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咋那么烦人！人家都快到医院门口了。”　　 同步传来的还有燕丹宁小皮鞋踩出的同样欢快的踢踏声。　　 “下次起床晚了，就直接穿运动鞋多方便？”　　 鹿凡蔫坏，继续逗。　　 “就穿高跟，我喜欢！要你管？”　　 燕丹宁娇嗔的回怼了一句。　　 “咱不着急，还有十五分钟呢。”　　 “电梯多难等你又不是不知道？”　　 “下次咱们直接从地库上，一般都能挤上去。”　　 鹿凡趁机还给出了建议。　　 燕丹宁步子缓了下来。　　 “才不呢！……各走各的。”　　 没成功，鹿凡自己呵呵的笑了。　　 “跟你商量件事儿……”　　 燕丹宁突然提出。　　 “说！”　　 “咱这以后……，你能不能不要在上班时间这么献殷勤呀？”　　 “那我就得好好想想了，到底是谁？说的要全流程完整体验一回来着？”　　 鹿凡笑着追问。　　 “好了，好了，我自己收回好不好？估计也把你累的了。………，咱们今后，就正常着来就行。”　　 燕丹宁讨饶了。　　 “早点吃了没？”　　 “王娟非得说她给我带，就我昨天给你说的那实习护士。好了我要进大厅了，你也……按时吃早点。”　　 挂了电话很长时间，鹿凡还沉浸在一种久违的幸福氛围当中。　　 但是！男子汉有诺必践！　　 更何况自己昨天晚上是亲口答应给人家梁睿小同志的！　　 出门，开车，直接奔着城北凤城八路方向。　　 到了地方停好车，路边随便买了一个煎饼果子，不要葱，将就了早餐，又安安稳稳的喝了一包豆浆，估摸着即便有早会，这会儿也该结束了。　　 穿越马路，鹿凡到了对面威严建筑的门卫室。　　 履行完手续后，直接用座机拨打了过去。　　 “你好，我找一下梁睿梁干事。”　　 一次就打正确了，对方开始传话叫人，鹿凡也很得意自己前期准备工作做的好。　　 “你好，哪位！”　　 对面换了人，干脆且烦躁的问。　　 “我是鹿凡，现在在院门口传达室。你可以来接一下我。”　　 对面直接愣住了。　　 “你……，你还真的来了呀？至于吗！”　　 “时间有限，再等不到我就直接往上面联系了！在里面，我还是有能说的上话的朋友的！”　　 鹿凡继续，不给对方任何挂掉电话的机会。　　 “有事下班后咱们专门找个地方……”　　 梁睿开始讨价还价。　　 “我等你十分钟！现在开始计时。”　　 鹿凡说完，直接的把电话挂了。　　 门卫室里的工作人员和保安都听傻了。　　 鹿凡报以善意的微笑。　　 “咱自家的一个侄子，平时这样说话习惯了。”　　 想想自己和梁院长也是同事，这样说也不算占他多大的便宜。　　 鹿凡出了门，门口边马路上开始候着了……　　 梁睿走出来了，压着十分钟的线。　　 鹿凡一路盯着看，脸上挂着冷傲的笑。　　 “你还有完没完！昨天晚上那事，我还没跟那个姓燕的……”　　 梁睿到了跟前，居然玩起了先发制人，拉扯着鹿凡的胳膊一边说一边往角落走，提到了燕丹宁，鹿凡停了下来，面色不善的阴沉了下来。　　 梁睿选择闭嘴，自己也停了下来，口袋里乱摸，一根烟终于叼到了嘴里。　　 “你先抽，我自己进去一趟。”　　 鹿凡转身就走，梁睿慌了，甩掉烟枝又追着把鹿凡拦了下来。　　 “到底什么事？我今早上还忙着呢。如果是昨晚的事情，你应该首先去找陈良呀，我顶多算是帮了一个腔。况且……，你们好像也没吃亏吧！　　 咱不要翻旧账！