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众人齐齐一惊,什么?这小子在说什么? “我说我这次正好也带了件永乐青花执壶回来,而且也正好是带盖的……” “你小子别是被人给忽悠了吧?一件带盖的永乐青花执壶,你知道要多少钱吗?把你老子这个店卖了都买不起!” “苏叔,这点眼力我还是有的……” 陈非一边说着一边走到角落那个大木箱前,抬手就将盖子掀了起来。 之前入关的时候,这些箱子都打开检查过,后来也都没有再重新钉死,倒是方便他取货了。 那件青花执壶的盒子很有特色,陈非一眼就找到了。 “就是这件,爸你先看看吧。” 他打开盒子,先把包裹的严严实实的壶盖拿出来,然后又小心翼翼的将那件花果纹执壶请了出来。 “这件……” 陈有容拿起执壶仔细打量,发现除了纹饰不同,无论是胎质还是青花发色,几乎都跟刚才那件云龙纹执壶一模一样。 而且,这件保存的也要比苏名臣那件更好一些,釉面更加的莹润光泽,因此整体的色泽看起来就更亮了,也更新了一些。 执壶底部同样无款,但一边的壶盖内部釉面下却有一个红圈,圈里是朱砂色的两字楷书,“内府”。 明清时期,在瓷器上留帝王年号作为款识的,就始于永乐。 款式也仅有“永乐年制”四字篆书款一种。 但并不是每件官窑瓷器上都会有款,青花器上更是罕见。 目前所知就只有一件青花缠枝莲纹压手杯上有款,而且还不是在碗底,是在碗心,上边也都施了釉的。 那玩意现在是故宫的镇院之宝,一级甲等文物…… “老陈,怎么说?” 陈有容苦笑着将执壶放回桌面,“反正我是没看出什么毛病……” “嘶—”几人齐齐倒吸了一口凉气。 这要是什么其他少见的瓷器陈有容还有可能会看走眼,永乐青花这种特征明显又鼎鼎大名的瓷器,他这种老鸟是绝对不会打眼的! 只是,要么不出现,要么一出现就是两件,这事情怎么看着就那么神奇呢? 苏名臣拿起执壶仔细看了一会儿,又拿起自己那件比了比,下意识的挠了挠脸颊。 “小非,你这一回来就给了你苏叔一个大嘴巴子,这可是有点不太友好啊,亏我小时候还给你买过不少零食……” “老苏你可拉倒吧,就买了一回爆米花你都能记一辈子!” 陈母撇了撇嘴,让你跟孩子嘚瑟,这回撞铁板上了吧? 你以为个个都跟老陈他们一样,会惯着你? “哈哈哈哈!”众人闻言纷纷大笑,胖子更是一边笑一边指着那个大木箱, “赶紧把东西都拿出来,既然已经打了老苏一个大嘴巴子,那就干脆一次打个够!” “对,凑一块脸也就疼一阵子,要不每天一个大嘴巴子老苏也受不了啊!” “我擦!你们两个混蛋……老子要跟你们绝交!” 看到几个老不修在那儿互相攻击,陈非也忍不住嘿嘿笑了起来。 他一边笑着一边准备起身去拿东西,一只大手忽然压在了他肩膀上, “这种开宝箱的活哪轮得到你小子,让老子来!” 陈非愕然的摸了摸鼻子,这还真不是骂人,此老子非彼老子,这个是真老子! 椰壳镏金诗文盛酒器,清光绪粉彩朝珠盒,白玉雕灵猴献寿纹摆件…… 一件件瓷器、玉器很快就摆满了茶几,几个老伙计也由最开始的好奇,惊诧,直到最后麻木。 “没了,一共二十件……” 主营珠宝玉器的李峻岩抱着那件嘉庆年间的白玉雕灵猴献寿纹摆件爱不释手, “不算别的,单这件就小两千万……小陈,你这是抢了老米的博物馆了?” 陈非闻言失笑,这才哪到哪儿啊,刚刚搬楼上去的还有整整五十件,那几件怀疑是国内哪个博物馆的失窃文物也还好好的躺在米国的银行保险柜里呢! 最关键的是,这些还都不算啥,他准备捐出去的那38件才是重头戏。 那些东西,如果不是他意外拿到了《独立宣言》和《向日葵》,才是真的只能在博物馆里看上那么一眼。 如果再加上圣剑,《圣维克多山》,国王的盐罐,开裂的元青花大盘,宝石…… 这真比搬空了一个小型博物馆还厉害! 不算不知道,这稍稍一算,就连陈非自己都感觉有点恍惚。 这才多长时间,他竟然积攒了这么厚的家底? 哦对了,差点忘了还有一幅黄庭坚的《廉颇蔺相如列传》! 一想起这个他就感觉有些头疼,能让泰勒老爸都觉得麻烦的东西,这该是一个多大的麻烦啊! 苏名臣等人又在店里折腾了差不多一个小时,才在陈母的横眉冷对中恋恋不舍的离去。 “你这帮朋友真没眼色,不知道我们家小非是刚回来吗?跟过来打个招呼也就罢了,居然还折腾了这么长时间!” “呵呵,都是玩了半辈子这个的,看到好东西哪还挪得动脚步?” 陈有容呵呵笑着应付了几句,转身拿出歇业的牌子挂在门口, “小非,你应该有很多事要跟我和你妈解释,对不对?” “呵呵,老陈你还不知道吧,你儿子本事大着呢!就这样的箱子,楼上还有整整3个!” “啪”的一声,正拿着钩子往下勾卷帘门的陈有容手一软,钩子掉在了地上, “楼上还有?也都是古董?小非,你不会真抢人家博物馆了吧?” “嘿嘿,有几件确实是从博物馆里弄出来的,不过不是我抢他们,是他们非要哭着喊着给我送上门……” 看到陈非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陈母扬手就是一巴掌, “还哭着喊着……你咋不说人家跪着求着非要送给你呢?满嘴跑火车……净跟着你爸不学好!” 陈有容翻了个白眼,这又干他什么事? “爸,妈,事情是这样的,你们知道米国的《独立宣言》吗……” 一家三口一边说着话一边走上二楼,接下来,门窗紧闭的店里不时就会传出一两声难以置信的惊呼。 半晌,惊呼声终于消失,一个满是凝重的声音响了起来, “小非,我觉得你这个捐赠不能这么搞,这事需要从长计议……” “啊,为什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