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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7章 为苍生抱薪者,不可使之冻毙于风雪

   第167章 为苍生抱薪者,不可使之冻毙于风雪   赵年也惊愣住了。   前辈、禹帝斩龙剑前辈!   怎么您也是这样的至宝?   今日听得这番对话,让他事实开了眼界,颠覆了三观!   还有赤帝旗说的忽悠?为什么是忽悠?   总觉得禹帝斩龙剑的形象有些破灭。   张玉清同样觉得至宝圈子好像争端也不小。   他感觉到自身身边的赤帝旗正在发怒,虚空涟漪激荡,此时的自己,好似在一片片波澜壮阔的大海中沉浮,随时要倾覆。   要不是赤帝旗有意识的庇护自己。   估计已经化作灰灰了。   场面让人惊骇。   金色涟漪荡漾,天地都于一刹那间凝滞。   旋即又伸手一翻,一枚金玉色泽的法符出现。   虽不知道张玉清从哪请来的赤帝旗与一尊天地神灵助阵。   乾坤震颤,虚空洞天破碎。   “可以!”   连大地都在轻微震动,雾海中鱼虾之物翻腾跃出水面。   却承载了一方洞天法界的力量。   老仆的实力的确非凡,已臻至法界之境,炼就武道洞天,塑造法界,在瀚岳府属于最顶尖的一撮。   真人不出,难有争锋者!   可就是这般武道高人,竟甘心在赵年身边为仆。   张玉清蹙眉,对着虚空打出数道法印,稳固瀚海锁仙阵。   它也有顾虑在侧。   依旧处于残破时,无法发挥出全盛时期的伟力。   虚空间一道道阵纹浮现,交织成型。   这瀚岳府一府之地,除了它这件人王至宝外。   偌大的雾海内浪花席卷,惊涛拍岸,掀起狂澜。   将到嘴边的话又憋了回去。   赵年舒了口气,轻笑一笑,“那便破阵吧!”   优势在我,天命在我!   何惧之!   “龙伯,可能否破了此阵?”赵年问道。   “废铁剑,你我皆不出手,静看他们斗法如何?”赤帝旗先出声。   让人意外的是,禹帝斩龙剑竟也同意了。   破了这大阵,对方大势必失。   赵年刚想再说些什么,转身看了眼老仆,以及身边诸多赵家武者,荧惑、岁星君等人。   “开!”   掌中有洞天法界的缩影,看着只是轻描淡写的一掌。   真斗起来,估计难挡禹帝斩龙剑。   随着老仆佝偻的身子逐渐挺直,他身上气势也骤然一变,不再是那个迟暮将入黄土的老者,而是一尊气吞寰宇,镇压八荒的狂狮。   老仆慢慢抬起佝偻的身躯,“此阵有缺,应是以往大雍的大能者破阵所留下的,破此阵不难,但需要一定的时间。”   禹帝斩龙剑也轻颤。   岁月在此驻足。   毕竟相对而言,它的状态更差。   还有太始天王手中的天命,人王至宝武帝戟。   但对方最大的倚仗无非就是这座瀚海锁仙阵。   “哼!”   自己稳操胜券。   又须臾,两件至宝都戛然而止。   当真让人费解。   演化作一方龟壳状,与老仆的洞天手印碰撞。   下一刻,更剧烈的波涛在汹涌。   老仆伸出一掌,缓缓压下。   天象也随之变化,风起云涌,日月失色。   “棍前辈,交给你了。”   “桀桀…也让这老梆子尝尝被封禁的滋味。”   齐天棍以棍头印上法符,破空向老仆洞射。   “真人至宝!”   老仆有感,深邃的眸子幽幽,伸手探来,滚滚元气化作囚笼,欲将齐天棍封锁。   “膝盖碎了的老梆子,吃吾一记神通。”   齐天棍大喊大骂。   它棍身绽放金光,破开元气封锁。   封神法符也在一刹那间祭出,落在老仆周身。   自化一道囚笼将老仆封印其中,任其挣扎也无法脱困。   赵年脸色顿时变得阴沉。   “封神法符!”   荧惑星君、岁星君两人异口同声大喊,惊讶道。   此符正是十二元辰之首,天罡龙君手中的那枚封神法符。   斩了十二元辰后,这枚法符自是落入张玉清手中。   如今反过来用在了老仆身上。   “封神法符?”赵年冷眸望来,“此物何解?”   “世子,这封神法符乃是三长老所炼制,一枚法符只能用三次,它的作用仅是封禁武者一段时间,在时间内几乎无解。”   