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凡走进观察室的一刻，楚菡玥扯起被子把整个头蒙了进去。　　 “赶紧出去，赶紧出去，我的主治医生是jia医生，不是你。我都给护士要求了的。”　　 羞恼、难为情的驱赶着鹿凡。　　 “行，行，管他“家”医生、“野”医生的，咱先把右手放平好不好，回血了！”　　 鹿凡预感到要“出事儿”，赶紧的往病床跟前跑。小韩原本比他反应更麻利的，可眼看人已经到了床跟前又直愣愣的赶忙躲远了。　　 楚菡玥自己已经被惊吓的不轻，慌乱的把手抽出放平，输液管中的血红开始慢慢的被压制回身体。　　 “没什么危险吧？”　　 “没事儿，还好你反应快，也就喷出了七八两吧。”　　 “呀！”　　 楚菡玥一阵惊慌，鹿凡第一时间的先把手腕给死死压住。　　 玩笑开的有点大了，看来病人的身体和智商都还没恢复到正常水平。　　 楚菡玥自然一眼就能明白自己被人“戏耍”了，羞红着脸，娇嗔的瞪了鹿凡一下。　　 房间里的这小片区域，站着的都是鹿凡的同事，躺着着都是楚菡玥的朋友。　　 两伙人，神色各异但又异常默契的开始看戏了！　　 “看来药物作用慢慢起效了，精神恢复的还不错。头晕、乏力，稍微严重点甚至呕吐短时间内都还算正常……”　　 鹿凡突然变了腔调，强行恢复了复查巡诊的状态。说话间听诊器挂到了耳蜗，听诊头随着右手伸到了被窝里……　　 刚才两人间看似的一番打闹取笑，瞬间成为了一名经验丰富的医生实时获取病人病情状态的惯例手段。　　 但是！　　 你必须承认！　　 情况允许下，尽量避开熟人医生去看病问医的建议意见肯定是有着其一定道理的！　　 鹿凡和楚菡玥之间，此刻就正发生着这样的尴尬。　　 鹿凡的右手和听诊头一起刚进的被子的一刻，两人同时的愣住了。　　 楚菡玥原本下意识想推阻的，可自己的右手肯定是不能再犯错再收回了，又同时的就那么一刻，她想到了眼前的人事实上还真是自己现在的主治大夫呢，人家是在给自己看病。索性闭上了眼，但又无法克制此刻已经此起彼伏的气息干扰了医生的正当工作……　　 鹿凡原本下意识的也想缩回的，可自己的右手肯定不能在此刻暴露自己突然心虚的表现的，又同时的就那么一刻，他想到了眼前的人可不事实上还是自己正在诊治的病人，查看患者心肺功能的恢复状况是此刻最常规的操作步骤。自然的闭目屏气，在此刻已经实质异常起来的突突心跳声中，辨别是否存在真正意义上和此次病情相关的心肺杂音……　　 “用药效果已经起来了，也多亏了你们年轻，中毒症状发现及时。再躺着休息一会儿吧，挂完今天的吊瓶，晚点的时候就可以回家了。　　 明天班可不要急着去上，回家后一定注意多休息两天。”　　 鹿凡很自然的收了手，顺带的扯着围帘绕着病床转了几乎一圈。　　 空间封闭了。　　 楚菡玥这才赢来了耍威风的机会。　　 “等着吧，回头再找你事儿！哼！”　　 鹿凡，却片刻不留的早已经轻飘飘的掀帘而逃了。　　 “其他几位病人现在情况怎样？还有没有比3号床更严重的？”　　 鹿凡开始问询同起中毒事件中其他病人的恢复情况，收到了相对满意的好消息。　　 “那小韩你记一下，交班前再给做每人一次抽血化验，确认血项指标恢复正常后，就给办出院手续。穿衣服走人，咱这是急诊中心，过了凌晨才各种忙活、各种惨呢，躺在这里也未必有那么舒服的。”　　 鹿凡最后又安排道……　　 洗漱池边，鹿凡遇到了跟出来的陈伽源，小伙子逗乐着委屈问道。　　 “鹿哥，我怎么就变成“野大夫”了呀我？”　　 “那人家还说你是她家的医生呢，你怎么不去抢这个？就是普通朋友，刚认出来时还真有点意外呢。”　　 鹿凡解释。　　 “鹿哥，我没说什么呀！不过……，您这小细节处理的……，我可得好好学呢！”　　 陈伽源一脸坏笑的竖起了大拇指。　　 鹿凡刚张口。　　 “理解，鹿哥，绝对密不外传的。”　　 陈伽源甚至是挤眉弄眼般又迎合附会了上来。　　 “真的只是普通朋友，总共都没见过几次面的。我……，我前妻那边的一个发小朋友。”　　 鹿凡回应，宁愿暴露自己离婚的真实，都不愿意用“我爱人”那个甜蜜的词语去指代那个自己已经不愿去提到的女人。　　 “哦，鹿哥，这……”　　 “都过去很久的事儿了。以前也没机会主动说呀。”　　 鹿凡反倒很体谅的笑着拍了拍陈伽源的肩。　　 两人往外走。　　 鹿凡已经很坦然了。　　 陈伽源走着走着突然还是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路！　　 “不对！不对，鹿哥！你还没说清楚是哪家医院门口的哪家土菜馆呢？”　　 “不管是哪家医院的哪家土菜馆，你想想你现在还敢去吃吗？就即便是敢，是不是还得先去派出所把厨师先捞出来呀……”　　 陈伽源突然的就想明白了。　　 鹿凡却用一堆早已准备的借口理由，胡搅蛮缠的瞬间又把对方整懵了过去……　　 得意洋洋的刚走到急诊室门口，却又被早已等候在门口的小韩拦住了去路。　　 “鹿医生，3号床病人找您？”　　 “还有什么事情，你们护士处理不了吗？”　　 “不能？人家就找您。”　　 鹿凡晃了晃手，又把手臂落下，转弯又进了观察室。　　 围帘已经又被拉开，床头半升，刚才还在靠躺着交头接耳的“五人小组”突然的就都停了下来。　　 “还有哪里不舒服？”　　 “没有。”　　 楚菡玥笑着回答，特意露出了已经又穿好衣服的双臂。　　 “那是有什么担心，希望留院多观察一段时间。”　　 “也不是。我们医院等会儿就会有车子来接我们回去。”　　 鹿凡无语了。　　 “手机！”　　 “啥？”　　 “你换号码了是吧？难怪一直联系不到你。你自己承不承认？今天出这事情，你也是有责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