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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北海

大明世祖 飞天缆车 5439 2024-04-17 17:41
   随着时间的推移,到了二月底,及时是漠北这样的荒芜之地,虽然昼夜温差极大,但到底是抵不过气候,渐渐温暖。   也正是如此,陈东以征虏大将军的名号,指挥十万大军,沿着规划好的路线进发。   其大军浩浩荡荡,气吞万里,辽阔的草原上根本就藏不住。   这时候,就算是满清再瞎,也察觉了到了其行径。   顺治大怒:“绍武老儿竟然真有胆子犯我,好,真好,给我点起兵马,杀他个人仰马翻,重返中原。”   虽然他听从范文程的话,将贝加尔湖西经营了几个据点,但只是当做迫不得已的退路罢了。   奉京府这样经营十几年的根基之地,城池,百姓,土地等等,不到万不得已他是不会舍弃的。   一众的文武大臣们都没有劝说。   因为他们从北京被撵到了辽东,再撵到了吉林,然后又到了如今的贝加尔湖,一路上的奔波辛酸,一言难尽。   他们目前所在的地方,最适宜的土地了。   逃无可逃。   在往西,或者往北,都是比漠北更荒芜的冻土,一年有六七个月都是雪天,根本就活不了。   似乎被逼入了绝境,满朝文武们纷纷应诺,要求决战。   一时间,整个奉京府陷入到了备战中。   从朝堂中回来,顺治坐上了御辇,回到了后宫。   奉京城虽然名义上是临时国都,但实际上所有人都把它当做真正的国都来建造。   而像是皇宫,其占地五百余亩,山水齐全,殿宇皆有,虽然略显粗犷了些,但到底也是皇帝的规制。   虽然耳边常有言语,说是殿宇简陋,不过顺治对于盛京和北京印象极差,只记得心中惶恐不安占多数,哪里觉得好。   如今他虽然偏居一隅,但大权在握,粗犷而偏小的皇宫,却住起来极为舒服。   “陛下,到了。”   顺治抬眼一瞧,硕大的慈宁宫三个字印入眼帘。   宫女和宦官们出殿相迎。   “母后在干嘛?”   顺治轻声道。   “回禀陛下,太后在礼佛呢!”宦官忙道。   顺治微微颔首,步伐放慢了些,踏入了慈宁宫。   多尔衮在吉林病逝,自己迁居奉京,母亲就居在慈宁宫,帮助他掌控后宫。   多年来的水磨,顺治对于母亲服侍多尔衮的气恨也渐渐消散,如今的母子情渐渐浓厚起来。   他拐了个弯,来到了后方一个小佛堂。   他的母亲,昭圣皇太后正跪在一个菩萨佛像前,一手握着佛珠,一手敲着木鱼,闭目念叨着,极为诚恳。   顺治见之,也不由得找了个蒲团,跪在一旁。   良久,太后才睁开眼,放下了佛珠和木鱼,她看着日渐俊康的儿子,开口道:“大汗怎么来了?”   即使儿子成了皇帝,但是她却习惯称之为大汗,也算是她的一种特例。   “母后。”顺治注视着面前这慈善的面容,轻声道:“明人要来了。”   “他们发了十万大军,从漠北而来,还有一部分在科尔沁,两路进发。”   “奉京城也不安全了。”   太后闻言,斜眼一瞥:“皇帝怕了?”   “谁不怕?”顺治苦笑道:“明军西出,卫拉特蒙古被迫降,东边的科尔沁也是被打的分化为二,想来也支持不了多久。”   “咱们八旗,失败了那么多次,虽然如今有的后勤的优势,但结果犹未可知。”   “非儿子胆怯,实在是难为。”   这时候,大玉儿才突然发觉,这个一直以强硬示人,智珠在握的儿子,此时却是满脸的软弱,与普通的百姓没什么两样。   这时候,她才觉察到,自己的儿子才不过二十八岁而已,但却是如此的成熟。   一时间,她心疼不已。   但是她又真切的明白,自己所能做的并不多。   “福临,需要我作什么?”   “母后,你带着福全几个,去湖西吧!”   顺治收敛起心情,认真道:“如今冰面化开,正好可以乘船去往湖西,在那里我已经建了一座小城,足够安置你们了。”   