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带回来了。” 瞿子石压抑住心中的不满,他知道眼前这个年轻人被张祺礼待,必然是大人物,一五一十的说道: “足足有十万斤,若不是顾忌的大雪,还能更多。” “十万斤,姑且算是够了。” 朱谊汐点点头巡视着自己的杰作,心中极为满意。 偌大的织布场,占地约莫五亩,能够同时容纳五百架织布机。 为了试验地暖功能,织布场就成了最佳场所。 源源不断的廉价煤,使得水不断地沸腾,通过粗厚的铁管在地下流淌,再通过周围填充的沙石将温度不断输送,造就了如今温暖的景象。 而在皇宫之中,由于都是木质结构,所以把宫殿的墙壁中砌成空心的“夹墙”,把热气输送入殿。 不过与地暖相比,相差太多,不得皇帝喜欢。 而皇宫木制建筑太多,人丁密集,非常容易起火,地暖实验成功,也只能安排在西山园林了。 “这般地暖,足以让屋内温暖如春,在这寒冬腊月之中,依旧能够织布纺纱,赚取大量的利润,北方只有咱们独一份,这买卖太值当了。” 一旁的张祺赞叹吹捧道:“您这法子,真的是千户第一,流芳百世。” “这算不得什么,终究是普及不开。” 朱谊汐摇摇头,无所谓道。 对于普通人来说,无论是生铁还是煤炭,他们都消耗不起,也用不起,地暖注定是有钱人的玩意。 “先给西山安排上吧,我想尽快去住。” “是!” 张祺忙应下。 随后,朱谊汐又穿得严严实实,来到后院,看到了一车车的羊毛,脏且粗,厚实的很。 像蒙古羊,一般都产出粗羊毛,与新疆哈萨克羊、西藏羊,并列为我国三大粗毛羊。 “恕在下糊涂,这羊毛能做什么?” 瞿子石不解道。 一旁的张祺也抬起头,看向了皇帝。 “能做的东西多了。” 朱谊汐双手抄后,得意道:“可以织成军帐,即使在寒冬里毫无畏惧。” “羊毛衣,羊毛靴,毛毯,被子,手套等等,用处多着呢!” 相较于棉花,羊毛不仅更轻,而且保暖度更强,基本上是其一倍有余。 所以如果要用兵北方,棉衣的效果绝对没有羊毛衣效果好。 其战略价值,在此时远远大于商用价值,尤其是在棉花产量不足的情况下,能够让羊毛补充进来,再好不过。 “可这些都是军队用的,他们会采用吗?” 瞿子石颇有些怀疑。 “定然会采用的。” 张祺忙不迭道:“就是兵部的要求,咱们才弄羊毛过来。” 朱谊汐则看了这些羊毛,道:“十万斤太少,远远不够啊,最起码要翻个百倍。” “让察哈尔部多提供羊毛,另外,在大同也要设個场,来供应边军。” 自顾自的吩咐了几句,朱谊汐又带着两人,来到马厩。 张祺笑着应下,而瞿子石则瞠目结舌,堂堂的皇帝岳丈,竟然如此巴结模样,太出乎意料了。 等到他们跟来时,就见到了几头庞然大物。 只见其身躯庞大,比人还高,金黄色的绒毛,修长弯曲的脖颈,以及那奇怪的驼背上的大包,完全让人心生畏惧。 “别怕!” 朱谊汐见到两人脸色煞白,不由得解释道:“这叫骆驼,是从甘肃、宁夏那里送过来的,耐旱且负载多,速度快,比马更容易伺候。” “骆驼?”两人惊诧莫名。 抚摸着眼前这头骆驼的驼峰,朱谊汐喜欢他的顺从:“由它来运送,去往草原必然会轻便许多。” “但如今你们的任务就是,尽量的从西北地区买取这些骆驼,并且饲养它们。” “就像是养马那样,繁衍,驯服,扩大。” 这些吩咐的话语,虽然眼前的男人并没有直视他们,但瞿子石却感受到了其庞大的气场,不得不应下。 随后,直到眼前男人离开后,瞿子石才见张东家,长长的松了口气。 “这是?” “你无须知道。”张祺忙严声道:“知道的越多并不是好事。” “另外,羊毛生意和骆驼之事,你全权负责,莫要耽误了。” “东家,漠南那边听说生意好做,咱们什么时候也去做生意,顺便采购一些骆驼。” 瞿子石不由得建议道。 “暂且先不急。” 张祺倒是胸有成竹道:“那里的商铺早就卖完了,等到来年夏天再去不迟。” 说着,他压抑不住兴奋,道:“过不了几天就会有一万块银圆入账,你可得好好的看顾住了” 言罢,他才离去。 瞿子石心中隐隐有些猜测,但总感觉难以置信,只能作罢。 回到皇宫后,皇帝再次感受到了夹墙的温暖,但相比于地暖,总是觉得不足。 “田仁,你挑些人去西山园林,清扫一遍。” “爷,您这是?”田仁一惊,忙劝道:“您在宫中还没待几个月呢,怕是不好吧!” “人都快冻死了,紫禁城是难待了。” 刚经历了一番地暖,对于夹火壁他实在忍受不住:“争取在正旦大朝后搬去西山。” 身子暖和了些后,皇帝来到了后宫中。 一时间娇媚之声不绝于耳,各色美人百花争艳。 皇后孙雪娘最为贵重,为后宫之首,掌握日常处罚大权。 随后,则是最受宠爱的贵妃妙仙,然后依次排序贤妃孙萱儿、淑妃黄洁儿、庄妃张玉、敬妃张嫚、惠妃孙豆娘、顺妃沐涵儿,余者不算。 子嗣中,共有四子五女。 皇后:嫡长子、二公主。 妙仙:皇次子,三公主。 张玉:庶长子,四公主。 张嫚:五公主。 孙萱儿:皇三子。 黄洁儿:长公主,皇四子。 孙豆娘、沐涵儿显怀。 或许是朱谊汐身体强壮,亦或者母体健康,子嗣没有一个夭折,算是不幸中的万幸。 子嗣数量也还算可以,主要是他还比较年轻,才二十五岁,又经常打仗。 绝嗣与他绝对无缘了。 至于名字,按照太祖皇帝的要求,年满五岁可取名。 显然,过完这个春节,他的庶长子就得取个好名字了。 在明朝嫡长子继承制下,庶长子几乎毫无胜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