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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八章 戚秦氏

大明世祖 飞天缆车 5429 2024-04-17 17:41
   大堂内,俩人心思各异。   向皇帝献美,是王鹤主持,山东巡抚冯厚敦进行操作的。   无论是占其宅为驻骅之地,还是令其为觐见皇帝,这些基础工作都是冯厚敦操作的。   也只有他这个山东巡抚才有如此大的权力。   而事之起因,则在于内务府大臣王鹤教唆的。   王鹤之所以想要给皇帝献美,莫过于两个字:固宠。   他是皇帝的家臣,与宦官一样,升官贬官都在于皇帝之手,只要皇帝不开心了,就可以无理由的罢黜。   这种情况下,让其心里一直无安全感。   给皇帝赚钱在其次,关键是要简在帝心。   况且,内务府大臣正四品,再往上可是还能升迁的。   由内臣转外臣,那前途岂不是大为光明?   投其所好,自是必然。   “陛下享国日久,虽雄心依旧,但不免有些惫懒,故而美色是其必然,一如唐明皇之杨玉环!”   王鹤饮着茶水,面无表情,心中百转:“这些年的大家闺秀,蒙人,畏兀儿,西夷都尝了遍,更有朝鲜、日本、秦国献女。”   “但惟独民女,尤其是有夫之妇却不曾有过,更何况还是节妇?”   作为男人,王鹤实在是太了解皇帝了。   绍武皇帝从不避讳自己好色之事,极其坦荡,后宫佳丽数十位,环肥燕瘦具有。   自然,节妇,寡妇,民女,商女,再加上极其出色的相貌,足以勾起大部分男人的心。   “若是做好了,我要求不高,出任一地知府即可,做一做亲民官。”   且朝廷上有贤臣,直臣,却甚少有谄媚的佞臣。   佞臣虽然逢迎君上,但却不妨碍为好官。   想到这里,他的嘴角微微翘起。   而冯厚敦的想法与其一般无二,都是为了追求仕途。   如果说底层的官吏只需要辛苦做事,迟早都会升任,那作为地方大员,一省巡抚,冯厚敦上升的通道极窄,不亚于过独木桥。   这时候,虽然内阁的举荐很重要,但皇帝的印象分却更重要。   毕竟最后的决定权还是在皇帝的手中。   举人的身份让他一直很自卑,同时也是他在官场上最大的一道坎。   献美之事,他不要求皇帝什么许诺,只求自己被阎应元举荐时高抬贵手,点头就行了。   而若是受其赏识,入得内阁,哪怕是承旨阁老又何妨?   大明那么多年,又有多少阁老?   想了想,冯厚敦忍不住道:“此事真有把握?”   “十之七八!”   王鹤随口道:“关键一项,保密为要,无论成与不成,都须守口如瓶,不然你我前途尽毁。”   “自然。”冯厚敦点点头,举起茶杯就咕噜咕噜的灌下,消散自己的紧张。   这时候,他又后悔与激动相杂,犹如五色调料打翻,酸甜苦辣咸俱全,滋味莫名。   此时,园子外,同样有一家人在焦急等待着。   那便是秦氏一家。   秦氏父子三人。   作为父亲,秦学敏是不愿意让女儿再嫁的,毕竟有辱门风。   好吃好喝,大权在握,逍遥快活的掌控戚家,还没有公婆伺候,这不比嫁人好?   但没办法,内务府给的太多了。   大儿子戚长风尤其紧张,他左右踱步,额头上满是细汗,嘴唇不住地动着,不知道在念叨什么。   小儿子秦万里也不例外,但却镇定许多,喝了四杯茶,来回上厕所。   “好了,急什么!”   秦学敏咳嗽一声,面色不虞道。   “爹,这要是成了,咱家可是成了皇商了。”   秦长风一屁股坐下,嘴唇都在颤抖:“哪怕是最底层的皇商,包下个铁矿,煤矿,一年也能赚个几万块,那些下巴朝天的官老爷们,谁敢再放肆?”   “咱们秦家,世代连绵啊!”   小儿子秦万里也是端着把椅子移过来:“是啊,关键是还授官呢!”   “内务府大臣是正四品,皇商三六九等,最低的都是九品呢!”   内务府年入百万的皇商十二家,十万以上的三十六家,以下的七十二家。   