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舍妹年幼无知方惹下事端,万望公子海涵,过后小王定当严加管教,望公子饶恕舍妹这一回,小王感激不尽。” “我道是谁呢?原来是令丘康王啊。那令妹就是贵国慈公主令慈淑啰。”蓝景书笑道。 “正是小妹……”令浩齐听到此言,觉得有望,心下一喜,立即回道。 蓝景书打断他的话:“慈公主不慈啊。若我不曾记错,方才那小女娃娃比慈公主还小了不少吧,眼前这几位侍女也比慈公主小两三岁吧!本公子着实不知康王何出此言哪?” 就在蓝景书与令浩齐说话之间,听到令慈淑尖叫道:“三皇兄,你还跟他啰嗦什么,快把他赶走,他不走就抓起来。” “闭嘴,你当这是什么地方?”令浩齐顿时头疼的呵斥道。 “啧!瞧瞧瞧,怕是你也管教不了她吧。” “且不说前些时日,太上皇陛下寿诞,我朝只邀贵国皇后与东宫太子太子妃夫妻和安王前来吧。康王与慈公主不请自来,于我玉清之境来去自如,犹入无人之地。倒是我朝招呼不周了。”蓝景书忽然话锋一转,犀利道。 令浩齐一听此话,心里咯噔一下…… 他尴尬之余又暗暗道:坏了,事情还是闹大了。原以为今日乃蓝氏一族大喜之日,眼前这位公子应该不会愿意继续追究下去,方才见他站在蓝府门前迎客,以为会息事宁人,不成想……他妹妹不慈是事实,他们兄妹不请自来也是事实,玉清太上皇寿辰早就过了也是事实。 可此时尴尬至极,进不得退不得,令浩齐一时陷入两难之境…… 蓝景书摇着扇子,不耐烦道:“还望康王与慈公主速速请回吧,本公子恕不远送。” 令浩齐一惊,立即慌乱道:“别别别呀,敢问这位公子贵姓?有话好说嘛。” 蓝景书再次不耐烦道:“免贵姓蓝,字景书。” 令浩齐忙拱手道:“原来是景书公子,失敬失敬。我兄妹二人昨夜方到贵国,尚未来得及拜见贵国陛下,未来得及送上国书拜帖,乃小王之过。” 蓝景书再次打断他的话:“是来不及呢还是没想来得及。再说了,那当然是你之过,难不成会是我之过?还有,在本界,本国拜访他国之际,哪国不是约莫提前一月送达国书,何时叫贵国给改了规矩?” 令浩齐一噎,他也很无奈,屡次被蓝景书怼到怀疑人生,虽说他是一国皇子,但谁让他们有错?事情已经闹大了,只能在继续发酵之前争取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不管怎么说他也只是小孩子,又向来不够聪明,懂得也不太多。不过,再如何不懂,也知道此事本就他们之过,况且,不送国书拜帖而私自进入他国之界本就犯了大忌。如此一想也就不敢再争辩了,否则就真下不来台了。 都怪他那个所谓的阿姨知道了玉清国此次邀请了各国帝后与皇子公主们,除此之外还允许带些重要家眷,而他们国家却只邀请了母后和太子皇兄夫妇与二皇兄,共四人,且他们四人带着要紧的家眷,轻车简从便出发了。 而他那所谓的阿姨则深深的嫉妒着,恶毒地诅咒着,便可劲儿地勾搭他那所谓的父皇又翻云覆雨了一番,他那父皇更是十分不满玉清国邀请母后却没邀请他,于是两人臭味相投,一番干柴烈火后便一拍即合。 之后便急急命他与他那所谓的妹妹带着诸多侍卫和侍女们出发前往玉清国,甚至国书都不先送,国礼也不备。却独独带了那么多的侍卫和侍女,那不是来捣乱的,又是什么呢?欲借此来侮辱玉清国,也不知彼时究竟是谁自取其辱。 他想此生永远也不会忘记玉清国书送达的那一日…… 玉清使臣宣读其国书曰:“皇帝敬问令丘帝后无恙,玉清与令丘素约为兄弟之邦,今初如故。今夕腊月十八乃我朝太上皇寿诞,朕身为人子,为尽孝道,略举小宴,共邀各邦诸友前来同贺。为此,诚邀令丘皇后携东宫伉俪与安王前来小聚,可携重眷随行,此乃玉清臣民之志,朕甚嘉之,敬如令丘帝书。” 他那父皇青筋爆出却又极力忍耐而敢怒不敢言的模样,着实滑稽! 