荧惑星君想了想,答道。   “三长老既然派你们来擒拿这匹夫,可赐下什么底牌?”赵年再问。   “这…”   荧惑星君与岁星君对视一眼,面面相觑。   虽说赵年也是身负天命,可现在还不算同一阵营。   怎好将底牌告知?   见她们犹豫,赵年转而又问,“可有破阵之力?”   “没有。”荧惑星君连忙摇头。   有擒人之物,但真没有破阵之物!   而且,张玉清身边还有赤帝旗镇压,此事更是不在预料之间,那擒人之物也多半要失去效果。   她们都做好了任务失败的打算。   “哼!”赵年冷呵一声,连他都觉得局势有些棘手。   先是向来无往不利的禹帝斩龙剑不能祭出。   又是老仆被一张法符封禁。   当下还有什么力量可破此大阵?   “心浮气躁,可见你心性的修炼何其不堪。”   “让我来教你何为真正武道?”   这时,一旁的谪剑仙冷漠出声,身子走出,   “武者,唯法唯道,唯我独尊。”   其声漠然,其身如剑。   整个人好似欲举霞飞升一般,化作一道匹练的剑光,斩下雾海。   剑、断情断欲,却能斩尽万物。   当他以身为剑,剑光纵横之际。   连瀚海锁仙阵的阵纹都在磨灭。   “好厉害的剑道!”   纵是张玉清也不由得心惊。   他立身于宝瓶岛上,脚下阴阳图旋转,身边浮现出一道道阵图。   类似瀚海锁仙阵的中心枢纽。   随着张玉清步伐变化,一枚枚阵纹法印打入。   一张张阵图也在变化中。   九宫、八卦、七星、六合…   阵,在于变。   仅是一门瀚海锁仙阵就多达九九八十一重变化。   从困、锁、迷、幻…各有不同。   “坎震离合,迷仙乱神!”   张玉清操控阵法,与纵剑斩来的谪剑仙赵青隔空斗法。   时不时可见蜃景变幻,神魔巨兽横空。   更能目睹一道道匹练剑光,斩破虚空。   赵年脸色阴沉,对这位二叔谪剑仙所言不满。   “大哥,二叔向来就这般脾气,对谁也是一样,你也别太在意。”赵龙象低声道。   其他长老也是连连颔首。      反正他们也都对谪剑仙赵青心存敬畏。   “他非我,安知我之道。”赵年摇摇头,又舒了口气,“不过二叔也没说错什么,我确实是心浮气躁了,非帝王之姿。”   “龙象,你看此阵变化,可看出什么端倪?”   赵龙象连忙摇头,“我非术士、也非方士,看不懂半点。”   “术士、方士啊!”赵年沉思。   俯瞰雾海,又偶尔能见隐仙娘娘的身影。   如今瀚海锁仙阵,内有映水剑宗的女宗主、赵恒两人、外有谪剑仙赵青。   可似乎破阵效果一般。   迟迟没有撼动这门阵法,找出缺陷所在。   随着时间的流逝。   雾海之外,也多了许多江湖武者的身影。   自那篇骂贴传开后,各方武者纷纷跋涉而至雾海。   就为亲眼目睹这一战。   当个合格的吃瓜群众。   “雾海、我记得此地曾是一个方士宗门福地。”   “叫宝瓶宗,俺老家就这附近的,打小听闻。”   “等等,那是方士的阵法吧!”   “啧啧…可没听说斩神义士还是個方士?”   “那剑客又是谁?如此剑道,当真可怕!”   “好像二十年前那一代的谪剑仙赵青,没想到他也出山了。”   “咦?为什么天命世子不出手?手握人王至宝,一剑横推了便是。”   “你当斩神义士是吃素的,既然能登九重天斩神,手里怎么可能没点底牌。”   来此地吃瓜观战的武者们言语不断。   有人站在世子赵年一方,人王至宝加身,天命所归。   简直就是拿了主角剧本。   当然,也有不少武者为张玉清打抱不平。   身为斩神者,却遭到不公对待。   更是几乎以一己之力,对阵半个赵家底蕴。   着实有些欺负人了。   剑落,阵光闪烁。   当张玉清操控大阵与谪剑仙对峙时。   又见三道身影出现,其中两人更是直接落在了谪剑仙赵青正对面。   “齐师厚、江瑶,伱们也想插手此事?”   谪剑仙赵青负手而立,青衫猎猎,漠视望着前方。   正是斩妖府司的齐师厚、江瑶两人。   另一个不动的身影自是上官红袖。   “赵青,二十年前的恩怨,今日一并解决了吧!”   齐师厚低吟,缓缓道。   “你修为不够,连洞天境都没达到,还不配我出剑。”