分别为九品、八品,七品衔。   这是无功名而授官的唯一途经。   这些皇商们承包矿产,垄断贸易,有内务府关照着,行商根本就毫无阻碍,就算是土匪恶霸,也不敢招惹。   哪个商人不羡慕?   “这可是九品官。”秦万里低声吼道:“几近世袭的九品。”   有明一代,根本就没有卖官一说,故而蒙荫后人都是世袭的锦衣卫,而这到了嘉靖年间也被去除。   所以,功名是普通人当官的唯一途经。   这也从而塑造了文官体系庞大的基础,人才不断。   “是啊,世袭的官。”秦学敏呢喃道:“就是不知道秋儿能斗行之……”   “一定可以。”秦长风咬着牙:“妹妹姿色无双,要不是我妹妹……”   看着父亲和弟弟变色的脸,他立马:“我还以为是天上的仙女下凡呢!”   “比那妃嫔丝毫不差,犹占上风。”   ……   “爷,鲁省为朝廷旌表的士子、生员、孝子孝友、孝廉等人已经是园门口侯旨了,奴婢请皇上的旨意,是不是可以传他们进来了?”   刘阿福恭敬道。   “人很多?”   “四十三人。”   “传吧。”   “是。”   刘阿福转身出去,迁延良久之后,带着众人入殿行礼,叩拜后,躬身等候问话。   所谓的孝子、孝廉,无外乎是宣讲传统伦理那一套,从而达成对百姓洗脑的作用。   也就是pua。   儒家的社会形态,本就建立在基层。   对于朝廷来说,用道德来约束远比法律来约束方便,节省成本。   因为道德是合众力,而法律是官府执行。   古代施行法治的成本太高,选择德治,是不得不为尔,这也是儒家战胜法家的关键:   哪有那么多的法官遍布全国?   就算是后世,法院也是人满为患,法官几乎没有休假日。   当然了,愚孝什么的,其实也不值得提倡,毕竟大杖走、小杖受,完全看地方如此把量尺寸了。   但总不可能因为些许的愚孝,就否决传统的仁义道德体系,这对于封建王朝来说,是不可接受的。   君不见,清末的封建秩序,都是从道德方面的崩溃而一溃千里。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变成了自由恋爱,这意味着家长制的崩溃,同时也是封建社会孝治体系的崩溃。   当孩子叛逆逃婚时,帝制也就不复存在。   人家连自己亲生父母都敢罔顾,何况你这皇帝,凭什么又是皇帝,总统,总理不行?   皇帝低头看了看,半晌方始说道:   “朕这一次到山东来,见到很多,也想得很多。”   “山东自古就是孔孟之乡,良臣辈出,又有如尔等这样,心怀君父,养施教化之人,将圣人文字之中的种种精妙处,传播万民!所谓桃李不言,下自成蹊,就是这样的道理了。”   “我朝以孝立国,上自朕躬,下到小民,以圣人传益而下的孝道为立国、守家、持身之本,则循循大治,在可期也!”   一通大道理说下,朱谊汐几乎是毫无晦涩。   作为君主,演讲也是必不可少的。   不过,瞧的这些人一个个激动莫名,他又觉得值得。   刘阿福见皇帝有些口干了,就觉得时间差不多了,就招呼这些人退去。   “贵妃那里可得闲?”   “陛下,贵妃娘娘还有一些命妇,节妇在见呢!”刘阿福笑道:   “听说其中有一个女豪杰,经营起偌大的家业,整个济南府都竖起大拇指,男儿都说不如她!”   “哦?这倒是稀奇。”   “那便去看看吧!”   朱谊汐点点头,旋即到:“给刚才的那一批孝子孝廉,赏一些糖,枣,以及丝绸吧!”   “总不能见个面,只是听我讲一遍吧?那倒是没什么意思了。”   “陛下仁德。”   朱谊汐对于听别人演讲倒是有所心得。   耳朵光有声,不见响,手里光溜溜,也挺没滋没味的。   赏赐一些东西,不仅能够褒奖其人,更是彰显皇帝的仁德。   这一趟之后,在整个山东,皇帝的名声还会差吗?   花小钱办大事。   此时,妙仙挨个见了众女,由于戚秦氏在其中,她竟然不由得加快了速度:   “今个事了,各位也是辛苦了,就散了……”   “陛下驾到——”   妃嫔们跪了一地:“臣妾叩见陛下!”   