登基二十二年,亲政十四年,顺治成婚生子,陆陆续续诞下了不少的子嗣。   如今存活下来的有六子四女,也不算少了。   面对战争的威胁,甚至第一时间就想将自己的母后以及后宫送到更安全的湖西,那里远离战场。   “湖西?”   “这是范先生劝我留的后路。”   顺治叹道:“他说,绍武野心极大,西域这样的不毛之地都要拿下,是不可能放弃奉京府的。”   “所以在贝加尔湖以西的地界修建城堡,以为后路。”   “出来您以外,文武百官们的家眷都会被送到那里,以免后顾之忧。”   说着,顺治沉声道:“到了那里,我会苏克萨哈主持军政,但您却要监督他。”   “嗯。”大玉儿疼爱地伸出手,抚摸着儿子的脸颊,只觉得越发的削瘦了:   “你要照顾好自己。”   “作为大汗,你不需要亲自上阵,一旦战事,就来湖西与我们会合,汉人有句话说得好,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只要有你这个大汗,大清就不会灭亡。”   顺治浅浅一笑,旋即站起身,行了一礼后才离开。   大玉儿望着其背影出神。   这种揪心的感觉,她再次感觉到了。   兵马匆匆,行人匆匆,街头巷尾的商铺,也知晓了情况不对,很识趣的关上了大门,不再营业。   而在一座明显带有粗犷的俄罗斯风情的商铺中,几个红发碧眼的罗刹人,正打开窗户的缝隙,看着街道上匆忙景象,一时间陷入到了无言中。   为首一人衣衫华美,脸上几分市侩,胡须浓厚,他小口喝着茶叶,见到二人偷窥不停,这才道:   “看什么,战争都快来了。”   “是啊,战争来了。”   俩人叹了口气,端起茶杯喝了起来。   就在这时,大门忽然被敲。   “咯吱——”三人面面相觑,一个小个子前去开门。   “你们还有多少的火药。”   “一个冬天都没有人过来,只有一百斤了。”   商人无奈道。   “好,我全要了。”   来人身披铠甲,面色凝重。   身后的几个亲兵抬来一箱子的金银,然后就去把那些火药运走。   商人露出笑容,然后关上了门。   “看来这群鞑靼人要危险咯。”   另外俩人也笑了起来。   “不过,咱们要保护好自己。”   商人神色一敛,警告起来。   不一会儿,他就骑着马,走出了城门。   虽然奉京处于紧急状态,但日常的控制并不严,进出还是比较随意的,毕竟明军还有远在十万八千里呢,可不能自乱阵脚。   似乎是罗刹人见多了,路过的行人一个个熟视无睹,商人故作随意地来到一处溪流边。   他脱下衣裳,放在一块石头上,然后借机塞了一张纸团入了石头下的缝隙。   整个人入得溪流,痛快地洗起澡了,显得逍遥又自在。   差不多十来分钟后,他才穿起衣服,随意地回城。   过了两小时,一个骑马的汉子将马牵到溪流边喝水,自己坐在石头旁边,掏出了纸团。   这个纸团则又迅速地通过一道又一道的草原,抵达了库伦。   “这是北海来的情报?”   陈东惊诧道。   “没错。”   曾英点头道:“历经千辛万苦,昼夜不停的转送而来。”   他笑道:“满清如落日黄昏,虽然不少人顽抗到底,但还是有识时务的,不舍得性命和家族。”   陈东摊开纸团,上面写的不多,只有一些奉京府的消息,但却有至关重要。   清军点起兵马近二十万,其中有近十五万奔赴他这只大军而来。   其中,有火枪兵五千,多是火绳枪,但火药不足万斤。   “看来其是发现了。”   陈东轻笑道:“不过也好,咱们也省得跑太多路。”   “还有多久抵达北海?”   “禀将军,还有近五百里路程,前锋只有两百里路程,两天可至。”   “让其尽快,马歇人不歇。”   陈东沉声吩咐道:“尽快抵达北海,建造营地,咱们要守株待兔,静候建奴。”   十万大军,连绵数百里,这是很正常的事。   