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雷？”　　 李若男看着赵成良推开车门，她跟着也下了车：“哎，你，你干什么去啊？”　　 “我，我自己打车吧，你，你别管了。”　　 显然酒精的作用，让赵成良的脚下显得有些不稳，李若男见状，追上去：“你啊，你去楼上再躺会……这个样子去了还不是被那个钱雷笑话你吗？”　　 “啊？”　　 赵成良扶着她，扭头看了眼她：“你，你说的还，还真的是这么回事……对，我去洗把脸就好了。”　　 说完，他也不管李若男说的，直接去了办公楼内，等李若男追进去，赵成良已经头发和脸都洗了一遍。　　 “这下好多了。”　　 “你非要今天去？”　　 赵成良看了眼面前有些激动的她：“我，我早去把这个办下来，那么榆树沟的孩子就能早一点上学。”　　 “榆树沟的孩子难道现在没上学吗？”　　 李若男指着外面，情绪激动，嗓门也自然抬高了很多，空荡荡的大厅内，回荡着她的声音。　　 值班室，两个值班的都偷着瞄着他们，毕竟李若男是领导，那两个人不好意思站起来瞧。　　 赵成良却发现他们，他笑着抬手，朝二人示意了下，跟着上前拉着李若男：“注意点影响吧，我的李局长……人家都看着呢。”　　 “怕什么，你是我你男朋友，管男朋友不可以？”　　 李若男说着故意地抬高了一下声调，那两人忙低下头，赵成良却摇头：“好了好了……我真的服了你了，这样，你在上面等我，我去找钱科长聊聊，就回来了……晚上，晚上我陪你去江边，去步行街，行了吧？”　　 “你……”　　 瞪了眼赵成，她摇了摇头：“钱雷什么人我知道，你这么去找他，他肯定会笑话你的。”　　 “没事，这小子我没事找他，他也不会给我什么好脸色，不过呢，我这个是正事，他啊也不能太难为我的。”　　 将李若男劝上了楼，他这边走出招商局，路边拦车，很快他来到了卫生局。　　 门口，他打了个电话：“钱科长，我的老同学你怎么样，到了吗？”　　 电话里钱雷有些不冷不热地道：“还在外面……那个，你现在我们门卫等我，马上，马上啊！”　　 不等赵成良挂断，人家钱科长已经挂了，看了眼手机，赵成良苦笑，他早就料到，这位钱科长会这么对自己。　　 二人说不上深仇，也没什么大恨，可有一点，他们两个之间一直有个很难解开的结。　　 没错，就是因为女人。　　 赵成良走到卫生间的门口，他也没去门卫，就坐在了外面的台阶上。摸出烟，赵成良还不等点着，门卫的窗子打开：“你找谁啊？”　　 说话的是个五十来岁的男人，头发斑白，不过，脸倒是挺年轻，只是那拒人千里之外的脸色，让人觉得不太舒适。　　 “我等人。”　　 “等人？”　　 这人脸色顿时耷拉的更难看：“等人你远点等去，这儿是你等人的地方吗？喝点酒，你跑这儿来耍什么酒疯！走走！”　　 赵成良烟还等点着，他站起身想解释是等钱雷，可见他这副模样，只能摇了摇头，走到了大门口的树下。　　 将一旁的石头搬来一块，他扔到树下，正要坐下的时候，门卫的那个人又打开窗子：“喂！跟你说了，等人远点，你听不明白啊！”　　 赵成良也来了脾气，他斜了眼对方，也没搭理他，将烟点着，一屁股坐在了石头上。　　 砰！　　 随着门卫窗子被狠狠地关上，不一会，这个人皱着眉，阴沉着脸走了过来。　　 他站在赵成良面前，阳光将他的影子投在了赵成良的身上，对方阴着脸：“我跟你说话你听不着吗？”　　 “什么？”　　 夹着烟的赵成良，抬头看了眼他：“你喊我有事？”　　 对方叉腰，瞪着眼道：“你说我找你干啥！这里不让你坐，懂吗？”　　 “这儿？”　　 赵成良心里也有气，这还没见到他那个牛哄哄的钱科长，这门卫就这么不讲道理，蛮横的连坐在这门口都不行。　　 “对！就是这儿！”　　 这门卫指了指他坐的地上。　　 “哈！”　　 赵成良真的被气笑了，他吧嗒了口烟：“为啥？这儿怎么就不让坐了？”　　 “我说不行就不行！”　　 门卫说着，有些不耐烦，上来就一把抓住赵成良的胳膊：“喝点B酒你跑我这儿耍酒疯是吧！给我赶快走！不走，我可报警了！”　　 “啊？”　　 赵成良真的生气了，他一把将对方甩开，这一下，显然是用力大了些，这人身子一晃，脚下也没站稳，直接倒退了两步，重心失去，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哎呀！”　　 被赵成良推倒，这人顿时暴走，他从地上爬起：“你，你动手是吧？行！行啊！你给我等着！”　　 赵成良见状，本想说一声对不起，可对方这副蛮不讲理的样子，让他也将抬起的手放下。　　 他给了对方一个“悉听尊便”的眼神，然后拿起手机：“你到哪儿了？”　　 电话那头的钱雷，还是那副“漫不经心”地语气：“在路上了，你再等等吧。”　　 咵！　　 又一次将电话挂了，赵成良看了眼后，也只能忍着，毕竟是今天有求于人。　　 可眼前这位门卫大哥没闲着：“快点，我被人打了，对对！”　　 放下电话，他指了指赵成良：“你别走，听到没，你走都不行！”　　 话音刚落，卫生局院内传来脚步声，三个年轻人从里面跑出，他们都三十不到，二十来岁的样子。　　 其中为首的，一米八的大个，人长得四四方方，浓眉大眼，上来就问：“谁，谁打人？”　　 “他！”　　 门卫大哥指了指赵成良。　　 “你？”　　 四方脸年轻人眉头微皱，赵成良年纪也和他相仿，而且一表人才，只是看着像是喝了点酒。　　 “你跑我们卫生局耍酒疯来了是吗？还敢打人……”　　 他说着上前一把揪住赵成良的衣领。　　 “干什么！”　　 赵成良也心里有气，自己等钱雷，这卫生局的人干什么一个劲的找麻烦，不痛快的他抬手就把对方的手腕抓住，一拧。　　 “哎哎……你你……”　　 四方脸顿时被反制，人也跟着跪下：“你你，你给我松开，哎哎……腾！腾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