邬丹的电话，鹿凡是到了楼下才想起来回。　　 这回两人之间再无差池。　　 “不好意思呀，刚才在开生活会。”　　 “呀！那没耽误鹿哥您学习吧？”　　 对方的刻意大惊小怪差点把鹿凡逗笑场了。　　 “没有，就是有点因为没有及时接听，怕被误会了是在故意“报复”。还是那件事情，我突然想到了一些事情觉得还是应该提前讲清楚。邬小姐这会儿有时间吗？”　　 鹿凡也轻松了语气说道。　　 “我这会儿在开车，正在回秦州的路上。最好还是当面说，刚好我请鹿哥您吃个饭。”　　 鹿凡又被安排了，茫然不知何往的流浪在了街头。他其实很能理解对方的提议，有些事情当面说的确也是相对稳妥、安全的行事方式。　　 “鹿哥，您不打算自己买辆车？”　　 “哦……，正在看。”　　 “那挺好。鹿哥，您看咱们吃点什么。没关系的，我这边都能报。”　　 “就近随便找个地方就行。晚饭我一般很少吃。”　　 “那好，听我的！”　　 接到了鹿凡，两人在路上聊。　　 本来想将就一顿的鹿凡被领到了一家居酒屋。　　 “这家还算地道，当然我是和国内的比。”　　 邬丹邀请，鹿凡女士优先选择谦让着。　　 鹿凡能直面感觉到的是至少清酒应该是最正宗的，因为瓶体上全是“偏旁部首”。　　 “鹿哥，我首先需要跟您解释一句的，原本计划的就是这周的。刚准备正式通知您，这边工作上不是又出了点问题，有巡视组下来检查工作。　　 所以……，可能近期真有点不方便。对不起了鹿哥，您如果工作忙，暂时可以不用考虑这边的，有了变化我肯定会提前通知您的。”　　 邬丹向鹿凡抱歉的解释道。　　 “邬小姐，您千万不要误会，我这边绝对不是因为等不及了才打电话催促的。　　 我其实……，是有一些事情觉得上回仓促的没有说清楚，担心咱们之间会出现不必要的误解，就想着再找机会专门解释一下。”　　 鹿凡也赶紧的解释，要不然就让人更误解了。　　 “有吗？您不是对这边的软硬件都很满意吗？就连您自己带护士组的要求我们也答应了。”　　 “我说的肯定不是这方面，其实……，我是想就这台手术的费用再明确的详细一些……”　　 “我懂了，那鹿医生您先大概报一下自己能接受的底价，我好回去汇报。”　　 邬丹基本算是主动抢了话，直言的问道。　　 对方的态度让鹿凡也跟着生气了起来。　　 “那好，算我什么也没说。抱歉，邬小姐，麻烦您回去转告一声，我最后还是发现自己能力水平有限，这台手术你们还是另请高明吧。”　　 鹿凡起身，准备去小吧台结了账直接走人。　　 邬丹这才有所反悔，急忙起身，把人硬生生的拉住了。　　 “鹿哥，如果是妹子那句话没说好，那我先向您道歉了好不好。人都往咱这边看呢，给妹子个面子好不好？”　　 “鹤立鸡群“般两人都站着，邬丹也的确放下身段在小声的哀求着。鹿凡犹豫、扭捏的又坐了回去。　　 “其实……，当初答应下接了这个活儿我就挺后悔的，所以才硬着头皮想来说清楚的。我的目的就是不希望被人反反复复的误解。对不起了邬小姐，其实我自己最清楚，这股怨气其实最应该的是冲着自己来发的。”　　 鹿凡极具涵养的先道了歉。　　 邬丹先给鹿凡和自己满上了酒，端起。　　 “鹿哥，妹子这边肯定是首先错了的，我也不找什么最近工作压力大的理由的。咱说白了干的就是这种感觉服务性质的工作，做不好有效沟通肯定就是我自己的错。　　 我该耐心听您说完，不该盲目臆测的。”　　 两人都在试图把气氛再缓和过来。　　 “我原本要说的其实很简单，既然这台手术最终挂靠在了那家医院里，我合理拿到的报酬也就只应该是医院制度里约定好的提成，多余的一分钱我都不会去伸手。”　　 鹿凡说出了自己得底线。　　 “鹿哥，您这想法是早就有的吗？还是这两天突然听……，才有的。”　　 “一开始就有。说实话，我此前是从来没在本职工作以外做过兼职的。咱们上一次沟通，也怪我自己脸皮子太薄，始终拉不下脸去谈这个事情。最后越想越觉得不对劲，我不提，你们是不是反而觉得我是在故意拿捏，让你们探不到底？”　　 “的确，不瞒您说，钟姐后来给的上限已经提到了10个W！”　　 邬丹承认了！　　 鹿凡惊呆。　　 “这不是胡整嘛！有钱没出花了是不是？就去任何一家医院，包括后期，总共也顶多那个数吧？”　　 “差不多吧，看怎么去介绍吸引顾客了，有时……，遇到不差钱的顾客，可能还会更高。”　　 “所以我个人，顶天能接受的也就七千块钱劳务费，行规我懂。”　　 鹿凡不敢再矫情，干脆的直接报明了价位。　　 “那也不可能这么说，据我所知，那家医院给主刀医生的提成是25个点。”　　 “哎呦我去！医美行业的利润那么高……？”　　 鹿凡早有耳闻，今天更信了。　　 “所以，鹿哥，妹子也就是随便说一句，这种机会对您来说其实挺难得的，而且这本来就是件凭个人能力本事吃饭的事情，制度允许范围内的合法收入拿了也是心安理得的。　　 就是咱们退一步说，就情您个人的业务能力，即便不做钟姐的这台手术，也是那家医院千方百计希望挖到的人才呀。”　　 邬丹态度坦诚的给鹿凡说道。　　 两人各自消除了心中的芥蒂，食材、酒水也下去的更快了，到最后反倒是鹿凡被“惊吓”的急忙劝阻对方的加酒建议。　　 鹿凡抢着去买单，却被收银给笑拒，邬丹有充值卡，很便捷的就付款成功了。　　 两人门口道别，邬丹说会有人来接自己，鹿凡很解风情的笑着先离开了。　　 夜黑风凉，深情的秦州城早已不算那般对路人“友好”了，清酒的后劲很大，这是鹿凡没有预想到的。　　 一辆豪车从身后风掣而过，带起的劲风都差点让鹿凡打了趔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