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康复中心现场探视病人的事情，韩梦渝给预约了下来。　　 陈伽源陪着鹿凡一起，楚沫这回没跟。　　 军大门口，双方的人按照约定时间碰了面，不出所料汤冬雨陪着韩梦渝。旁边还多了一位体型偏胖的中年男子，韩梦渝主动给鹿凡介绍是她舅舅。　　 “鄙人汤显山，幸会幸会……”　　 鹿凡瞬间被对方客气的有点不知所措了。　　 “鹿老师，那咱们现在进去吧。里头我已经联系好了，孟姨也已经做了安排。”　　 韩梦渝在旁边及时插声，眼神却不自觉的和自己的小姨交流了一下。　　 “也是我妈，她刚好是康复中心的负责人。”　　 陈伽源给鹿凡旁白道。　　 鹿凡笑呵呵的看向陈伽源。　　 “哦，难怪。”　　 韩梦渝先笑了。　　 三人灵犀相通，心里都清楚鹿凡说的是楚沫没来的原因。　　 要去的也算是一个神秘的地方，最起码一般人如果没有预约、联络，可能连这个院子都踏不进来。　　 一栋仅有三层，但铺展开来却占了很大面积的白色建筑。门口还要二次登记，更需要里面的人亲自来接。　　 “小渝，你来了呀。　　 臭小子，也不知道帮小渝把包拿着，一点眼色都没有！”　　 门口来接人的中年女子，神情切换的先后招呼了韩梦渝和陈伽源。　　 至于其它人，甚至看都没有看。　　 鹿凡有点小震惊，当然同时的面子上也有点挂不住。但他也基本猜到了，这位应该就是陈伽源的母亲了。　　 又从对方胸卡上确认了一眼，孟媛 ，主任医师……，应该没有错了的。　　 基本的涵养还是应该有，所以鹿凡如常的挂着微笑。　　 “孟姨，一点都不重的。再说了，伽源哥还要一路陪着鹿老师说话呢。”　　 韩梦渝及时出声向自己的孟姨解释，脚下却意图明显的向着鹿凡跨近了半步。　　 对方的注意力这才开始转移到了鹿凡身上。　　 “你好，闸机上还要再刷一次卡。”　　 好歹算是打了招呼了，鹿凡道谢。　　 “妈，您这样官僚，影响中心的良好形象了呀，小心纠察。”　　 陈伽源混不吝的冲自己母亲突然也来了一句。　　 “滚一边去！多久没回家了，还记得我是你妈？你们……，也都进吧。”　　 女人在抢理得时候，借口从来都是信手拈来，更何况刚才敢于呛声的还竟然是自己的儿子，镇压绝对是毫不留情面的。　　 汤冬语口中明晰的冷哼了一声，又伸手礼貌的谦让其他人先过闸机。　　 穿衣、换鞋、戴帽，再通过风淋室后才进入了病房区。　　 鹿凡能猜到，病人所在的也肯定是负压病房了。　　 孟媛松开韩梦渝，缓步等到了鹿凡，周围人赶紧让位。　　 “鹿医生，有些事情我还是有必要提前交代的。等会儿进了病房，有不懂或者想要了解的，你可以随时发问，不止是我，我们医院的专家团队今天也都在场的。　　 特别是现场的一些先进仪器、设备，千万不要私自用手去碰，如果有必要，我们有专人会配合操作的……”　　 孟媛张口，继续一副不信任的语气。　　 鹿凡在猜想，如果自己不是病人家属再三相邀，自己恐怕连最外头的大门都没办法进来的。　　 “恕不接待”　　 就这样的态度。　　 “孟主任，我清楚的。了解完我们关心的情况，我马上就离开。”　　 隔着口罩，别人也看不到鹿凡的表情，但语气，大体上还是十分正常的。　　 病房隔壁的观察室门被推开，里面已经有五六名穿着白大褂的医护人员在等候。　　 鹿凡被推倒到了前面，乍一现身就明显感觉到了股股惊讶之情。　　 “未必，有点太年轻了吧？”　　 大概就这神情。　　 “苏教授，这位就是病人家属要求来会诊的医生。秦大一附院那边的，心内……”　　 孟媛向前，替鹿凡做了介绍，不知是因为不知道还是觉得没必要，压根就没提鹿凡的姓名。　　 苏教授还算客气，招呼并表达了欢迎。　　 “那咱们现在进病房，人数……，可能得控制一下的。”　　 苏教授征询意见。　　 “苏教授，就咱们俩陪着鹿医生进去吧。其他人隔着窗户在这边看着就行。”　　 依然是孟媛主任做主。　　 “有劳了。”　　 鹿凡退后半步，让出门口。　　 病房。　　 安静躺着的病人脸色蜡黄，神态麻然，如果不是现场监控仪器滴滴作响的声音提示，绝对没人会认为床上躺着的还是一名尤待康复的病人。　　 鹿凡征得同意后靠近了病床。右脑耳廓上方3.5厘米位置看到了明显的创伤伤口，但常年的昏迷，也并不迟滞伤口的慢慢愈合，眼下自然早已是结疤的状态。　　 就着自己关心的问题，鹿凡现场直接的的向苏教授请教了。随着话题得深入，苏教授谈话兴趣愈浓……　　 “苏教授，那咱们先回那边去？这边我没问题了。”　　 鹿凡适时的终结了在病房里的逗留。　　 多双期待的眼神中，三人返回隔壁的观察室。　　 “鹿医生，还有什么疑问或者发现，这边人多，咱们继续讨论讨论。”　　 苏教授一进门就续上刚才两人的谈话，语气终于不用压抑，高昂了起来。　　 “咱们医院已经事无巨细的把工作都开展到前面了，真的是长见识了。　　 如果方便的话，我还想先看看病人近期的健康监控数据和营养吸收数据。”　　 鹿凡客气后提出。　　 “仪器里都有数据，小王，你过来给鹿医生调出来看看。”　　 教授开始指挥，有小伙子快步跑到仪器跟前开始操作。　　 鹿凡向前迈了数步，但严格遵守被宣贯的规章制度，距离仪器四五十公分距离后就停了下来。　　 其他人，无论懂与不懂，都关心的也围了上来。　　 小伙子开始操作，鹿凡语音指挥，一项项的监控数据被调取了出来。　　 鹿凡开始专注的浏览。　　 “能不能把最近三十天的数据做一个分析，列出曲线图来？”　　 鹿凡随口问。　　 “鹿老师，咱们这仪器好像没有这个功能。”　　 小伙子小声的提醒。　　 “点开Tools下拉菜单，找一下应该有analysis条目，单击后出来的界面，设置好横轴周期和对比项就可以了。再往下还有一个专家诊断系统，甚至可以通过数据库对比，给出详细的数据分析结果的……”　　 鹿凡身形不移，继续耐心的给小伙子引导着。　　 鹿凡期待的数据图表，出来了！　　 “鹿医生，这台设备我们康复中心也是刚刚引进，目前还在熟悉阶段。怎么咱们一附院也有……？”　　 “没有。”　　 鹿凡回答。　　 身后，有人酣畅淋漓的鄙视了一小声。　　 不用回头。　　 只有汤冬语还有这个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