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勋的微笑,似乎别有深意。 愉快的反面是失落,笑容背后可能隐藏的是忧虑。 “既然这两种方法都不适用,那么我们应该怎么办呢?” “我们唯有以静制动。” 刘勋微微颔首,柳晨提出的静观其变,确是最佳策略。 此时,门外传来敲门声,刘勋示意进来,郝杰推门步入。 郝杰担任安全审核部总经理,近期鼎盛集贸市场的连续事件让他忙得不可开交。 刘勋询问:“郝总,你的调查进展如何?” 郝杰瞥了眼柳晨,刘勋接着说:“柳总并非外人,直言无妨。” 郝杰这才开口:“据我调查,刘凯近来的行为确实异常。据可靠情报,他不久前确实与腾达集团有所接触,具体是何人,尚未查明。但我推测他可能与腾达集团的总裁王晴珍有所往来。” 柳晨闻言,眉头紧锁,内心愤怒。刘凯是她极度信赖和倚重之人。 那次刘勋在鼎盛花园购房,引发了刘勋的强烈不满。当时刘勋就打算替换刘凯,是柳晨竭力为其辩护,才保住了他的职位。 郝杰行事谨慎,没有把握的事情他不会轻易提及。他说的可靠情报,意味着消息来源于刘凯的亲信。 刘勋对郝杰深具信心,他并未追问消息的具体来源,只是点头道:“郝杰,你知道接下来该如何行动了吗?” “知道。”郝杰说着,双手合十。 “好,那你去吧。” 郝杰转身离去。 柳晨看着刘勋和郝杰在她面前打哑谜,心中五味杂陈:“怎么?连我也不值得信任了吗?竟在我面前玩起哑谜?郝杰双手合十,像极了佛教徒,这是什么意思?” 刘勋微笑道:“别追问了,这对你是有益的。” 柳晨皱眉反驳:“哼,有何益处?我一心一意为你,你却对我设防。” 刘勋赶忙解释:“别乱想,我没防备你。只是腾达集团步步紧逼,意图彻底摧毁鼎盛。我们要保全鼎盛,就必须对抗。王晴珍和王少军都不是易于对付的角色,与他们交锋,性命堪忧。你了解得越少,安全就越大。” 接着,刘勋语气更显深情:“柳晨,我最忧虑的是你的安危。只要你平安,鼎盛就不会倒下。明白我的意思了吗?” 柳晨听到这里,心中的疑虑逐渐消散,她感激地看着刘勋:“我明白了。不过,你自己也要多加小心。王晴珍尚有分寸,但王少军就像一头狂犬。” 刘勋点燃一支烟,深深吸了一口,沉吟道:“你说的以静制动很对,现在我们不能轻举妄动,只能等待董老在劳动协会的决策。得罪董老,鼎盛将寸步难行。” 柳晨问:“我们是否要替换刘凯?” 刘勋坚定地摇头:“时机未到,既然要静观其变,就不能随意行动,先看看再说。” 次日,劳动协会的裁决出炉。 命令鼎盛集团的市场开发部立即停工,直至所有争议解决,不得恢复施工。 要求鼎盛集团依据劳动法,为工人提供合理补偿,限两日内完成。 罚款鼎盛集团一百万元,作为警示。 如鼎盛集团不服,可向华都市仲裁委员会申诉。 劳动协会半官半民,董老坐镇,其裁决无人敢违抗。 刘勋和柳晨虽心有不甘,也只能照办。 若再申诉,只会自找麻烦。 然而,这样的裁决已造成事实,鼎盛集团在北前区的拆迁工作被迫暂停,很可能就此终止。 大丈夫能屈能伸,此刻刘勋只能选择屈服。 该屈服时必须屈服,因为王晴珍并非易与之辈。 其实,刘勋也能效仿王少军的痞子手段,暗中控制刘凯和那些挑头闹事的工人,施以私刑,或许能迅速揭露真相。 但他不会这么做,任何环节处理不当,局面将更难以控制。如今劳动协会已偏向腾达集团,对鼎盛集团颇有微词。 再者,骆驼不能露面,刘星还在拘留所,无人能帮刘勋实施这类痞子手段。 康瑾华近期的日子并不轻松,她挑选了一批顶尖的调查人员,对眼镜男和臭教授展开连番审问,可这两人要么顾左右而言他,一提到王少军的名字,立刻改口否认,再追问下去便选择沉默应对。 连续的审讯毫无进展,让康瑾华头疼不已。 刘勋虽采取静观其变的策略,但也期待能从眼镜男和臭教授那里获取关键突破,以此为依据将王少军绳之以法。 如此一来,刘勋便可采纳王晴珍的计划,迅速召开新闻发布会,揭露腾达集团的阴谋诡计。 一旦真相大白,腾达集团的名誉将一落千丈,再也无法恢复元气。 表面上看似平静如常,实则暗中波涛汹涌。鼎盛集团和腾达集团都在施展大手笔,意图在挫败对手的同时将其一举吞并。 如果王晴珍稍显愚蠢些,她或许早已召开发布会,刘勋也可能早已取得压倒性胜利。 然而,智谋超群的王晴珍选择了按兵不动。 一个多星期后,在鼎盛集团的例行会议上,鼎盛稀土金属有限公司总经理余翔在汇报工作时,忍不住抱怨起来。 “有些人只看重眼前的利益,抵挡不住金钱的诱惑,忽视长远的益处,真是令人恼火。” 柳晨提醒道:“余总,有事就谈事,现在是会议,何必抱怨?如果要抱怨,会议结束后再说。” 刘勋心生一计,说道:“柳总,余总肯定是有难以平息的怨气,既然开会,我们就解决问题。我看余总的抱怨并非无理。” 话落,刘勋转向余翔:“余总,请继续。” 不过,刘勋说话时,目光却有意无意地落在刘凯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