小卖部的老太太互相打着招呼,带着我一直向着巷子深处走去。 巷子里有许多的梧桐树随风摆动,秋天的落叶在空中盘旋着下落,灯光映衬着左荷的身姿,美得好似从画里走出来的人物。 这条狭窄的巷子里只能堪堪容纳我和左荷并肩而行,左荷牵着我的手,俏皮地看着我。 “你就不怕我给你卖了?” 我笑道。 “不怕,要卖早就卖了,等不到今天吧。” 走过这段幽暗的小巷,进入到一个很复古的商业街,有块招牌明晃晃的灯光上写着“大城小事”出现在我和左荷的面前。 我点上一根烟,打量着店面说道。 “酒馆吗?这鬼地方居然有人开店,我看这老板是个天才。” 左荷只是笑了笑,不过脸颊有些泛红。 我和左荷说话间走进了酒馆内,一个酒保正坐在吧台内,酒保?应该是一个酒保吧,大概十七八岁,一头黄毛,耳朵带着耳环,穿着精神的紧身装。 那男子看见我们顿时就面露笑容,就好像是把我们当肥羊的感觉。 当他走近说完第一句话的时候,我就知道我理解错了。 “荷姐,能不能再预支点工资?” 他的话带着紧张,低着头不敢看向左荷。 左荷听到这话气不打一处来,抬手就要给点教训给那个酒保。 我急忙拦住左荷,虽然我知道左荷是这家店的老板,但是这种小年轻急眼了可不会管你是不是老板。 那男孩显然是被左荷的气势吓到了,连忙后退几步,慌忙解释着。 “荷姐,我真的没有再赌了,是小虎生病了。” 左荷回过神来才发现,没有看见小虎,她聘请了两个员工,一个是哥哥周小龙,还有一个就是弟弟周小虎。 两人是这街道上原住民了,从小都是吃百家饭长大的,可惜的是,因为从小没人管束,长大后总做一些下三滥的事情,使得街坊邻居都避瘟神一样避开他们。 后来更是因为染上了赌瘾,连父母留下的房子都给人占了去。 直到后面遇见了左荷,他们的人生才得以改变。 左荷声色并茂地演绎着当时的情景。 当时被追债的人逼得走投无路,准备双双跳河的时候左荷路过了那。 左荷看着两个不大不小的小子,坐在桥边,喝着劣质的白酒,抽了烟,一幅悍然赴死的神情。 就在他们准备跳河的时候,左荷在背后喊了他们一声,他们齐齐回过头。 小龙小虎都有些喝醉了,看着左荷的样貌,想着死之前风流一次,奈何战力跟左荷这个人形暴龙没法比,被左荷按在地上暴揍了一次,让他们感受到了人间的“暴戾”。 左荷揍完他们还在一旁数落着他们,把两个小子说的痛哭流涕,最后的结果还算是好的,两人都改邪归正,老老实实的在这名不经传又偏僻的小酒馆当起了服务员。 虽然刚开始还会偷拿店里的钱去接着续上赌瘾,但是在经历过数次左荷的正义铁拳下,是个人也会怕。 这些都是事后左荷跟我说的。 左荷皱起眉头狠狠地盯着小龙。 小龙声音都变得有些颤抖起来。 “姐...姐...真的是小虎生病了。” 我点上一根烟,递给了小龙一根,让他慢慢说别着急,然后他就将事情的原委都说了出来。 听的我都皱起了眉头。 左荷脸上既有忧愁,又有无奈。 事情是这样子的,小虎交了一个女朋友,但是女方家里一定要小虎有一套像样的小区房。 一个月工资也就3000+怎么能在这物价房价飞涨的年代买得起房,所以小虎就起早贪黑的,白天工地上班,晚上又来这小酒馆,日积月累,终于是累倒了。 听着小龙说着小虎的事情,我也不禁叹了一口气,房子,房子,还是房子! 我一直在想,难道现在这个社会没有物质就没有爱情了吗,我仍执着的渴望在这现实的世界中寻得一份与物质无关的爱情。 我侧着头看了左荷一眼,左荷像是心有灵犀,紧紧地握住我的手,抚平我翻涌的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