听到贵妃口中的称谓,戚秦氏等人不敢怠慢,随之起身跪倒下去,口中参差不齐的呼喝一片,“民妇叩见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帝一步进到殿中,瞅着一个个明眸皓齿,顿时忽然心生悔意。   贵妃在召见省内受过朝廷旌表的节妇贞女,自己虽是人主,贸然相见,总不是什么雅观的事体,传扬出去,人家还会以为自己性好渔色,到这里来寻美的呢!   瓜田李下了可说不清。   自己南下,可是为了体察民情,顺便休闲,散散心的。   但若是此时转身离开,更加贻人话柄,显得自己心亏了。   他不自然的笑了一下,摆一摆手:   “朕倒来得莽撞了,都起来吧……”   满厅的女子依次起身,凭空多出来一个男子,还是大明的皇帝陛下,不敢和他对视,低垂粉颈,任他打量。   皇帝的眼神左右扫过,落在戚秦氏的脸上,在众女中,其姿色和气质最为出挑。   其生得并不是那种令人一见之下,立刻就会觉得美艳无双的女子,却胜在非常有味道。   一张鹅蛋脸型,最是皇上所喜欢的那种,肤色白里透红,陡然而起的山峦,格外显眼。   细腰,长腿,丰胸,气质绝佳。   在后宫中,也是一等一的存在。   妙仙冷眼旁观,见丈夫一对眸子眨也不眨的盯着人丛中的女子,心中竟然泛起一丝酸意:“皇上,皇上?”   也难为她,如此淡然的心思,此事竟然也不平静了。   “哦,朕有点走神了!”   皇帝自失的一笑,管自坐下,“你们……也都坐嘛。都坐下,坐下说话。”   众人重新归坐,妙仙横了皇帝一眼,这才轻笑道:   “臣妾正在和人家说话,陛下就来了。   您大约还不知道吧?这是本省这十年来,蒙受皇上旌表的贞洁女子,这一次臣妾把她们宣召到身前,一则是想为皇上分劳,二来,也是想和民间女子,说说话的。”   “哦,朕知道这件事!”   “不提是你,朕刚才在前面,也召见了省内受朝廷旌表的孝廉。”   皇帝似乎无意多待,说了几句话,长身而起,回头看看轩中的自鸣钟,已然至十二点了。   “快到用午膳的时候了,都是远路而来的,中午……就留她们用膳吧。”   说着,他又扭头对着刘阿福画蛇添足道:“那些孝子孝廉也都留下吧,让他们也用膳。”   虽不过是留饭的一句话,但出自御口,便是赏赐,众女不敢怠慢,再一次起身跪倒,碰下头去。   回到自己的寝宫,虽然饭菜摆上,但皇帝眼前始终回旋着刚才姣好的面容,和他宫中所有的嫔妃全然不同。   一时间,他竟然感觉这些鲁菜竟然乏味了。   刘阿福伺候十余年,一门心思的都扑在皇帝身上,哪里不晓得其心思。   这时候,他低声道:“爷,那女子奴婢打探出来的,名唤戚秦氏,今年二十有四,还未过门,丈夫就已经病逝了,如今一个人撑在家里,养个小姑子。”   “家里的生意却并未败落,倒是得了名了……”   “你与我说这些作甚?”   朱谊汐气恼道:“人家好好一个节妇,你乱打听干嘛?”   “这要是传扬出去,还了得?”   “奴婢该死,奴婢应该掌嘴!”   说着,刘阿福跪下,自顾自的拍起了嘴巴,只是不轻不重,听着脆响,一点事都没有。   朱谊汐倒是笑了:“以后管着点嘴!”   事罢,朱谊汐草草吃了饭,心中蠢蠢欲动。   寡妇,处女,节妇,女商人,好家伙,这是迭buff啊。   不过别说,这一层层迭加,倒是让他有了兴趣。   自己要是下手,怕是影响不好吧?人家终究是为朝廷旌表过的良家女子。   忽然,他转念一想,何必顾忌那么多?朕是天子,大明国内,万民至尊,享用一个女子,想必两万万子民必无它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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