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凡接到了童冬婕的电话。　　 对方几乎未做任何寒暄，直接提到了房子的事情，鹿凡以极大的热情证明自己是认真的。　　 “那好，就看你什么时候有空了。我可以替你约一下对方的联系人。”　　 “童小姐您就趁着主家的时间吧，我这几天都有时间。”　　 “好的，那我就给你先联系了呀。我先要说明一句的，我自己只是中间牵一下线，具体的价格你们亲自谈，我不参与的。”　　 童冬婕格外的强调了自己的角色。　　 “我理解、理解，这点您务必放心。咱无论最后结果咋样，我肯定首先要把童老师您的脸面照顾好的。”　　 “喂……，童老师。”　　 鹿凡承诺，随后又赶紧的叫住了对方。　　 “还有什么事儿吗？”　　 “那啥，我这边对您也有一个小小的要求的。你看咱们最好还是单方面联系，暂时的就先不要告诉我师娘他们了。”　　 “谁？哦。好的我知道了。”　　 电话已经挂掉，还端着手机的鹿凡却短暂的愣了愣神。　　 就刚才这位童老师，实质上其实是在很明显的做着帮助人的热心事情，但怎么就同时的又有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观感态度？　　 很快的就有了回复，现场看房和见面接触的时间定在了第二天晚上的六点钟。　　 按照约定的时间，鹿凡提前十来分钟到达了碰面的地点。　　 应该就是那套房子的楼下了，大体外观上去看，整栋楼盖起来的时间也就七八年的样子，鹿凡还是很满意的。　　 没等多久，童老师也到了，一张口自己先歉意上了。　　 “不好意思呀，鹿，鹿大夫，我没敢把车子往院子里开，让您久等了。对方两三分钟就到，我路上通过电话的。”　　 “童老师，您客气。打扰您这么晚还得跑一趟，是我该过意不去的。”　　 在鹿凡更为热情的歉意声中，童老师也只是浅弱一笑后点了点头，化解自身冷场尴尬般捋了捋鬓角的碎发。　　 一辆橘红色的X1停到了两人身旁不远。　　 “她来了！”　　 童老师如获救星般从沉默中兴奋惊醒，鹿凡自己也暗暗的嘘了一口气。　　 “童老师，真不好意思，路上有点堵。还好没迟到吧？”　　 从车上下来的一位年轻女娃，刚跨出车门就表达起歉意，走到两人跟前后才点头和鹿凡打了招呼，随后眼神却开始在两人表情间快速切换起来。　　 “你好，很抱歉耽误你休息了。”　　 “哦，没事儿，都是自己人。童老师可是我研究生三年的老师呢。”　　 女孩很大方，介绍了两人关系后鹿凡还真的小有吃惊。　　 “秀秀咱们先上楼吧，让鹿先生先看看房子后你们再谈。”　　 童老师催促着说道。　　 三人上楼，叫秀秀的女孩搀扶着自己老师在前，鹿凡落后两步跟着。上了六楼，女孩掏了钥匙开门。　　 很明显的已经长时间没人居住，淡淡的霉腐味迎鼻可嗅。　　 “先去开窗透透气吧。”　　 童老师提议后跟女孩一起行动。鹿凡趁机打量起屋子来。　　 基础的家具都有，只是大多蒙盖着白布，看不到成色。屋子是三室两厅的布局，目测应该有着百十平米的面积。　　 秀秀已经返回，推开房门一间间的指引着鹿凡去看。卧室里都看起来都收拾的相对干净整洁，主要也是已经没有多少物件的原因。　　 随后又去看了厨房，这边的环境就有点不太那么整洁舒心了。主要是墙面和烟台上厚层的油污很明显的没有被清理干净，黑渍黄垢天长日久的已经跟长在了上面一样。　　 生活中很爱干净，甚至有点小洁癖的鹿凡不自觉的皱了皱眉头。　　 “这可能……，是因为这套房子的房东以前都工作太忙了吧？我听秀秀说过，他们出国前都是秦大在职的教授。”　　 童老师捕捉到了鹿凡的变化，替自己的同行解释着。　　 “哦，理解理解。这没啥的，不管是谁买了房子都会重新收拾装修的。”　　 鹿凡赶紧的解释，再往下参观时就基本只有频频点头的动作了。　　 “陆小姐，咱们这房子大概多少平米？打算以多少的价格出？”　　 转了一圈，回到客厅，大体上很满意的鹿凡开始最终问价了。　　 “您好，鹿先生。我老师可能没给您提前说清楚，我姓周，这屋子也不是我家的，我只是替朋友临时代管。房子117平米，房东打算87万出。　　 您这边既然是我童老师这边的关系，我可以做主85万的。”　　 鹿凡被闹了一个脸红，果然经验主义害死人。好在对方随后又说到了今天碰面的关联，鹿凡开始有机会自行思考起来。　　 单价应该是在7500左右，基本上眼下秦州房子的均价。　　 85万的底价让鹿凡还是犹豫了起来，说实话，他没预料到秦州的二手房居然价格也会高到如此地步，自己的所有存款，加上秦都那套房子紧急售出的后所得，再加上医学院这边这次的五万安家费，家底彻底掏空的自己依然有窟窿需要补。　　 只是很惋惜，这房子无论面积大小还是地段，又都太适合眼下的自己了！　　 鹿凡点了点头。　　 “那周小姐，对方接受公积金贷款的结款方式吗？”　　 “这……？影响大吗？”　　 周秀秀也有点犹豫，眼神却看向了自己的童老师。　　 “哦，我们俩人其实也不熟的！就在我，在我朋友家碰过一次面。我只知道他是医生，刚从外地调到秦大这边来工作，还带着一个小孩。”　　 童冬婕赶忙的给秀秀解释。　　 “哦，这样呀？“　　 秀秀下意识的来了一句。　　 鹿凡在旁边笑着接了话。　　 “童小姐也是饭桌上听了聊天，热心的帮忙，我是真的已经很感谢、很麻烦人家了。　　 周小姐，真挺不好意思让您白跑这一趟了。我……，我其实上就单身带了一个孩子，这套房子对我来说，还真是有点太大了。”　　 鹿凡瞬间做了决定，准备放弃了。　　 “对不起，鹿先生，我真不是那个意思的！我只是自己从来没办过公积金贷款，对相关政策不熟悉的。　　 看向我老师，也是这些年早就养成的习惯了，毕竟，她是我老师嘛！”　　 秀秀听后，紧跟着也解释了起来，可就那么的让鹿凡觉得，她的眼睛里已经带上了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