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你师娘？也住这个院儿吗？以前没听你说过。”　　 楚菡玥趁机问。　　 “小树林西边的那楼，离桐桐学校更近一些。师娘是跟着我老师一块儿从南粤来秦大的。为了照顾好我老师，就趁机申请提前退休，没再安排工作了。　　 她和桐桐很有缘分，要不是爷爷最近在，平时我都很少能抢到照看女儿的机会的。桐桐要回来，也都晚上了。”　　 鹿凡给楚菡玥幸福的解说。　　 “哦，那我烧好后凉凉，保鲜膜封到冰箱里，你晚上给桐桐再热热。”　　 楚菡玥只得遗憾的想到了折中方案。　　 “听你意思，你老师……，是调动工作来秦大上班了？”　　 楚菡玥接着问。　　 “嗯，今年八月份的事情，秦大医学院DW书记兼院长，还同时挂着秦大副校长的职位。”　　 鹿凡听似轻描淡写的说。　　 楚菡玥突然的就落了手上的刀具，转身看向了鹿凡，惊奇的追问。　　 “那你……！”　　 鹿凡先点头。　　 “是的，我回秦州到一附院工作，都是老师同意并支持的。”　　 接着就猜着楚菡玥的心思，又一次如实相告了。　　 楚菡玥满意的复回了身子，手上动作又轻快了更多。　　 “挺好，那你可一定要好好干了。争取，争取……多帮帮你老师，他刚到秦州还人生地不熟的，肯定很需要有自己知根知底的熟人才用着得心应手的。”　　 楚菡玥建议。　　 鹿凡点头，又担心对方看不到，于是又开口回应了。　　 “这个我肯定明白，所以学校里我其实也在代课，另外就是学校的团支部，也承担了一些工作。”　　 鹿凡这回就回答的谦虚多了。　　 楚菡玥还没再出声，眉毛首先的弯曲了。　　 “这么说，你还越活越年轻了不是？”　　 取笑着恭维了鹿凡一句。　　 水池那边，嗯嗯的也没好意思再接话。　　 “那鹿凡你记住了，如果真拿我当朋友的话，今后家里无论什么事情和工作有冲突了，需要人帮忙，你一定第一时间想到我。无论是桐桐的事情，爷爷的事情，还是你个人的事……”　　 楚菡玥又很仗义的提说，鹿凡当即表达了感谢。　　 鹿凡那边已经开始换成淘洗菜蔬了，却隐隐听到楚菡玥在案板那边轻叹了一声。　　 水声关小。　　 楚菡玥才犹犹豫豫的开口。　　 “也没啥？我就是突然想到了秦妍，这越来越好的日子，她怎么就不珍惜呢？　　 非得，非得争强好胜去追那些虚荣的东西，现在即使得到了又怎样？　　 自己满意了，却苦了桐桐，也苦了你。　　 我就突然一感慨的，你别介意呀。”　　 感叹结束，又加速语气的解释。　　 “没有的事儿，我们爷俩现在过的也很好，孩子也早都适应了秦州这边的生活了。　　 说到这儿，我还刚好有话想问你呢。”　　 “你说！只要是你想知道的，我全都告诉你。”　　 话音刚落，楚菡玥就急切表态的追问。　　 “其实也没什么，就是那天咱们从原上回来后……，你和她有没有联系过，有没有给她说过爷爷病情的事情。”　　 鹿凡心里刚刚还有点疑问，就问了出来。　　 “爷爷病情的事情，没有征得你同意，我绝对不会向任何人说的，你意思是想通过我这边，把消息传给她？”　　 楚菡玥声音压低后询问。　　 “千万别误会！我是生怕你抱着“将功补过”的想法这么做了呢！”　　 鹿凡趁机表态。　　 “哦，我懂，绝不会！你刚才还问了什么？回来后，我和她……？”　　 “这个对我来说不重要的，不影响你的人际关系网就好，你们自己解决好就行。”　　 鹿凡不愿“她”的反复被提起继续影响自己的心情……　　 满满的一桌菜上桌摆好，鹿凡这才突然的意识到，就单单这摆上桌的一堆海鲜，最起码就已经是近千元的价格了。　　 眼神直接的埋怨向坐自己旁边的楚菡玥。　　 楚菡玥得意的一仰头，却已经开始哄着桌对面就坐的爷爷开心，完全彻底的就已经“反客为主”了。　　 一顿饭，爷爷又是前所未有的开心乐呵、惬意放松。鹿凡和楚菡玥自然也是迎合着老人的“小心思”，让餐桌上的氛围愈加的温馨起来……　　 鹿凡下班回家，被爷爷叫住留在了客厅。　　 “爷爷，中午我师娘带桐桐回来，给您午饭吃的可合口，晚上想吃什么，我去给咱做。”　　 “凡，不着急，你先坐，爷有话要给你说呢。”　　 鹿凡坐沙发上，疑惑的等待着。　　 “是这样，凡，下午你达打电话过来，又问爷身体咋样咧？爷想回咱原上去，你达和元元明早上就来接。”　　 “爷，咱不是都说好咧，今年冬上就住我这儿了么！咱不来回折腾。是不是元元的意思，那我打电话问他！”　　 鹿凡来了火气，不由分说的就摸向自己的手机。　　 爷爷伸手，一把拦住了。　　 “凡，不是元元，这也是我自己的想法，你先好好听爷说行不行？”　　 鹿凡无法置信，但还是很克制、礼貌的先暂且安静了下来。　　 “爷都看在眼里呢，我娃你这样太累咧，一个礼拜那么多夜班，白天还要照顾我。　　 咱再说了，人家你师娘到底只是你师娘，人家还有你老师需要照顾呢，咱们这样下去，迟早我娃都要落人家人情的呀！”　　 “爷，这事情是我考虑不周。不过这事情也好解决，咱请保姆，明天我就去找！”　　 鹿凡当即就有了对策。　　 爷爷却还依旧笑着摆手。　　 “凡，不是我娃想的这么简单。我娃对爷的心思，爷咋可能体摸不到呢？　　 可爷这病，爷自己最清楚，我娃不说，让爷先说完。　　 爷爷做了一辈子的中医，怎样去养病这都给别人认真建议了大半辈子了。　　 中医上讲究益气固本、调养气息，这“气”才是最重要的。可咱这城里的条件啥都好，就是这一点不好呀。　　 回咱原上后，环境熟悉、乡党亲近，爷爷没事儿还能在村里串串门，到处热闹热闹，接了地气，这“气”才能调养的好呀……”　　 爷爷搬出自己的一堆理论，耐心的劝说着。　　 “凡，那你看咋样？爷都说了这么多了。爷爷再向你保证，回去后今冬里头绝不开诊，回屋就坐咱火炕上，好吃好睡。　　 我娃现在也就在咱秦州城里头，想爷咧，随时也不就能回去么。”　　 鹿凡点头了，眼圈湿润的偏离避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