该我得的我都已经得了，上升机会没了，也跟邬丹那……分手了。”　　 梁睿开始间接的服软，他能大体猜出鹿凡的底气肯定不在昨晚的事情上，但昨晚的事必然是一个导火索。　　 鹿凡今天就更能沉得住气了，反问。　　 “真的要我自己说出来？你可想好了。”　　 “你是来替邬丹出头的？我们俩之间的事，你真要掺和？”　　 梁睿也不傻，不吃鹿凡的这一诈。　　 “你觉得我这么大老远的过来是为了邬丹的事？背后做的坏事太多，自己都忘了吧？”　　 鹿凡继续迂回，消磨对方耐心和戒心，在完成最后一击之前，也隐隐的期待着能诓诈出点意外之喜来。　　 “我不介意进去走一趟，如果有必要，我甚至可以和你们部长都能找关系搭上话。上回那事我一次仁慈，原本以为你会就此老实下来。现在看来是我自己错了！”　　 鹿凡继续加码，刻意的表现出极度的不耐心。　　 “我不想落人人情，看在梁院长面子上原本只想跟你把话说开了。提醒你最后一句，今天也绝对不会白跑一趟！你自己掂量着来。”　　 鹿凡开始等待，眼神时刻不移的注视着。　　 梁睿开始权衡，数次偷偷确认鹿凡的态度。　　 “跟……陈良有关？”　　 对方试探着问，鹿凡鼓励。　　 “他们的事，我从来不参与的！他那人攒得都是一些低端局，实话说，我还真有点看不上！　　 我知道他最近……还因为前段的事情正焦头烂额呢。不过他也吹嘘很快就能摆平了，大不了转移阵地……”　　 “转哪去？！”　　 鹿凡突然插话追问　　 “上……，上哪知道呀？我！”　　 梁睿脱口下意识的接话，却突然的刹住了车，警惕的看向鹿凡。　　 “你是在诈我！……有枣没枣的挄两竿子？”　　 表情突然的愤怒了起来。　　 鹿凡相反的笑了。　　 “我最近才知道，有人前段时间还去了一趟神鹿原我老家？代表组织去调查了我的出身背景！”　　 鹿凡突然抛出了自己此行的真实目的。　　 “谁？……，谁说的！有这回事？跟我有什么关系！”　　 梁睿这才是真真实实的慌了神，下意识的退后了两步，开始否认了，　　 “有人很不走运，找到的能打听的人基本上都是我族中的兄弟叔伯。　　 你可能还不清楚，这层关系在农村意味着什么！亲疏远近肯定不会比你和你二叔家那么疏远！　　 你是代表组织？还是代表某个个人！我想进去问问清楚了！”　　 鹿凡一字一句的追问。　　 以权谋私，公器私用，再叠加上梁睿此前犯的错误，这就等于是彻底毁了他的所有政治前途。　　 整个梁家下一代，还算有点出息的，也就只剩他这一个了吧？　　 “你有什么证据？”　　 “我一个电话，中午下班前可以拉来两卡车的证人！　　 只是我自己不想让陈秘书长太为难而已？”　　 “哪个陈秘书长？”　　 “这院里姓陈的秘书长有很多吗？我不信你二叔没给你说过，和我一个办公室的魏大姐，私下还有什么身份。　　 机会只给你一次！背后是谁指使的！说出来，我还可以考虑给梁院长留点面子，不把事情做绝了。　　 愿不愿意抓住了，你自己现在就给我掂量好！”　　 鹿凡抛出了所有的威慑，甚至不惜狐假虎威了起来。　　 梁睿开始激烈的思想斗争，额头瞬间冒出了汗来……　　 鹿凡脚下一动，原本只是想再逼进两步，却突然的被已经惊吓过度的梁睿一把抓住了胳膊。　　 “有话好商量！我说！　　 是我钟姨！……钟姗！是她让我给她帮这个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