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一共喝了四瓶啤酒，而且基本上算是对半分了。都不是那种特别不能喝的人，可楚菡玥却偏偏在被鹿凡相送着上车的一刹那，差点摔倒了。　　 鹿凡把原因归结为鞋跟太细了。　　 摈弃掉那一瞬间接触，手臂过电般酥麻感觉所带来的不该有的脏脏想法，鹿凡紧跟着又招手叫了车，赶紧忙活的往桐桐姥姥家赶去。　　 “上次？是什么时候了……”　　 还没敲门，鹿凡就听到了屋内传出的摔打声音。不出意外，厨房里的碗又少了一个。　　 特意等候了三分钟，听着似乎风平浪静后鹿凡才按响了门铃。　　 等待门被打开时，又过了一分钟。　　 “鹿凡呀，赶紧先进来。还没吃饭吧，妈给你……”　　 “不用了，我接了桐桐就走。你们也早点休息。”　　 鹿凡插话，站在门口没动弹。　　 两人都还在坚持间，秦妍从厨房里走了出来。　　 “桐桐在我妈小屋子，我去给你叫。”　　 慌乱的看了一眼门口的鹿凡，秦妍跑到了卧室门口。　　 “爸，您先开门。……，鹿凡来接桐桐了。”　　 犹豫万般，开口叫门了。　　 门从里面直接拉开了。　　 “这事情无论如何你不该隐瞒着人家鹿凡。要不是看着孩子还小，我发誓不让你再进这个家门半步！”　　 老爷子余怒未消，说话间人已到了客厅。　　 鹿凡终于主动的进了屋子，顺手关上了防盗门。　　 “无论什么事情，就不能避开桐桐吗？都还知道孩子小，就没一个人体谅吗？”　　 鹿凡“一棍下去，扫倒一片。”　　 桐桐拉着自己得书包，终于跑了出来，委屈的瘪着小嘴跑向了鹿凡。　　 “爸爸，我没学校上了，呜呜……”　　 眼看着就要扑入怀中，却再也绷不住了。　　 鹿凡早已蹲下了身子，抚摸着后背开始安慰。却似乎这才听懂了女儿所要表达的意思，猛然抬头，瞪向了秦妍。　　 “秦妍！你把桐桐的上学指标也奉献出去了吗！”　　 秦妍的眼神开始慌乱的躲避。　　 “这……，这只是临时的变通办法，而且，而且我们已经开始在想办法了，最多也就是临时再耽误一个学期。”　　 对方开始狡辩，语无伦次的临时组织。　　 “哼！我算是真小看你们的能耐了。离婚协议是怎么写的？那套房子不是咱们已经约定了挂在桐桐名下吗！”　　 “房子的确在桐桐名下的，这一点你可以随时去房管局查的。只是……，变动的只是上学指标的享用人。而且他已经答应，找关系给很快解决的，我刚才说一个学期是最慢时间……”　　 秦妍继续解释，不待鹿凡反应，桐桐却突然开始用双手拼命的捂紧自己的耳朵，摇头哭喊了起来。　　 “爸爸，爸爸！我不听，我不想听她说话。她再也不是我妈妈了……”　　 鹿凡再也没有继续争辩下去的任何耐心，紧紧的搂住了女儿的后背，随即缓缓起身。　　 怒目巡视了一圈已经全部惊呆的三人，后退，往门口走去。　　 “你还真不是个东西！滚！”　　 秦妍第一个醒悟，往过追。　　 鹿凡回头，厉声呵退了。　　 今生今世，秦妍第一次领教到鹿凡这般冷酷的态度对自己，彻底的惊呆、石化在了原地……　　 鹿凡此刻认为，自己眼下最迫切的就是第一时间安抚女儿的情绪，绝不能让她的委屈和怨恨等负面情绪继续蔓延，以防止最终彻底影响孩子的身心健康发展。　　 就在院子里的小花园中，鹿凡找了长椅，抱着女儿坐了下来。　　 鹿凡心里很清楚桐桐委屈的根源在哪里，但冷静情绪后还是决定试图从另一个角度去安抚女儿的情绪，而没有做出任何继续加剧母女对立关系的举措。　　 “桐桐，晚饭你吃了没？要不要爸爸再带你吃点东西？”　　 桐桐进了电梯后就已经努力的克制了自己的哭声，此刻坐在爸爸怀里，却还在抽泣的打着嗝。　　 “爸，爸…，我吃过了，姥姥，姥姥给桐桐做的卤面，还有鸡腿。”　　 鹿凡轻拍着女儿的后背，辅助着让情绪尽快的舒缓下来。　　 “新鞋子好看吗？”　　 “好看。”　　 桐桐抬起小腿，自我展示了一番。　　 “那我们桐桐穿上后一定是又开心又舒服了。　　 那你会不会给其他小朋友展示呀？让她们也能分享到你的开心。”　　 桐桐点头。　　 “但我们桐桐有没有想过另一个问题呀？以前每次如果你穿了新衣服、新鞋子后，是不是每位小朋友都和你一样的开心，说一些表扬和羡慕话？”　　 桐桐开始认真思考了，随后抬眼看向鹿凡，轻轻的摇了摇头。　　 鹿凡眼神清澈的回视，点头鼓励着。　　 “有些小朋友就不开心，还故意说不漂亮呢！卢子睿她们就经常那样。”　　 “那桐桐你有没有自己想过呀？她们那个别的小朋友为什么会那样做，那样说？”　　 “他们都是“讨厌鬼”！小朋友们都不喜欢他们的。”　　 桐桐尝试着去理解，去解释。　　 鹿凡鼓励着点头，换了姿势让桐桐坐的更舒服一些。　　 “其实呀，我们桐桐是谦虚，不愿意说出可能让自己骄傲起来的话。　　 你有没有发现，你刚才说到的那些“讨厌鬼”他们其实都是很多方面不如你的小朋友？　　 他们可能是羡慕我们桐桐学习比他好，可能是嫉妒我们桐桐比她长的漂亮还人缘好。”　　 桐桐点头，笑着给鹿凡确认。　　 “我们老师都可喜欢我啦，其实……，大部分同学们也都一样的。考试我也从来都是第一名的。　　 只有他们四……，三个小朋友才不喜欢和我玩的！”　　 桐桐掰着指头开始算了。　　 “那我们桐桐该怎么办呀？有人嘲笑了就继续哭鼻子吗？还是继续好好学习，让自己变得越来越优秀，越来越漂亮，身边有越来越多的好朋友？”　　 鹿凡再次启发，桐桐开始长时间的思考了……　　 “爸爸，其实……，我还是挺舍不得我们李老师和同学们的。而且，我还是班长，还要帮老师收作业、维持纪律的。　　 而且现在那个最讨厌的讨厌鬼也离开了，我在学校里肯定会比以前还要开心的……”　　 女儿的懂事让鹿凡的内心当即的被融化掉……　　 手机有响声，鹿凡抽空看了眼。　　 拉黑，再拉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