不过都是骑兵,支援的也很快,倒是不虞被人拦腰截断。   在三月十五,明军前锋抵达北海,安营扎寨。   旋即两天不到,他们就发觉了清军的身影。   再过了三天左右,明军主力抵达了这座营地,就地休整。   源源不断的粮食,也在此囤积。   清军的主力也抵达了,一样扎营。   一座座蒙古包就地而起,几乎笼盖了草原。   可是,令陈东惊奇的是,这股清军竟然只守着营地,并没有出击的打算。   饱经战阵的他立马有了警惕。   第一时间,他派遣骑兵保护粮道。   随后,他又派人屡次挑衅,想要进行决战。   但是清军却不动如山。   “看来这是想要跟我比耗粮啊!”   陈东沉吟着。   明军的粮道从库伦运到北海,差不多有两千里,两百万石粮抵达此地只能剩下个三五十万石。   只够大军食用两个月左右。   相较而言,清军的粮道只有几百里,损耗极低,短时间内足以支撑大军。   这时候,曾英正好运粮而来,大笑道:“满清所居之地,蒙人称之为林中百姓之地,即使土地还算肥沃,但却比不上咱们中原。”   “据我所知,其种植的多为大麦,黑麦,小麦等,亩收不过一石左右,其粮食就算再多,除了养这些军队和战马以外,还得养人。”   “他们比不过咱们。”   “可是,他们牛羊也不少。”   陈东轻声道:“粮食给战马吃,人吃牛羊,熬得比咱们长。”   “既然他们不动,那咱们就食于敌,主动出击北海,把那奉京府一股脑地捣碎。”   曾英气势不减,豪气万丈。   陈东则一直是护卫出身,谨慎惯了,他沉思片刻后,摇摇头:   “要是来个坚壁清野,而且这股兵马还在捣鼓咱们的粮道,那么大军就危险了。”   “在草原上,兵力什么的并不重要,最重要的是要有充足的粮食。”   言罢,陈东眯起眼睛:“此地水源不缺,粮食不缺,儿郎们也休整的差不多了,决战正当其时。”   曾英心中叹了口气,他想要参战,但是后勤却需要他来保障,只能缺席了。   翌日,陈东大起兵马,直接对着清军的营地开始了进攻。   一时间,竟让人有些措手不及。   太阳升起,洒下了点点带凉意的光芒,就再也不管人世间的温暖,抓过一朵云彩将自己遮掩,自娱自乐起来。   号角声声,狼烟渐起,略显泥泞的草原上密密麻麻都是人,战马齐聚,整片大地似乎都在颤抖。   阳光虽然不太耀眼,但在铠甲上却被放大了不少,一片又一片。   勒克德浑登上高塔,见到如此景象,一时间竟然有些呆了。   明军的着甲率竟然如此之高。   而他回首看向自己的军队,八旗精锐也不过五六成左右,普通的骑兵能有一件皮甲就算是不错的了。   跟明军完全无法比。   人数虽然有优势,但铠甲和战马都无优势,他一时间颇有几分烦闷。   待在贝加尔湖养精蓄锐多年,但八旗的瑞士似乎也被消磨了,新一代的子弟不复父辈的悍勇,配合什么的也不必多提。   “怎么办?”   尼堪扭头问道:“咱们的营地建造的可不怎么样,守不住的。”   “难道要撤退?”   “不战而退,影响士气。”勒克德浑摇头道:“多年来屡次被打败,我军的士气本来就不高,若是再退,怕是就止不住了。”   “打吧!”   勒克德浑咬着牙道:“我就不相信了,草原上也打不过明军。”   旋即,营地大开,满清骑兵散开,形成了一股股的箭矢,伺机而战。   而明军前方的步兵立马停住脚步,开始了结阵模式。   在草原上,这样的重步兵方阵极其牢固,骑兵冲杀只能等死。   “嚯,非得逼迫一下才肯出战。”   陈东站在中军,见到几片一大股骑兵变成了一小股。   环顾四周,他入目之处竟然都是清军,一眼望不到边,其数量如蚂蚁一般巨大。   两军的总兵力,超过了二十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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