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火锅,温迎本来打算回去睡觉的,江怀景非要说礼尚往来,拉着她去喝酒。 江怀景道:“夜生活多美好,你总窝在家里做什么?失恋固然让人难过,但总得走出来不是,你难不成还打算给他守活寡吗?” 温迎:“……” 她憋了两秒才道,“江公子店里的酒都挺贵的,我没钱。” “怕什么,老子说了请客,喝醉了还包送你回家。怎么样,这个服务够贴心吧?” 温迎没再说什么,喝就喝。 那么好的酒免费喝,不喝才是傻子。 过年人多,江怀景带温迎回去的时候,二楼的包间已经满了。 一楼的散台也没位置。 江怀景直接让人从仓库里拿出了个露营的小桌,找了个角落放着。 温迎感觉,这酒还没喝,她就已经有些上头了。 江怀景拽着她坐了下来:“别在那儿杵着了,你站的不累吗。” 这椅子矮的,温迎感觉都快能抱着膝盖了。 她没好气道:“你这酒吧老板当得可真够廉洁的。” 江怀景回过头看了看:“这不没办法吗,都坐满了,总不能叫别人起来。” 说着,他又对着温迎挑了挑眉,“不过要是酒吧老板娘有要求,我现在就可以关门歇业,让这里今晚成为只属于我们的二人世界。” 温迎也没跟他客气:“滚。” 很快,服务员拿来了酒。 江怀景拿起酒杯碰了碰她的:“我还给你准备了一份儿礼物。” 温迎疑惑:“什么?” 只见江怀景朝身后的工作人员打了个响指,然后熟悉的旋律便贯彻了整个酒吧。 紧接着,便是那句朗朗上口的歌词。 “分手快乐,祝你快乐,你可以找到的更好的……” 温迎沉默了足足十秒,只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江怀景见状问:“不喜欢这首歌?” 工作人员按照他的示意,切换了歌曲。 接下来的酒吧依次播放了《说散就散》,《失恋万岁》,《别再为他流泪》等等分手金曲。 江怀景更是声情并茂的为她演唱。 面对越来越多的目光,温迎单手捂着脸,整个人都面向墙壁。 这要是放在几百年前,留下来的就不是十大酷刑,而是十一大酷刑了。 就在下一首歌马上要放出来时,温迎摁住江怀景的手,认真道:“让他们放点正常点的歌吧,当我求你了。” 江怀景“哦”了声,挥了挥手,酒吧终于恢复了平日里的氛围。 温迎拿起酒杯喝了一口,随即放了下来:“这什么酒,怎么那么苦?” 江怀景双手搁在小桌上:“白兰地,你刚刚已经喝了两杯了。” 温迎下意识低头,果然见自己面前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摆了两个空的小酒杯了。 “苦的不是酒,而是你的心,明明刚刚那些歌你都听进去了,还非说不喜欢,口是心非。” 温迎:“……” 她慢慢把酒杯放了下来,已经感觉脑袋有些晕了,“没看出来江公子这么懂哲学。” 江怀景耸了耸肩:“没办法,谁叫我这么优秀呢。” 温迎喝着旁边的柠檬水,单手托着腮,过了会儿才开口道:“你说,什么是爱情呢?” “……喝醉了我就送你回去。” 温迎嘁了声:“谁说我醉了,才喝你两杯酒,你就要赶我走了,真小气。” 江怀景拿着酒杯:“爱情嘛,不都是那样,爱而不得的感情,才叫做爱情。” 温迎闻言笑了笑:“还是江公子活的明白。” “活得明白又怎么样,照样不是你招招手我就过来了。” 温迎不置可否,只是道:“江公子这个性格,一定很讨女孩子的喜欢。” 江怀景幽幽的看着她:“你又不喜欢。” 温迎放下柠檬水:“好像是有点醉了,麻烦江公子送我回去吧。” 江怀景嗤了声:“没心情了。” …… 二楼包间。 沈聿瞥了眼楼下的那个角落,随即看向对面的男人:“你真不下去看看?” 霍行洲拿起酒杯,嗓音无波:“没必要。” 沈聿道:“其实也不用这么绝,你要是喜欢她的话,等跟喻宛结了婚,只要表面不做的太过,给喻宛留足够的面子,喻家那边不会说什么,他们那些人,也没那么干净,都是些道貌岸然的。” 霍行洲薄唇微哂:“算了,没那么好的精力。霍家出一个霍明昭就够了。” 沈聿却不怎么认同他的说法:“你是怕成为你父亲那样的人,还是舍不得温迎?” “我要是舍不得的话,就不会放她走了。” “我说的舍不得,是舍不得,让她再没名没分的跟着你,一辈子只能做个见不得光的情人。” 霍行洲黑眸垂着,没说话。 沈聿靠在沙发里,懒懒道:“要我说,你就是想的太多。成为你父亲那样的人不是挺好的?家庭婚姻,爱情自由,要什么有什么,现在已经开始享齐人之福了。” 霍行洲唇角弧度讽刺:“享福的只有他一个,受苦的却是所有人。” 沈聿挑挑眉:“所以事实证明,人只要没有责任感和道德底线,就会活得很开心。” 他视线再次看了过去,楼下的那两道身影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消失了。 霍行洲的声音传来:“加拿大那边查的怎么样了。” 沈聿收回目光:“林清砚把人送回去后,那边就一直很安静。方文卓的死,并没有对他们造成什么影响,不过他们到底跟给温迎父亲放贷的那个金融公司有没有关联,还不是很清楚。” 他继续,“唯一能够确定的是,林清砚身在这其中,怎么都脱不了干系。” 霍行洲道:“林清砚在出国前就知道了他和霍明昭的关系,如果不是林容音告诉他的,那就另有其人。” 沈聿顿了顿:“你的意思是,加拿大那个?” 霍行洲淡淡嗯了声:“这些布局,单靠林清砚一个人不可能完成,背后只会有另一个人在推动。” “我去查过,他们父女都是加拿大华裔,而且二十年前就在加拿大定居了,跟京城这边,没有任何的牵扯。” “那就得看看他们真正想要的是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