谪剑仙赵青冷蔑拂袖。   齐师厚毕竟在云台县沉寂了二十载。   尽管现在厚积薄发,可依旧还没达到洞天境的修为。   而谪剑仙赵青,几乎一只脚迈入法界境。   两者之间的差距天差地别。   “那我呢!”前任府司主江瑶秀眉一挑,气怒道。   “你?”谪剑仙赵青依旧冷漠摇头,   “二十年前你们都不是我对手,更遑论现在。”   他眼神睥睨,丝毫没将两人放在眼里。   底下武者们见状,自是将目光投望过来。   “啧啧…二十年前一代的恩怨竟也此上演。”   “尤记得二十年前的那一代,赵青、江瑶、齐师厚也是瀚岳府三大人杰,可惜,自从齐师厚落败于赵青手中,断了根基,就销声匿迹二十载,成了无名人。”   “赵青斩情断欲,而江瑶、齐师厚两人看着偏偏又是一对眷侣,岂不是无情与有情之间的对决?”   “又一场大戏啊!”   众人感慨不已。   而江瑶、齐师厚也没与谪剑仙赵青多说什么。   前任斩妖府司司主江瑶冲冠一怒为竹马,提剑就斩向谪剑仙赵青。   撑开洞天,剑光映照周天星辰。   刹那间,天象大变,天幕上不见青天白云。   只剩漫天星斗高悬,化作诛神剑光簌簌而落。   场面令人震惊。   张玉清见状,将上官红袖摄取到阵中来。   “你和齐前辈怎么来了?”   “帮你!”上官红袖还是一如既往的简练。   张玉清一愣,会心一笑,拱手,“多谢!”   “既是帮你,也有她们自己的恩怨。”   上官红袖眸光落在战场上,“听我师尊说,齐师叔在二十年前也是风发意气,桀骜不羁,却因一场与赵青对决中落败,伤了武道根基,自此消沉。”   “遂前往云台遁世,浪费了二十载光阴。”   “而我师尊也等了他二十年。”   三言两语,却足以道出一桩荡气回肠的往事。   于外人眼中,只是个二十年的数字。   可对于齐师厚、江瑶两人而言,则是半生岁月。   其中有着多少煎熬难以为外人道也。   “皇天终不负苦心人,齐前辈与江前辈应当有个好的结局。”   张玉清感叹一声,翻手将天巫暮鼓、十二元辰面具,及其阵法的布置方式交给上官红袖,   “此阵或可助齐前辈与你师尊一臂之力。”   上官红袖颔首!   取着天巫暮鼓与元辰面具走出阵中。   对于齐师厚、江瑶的现身,那是个意外。   张玉清没想过求援。   他自有底气。   不过!   偏偏就在江瑶、齐师厚现身后。   又接连有武者赶来,出现于雾海上方。   先是一位儒雅书生的打扮者,手摇羽扇、风度翩翩,身上墨梅点点。   不像是个武者,反像是个文雅的读书人。   “是梅花阁大先生,浮华居士,他竟也来了。”   梅花阁,与映水剑宗、金刚门,皆是瀚岳府的江湖派系宗门,传承已久。   三派的根源、风格也极为明显迥异。   剑宗以练剑为主,门派中都是剑客。   梅花阁则讲究章程严谨,各种招式都是从天演算式中推演而来。   至于金刚门,该脉与佛门有些渊源。   为佛门武僧一脉演变而来,多是练肉身之法。   如今映水剑宗的女宗主已早早抵达,被困于阵中。   现在梅花阁的大先生也出现。   不知是站在哪一方的。   “居士为谁来助阵?”赵家一名长老沉声。   然赵家并未邀梅花阁的大先生来此。   那么…   果如他们所想,梅花阁的大先生悠然而来,羽扇轻摇,顾望一眼张玉清所在,语气颇为随和说道,   “在下受古居士所邀,为张小兄弟助阵。”   原来是老居士请来的人。   张玉清会意,拱手,“多谢大先生来此。”   梅花阁大先生摇着羽扇,微微颔首点头,   “小兄弟为苍生抱薪,我辈读书人岂能让你冻毙于风雪。”   赵家那位长老脸色阴沉,“居士为此一人而将梅花阁拖入深渊,值吗?”   “值不值不是我说了算,苍生大义更无法衡量。”   梅花阁大先生儒雅言道,手握羽扇的手微拱,   “赵长老,请!”   “那老夫便讨教讨教梅花阁的天演神算功。”赵家长老眼含杀意。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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