恭送使臣之后,终于发作,将玉清国书丢下大殿,明知无用,依然欲上前将其踩烂,恨不得将其撕碎,却又畏惧此行传到他人耳中,遭玉清人讨伐,遭天下人唾弃,这才作罢。 呵……其实,不过是人心不足蛇吞象罢了,天玄诸辉吴铭氏不过只邀了皇后与文王母子二人,还不如令丘呢,还不知足,竟是些后宅女人的阴私手段,真叫人瞧不上…… “喂,喂,康王,康王……想啥呀你,干嘛呢,不服气?在心里骂本公子?”蓝景书喊了几声,见其陷入沉思不可自拔之际,蓝景书帮衬了他一把,以手中折扇敲了敲其肩膀。 令浩齐立即惊醒,忙道:“哦,不敢不敢。景书公子,小王是想玉京人杰地灵,异常暖和,便也想沾沾喜气,可否进去讨杯喜酒喝?” 他见蓝景书静静的斜看着他,他拍拍脑袋,恍然大悟道:“景书公子,你别误会,小王并非溜须拍马,玉京着实比其他地方暖和了许多。” 就在蓝景书与令浩齐说话之际,又听见令慈淑再次不带脑子的尖叫道:“三皇兄,你到底在干什么?还不快点,我们进去,看他敢如何?” “闭嘴,这可不是你撒野的地方,安静些。”蓝景书和令浩齐同时大声呵斥道,吓得令慈淑连连后退几步。侍女欲上前扶她,被她一把甩开了。 蓝家这边门口等着,一盏茶过去了,蓝景书还没处理好,蓝旭霁不悦的对蓝昊亦道:“小七,你过去看看你小叔怎么回事,这么久还堵在那儿。” 小昊亦看着蓝旭霁,机灵的回道:“是,大伯,我去把他们全请过来吧。” 蓝旭霁笑着点,并俯身拍了拍小昊亦的肩膀。 蓝秉赋笑道:“还是小七机灵,比你那不成器的小叔强多了。” 蓝逊之道:“老四你亲自过去招呼一下,叫怀信和莲莲也快过来吧,莲莲还病着呢,不宜站在外头。” “知道了,二哥。我这就过去。”蓝岑翳点头道,牵着小昊亦向中央街“案发现场”走去。 蓝景书手摇着折扇,正想说话,就听见他四哥阴森森的拖长的声音:“蓝景书!” 蓝景书吓得一激灵,手抖了抖,笑嘻嘻道:“四哥,我正与令丘康王进行国与国之间亲切友好地交流着,这被你一打断,灵感又不见了,你赔我。” 这是欠揍的节奏啊,我说呢,原来是故意拖后腿呢,显然对方才被群笑耿耿于怀呢! 果然,蓝岑翳一听他这话,就知道他在打什么小九九,顿时气得一巴掌重重的拍在他头上,蓝景书疼得龇牙咧嘴的,抱着头道:“四哥,有客人在哪,给点面子呗,疼死我了。” 红衣美男子见是蓝岑翳,立即放下小女娃娃的手,拱手作揖道:“四叔,你不用过来的,我们马上就去了。” 然后对身旁水灵灵的小女娃娃道:“莲莲,这是蓝四叔,快打招呼。” 小女娃娃又重现弯弯的眉眼,笑着规规矩矩的行礼,甜甜地道:“拜见蓝四叔,我是莲莲。” 蓝岑翳一听小莲莲软萌萌的声音,心都酥了,他立即甩开小昊亦的手,跟染了瘟疫似的,蹲在地上把小莲莲抱在手上,笑呵呵的道:“哎呀,小莲莲啊,来四叔抱抱,才一日不见就长高了不少啊。” “蓝四叔,你认识莲莲啊?”小莲莲听见蓝岑翳的话,好奇地问道。 “对啊。” “什么时候认识的呀,莲莲为何不知晓?” “就在莲莲睡着的时候呀。” “啊,为何是睡着的时候认识的,醒着的时候不行吗?” “哈哈哈……” 红衣美男子和蓝岑翳哈哈大笑,红衣美男子道:“傻莲莲,这些日子你病了,四叔天天请御医来看你,你没醒自然不知晓啰,莲莲变笨了,如此明了之事都不知道。还有大伯\/母、二伯\/母、三伯\/母、五叔\/婶以及众位老祖宗和哥哥姐姐们等等,大家都来看你,给你送许多许多的祝福,无穷无尽的祝福,莲莲才会这么早痊愈了呀。” “坏哥哥,莲莲才不笨,一时间没转过弯来而已。” “哈哈哈……”蓝岑翳又被小莲莲逗得哈哈大笑。 “谢谢四叔,谢谢诸位叔伯与伯母婶娘和各位老祖宗,谢谢所有的亲人们。莲莲也送许多许多的祝福,无穷无尽的祝福送给你们,祝愿大家笑口常开,一生平安,所有的灾难都要走得远远的。” 小莲莲用真诚和天真,奶声奶气地给所有的亲人和好人送去无价的祝福。 此刻,被他四叔嫌弃的小昊亦正蹲在地上画圈圈呢,臭四叔,坏四叔,说好的叔侄同心呢,是你主动牵起我的手却这么快就毫不犹豫的愉快地放下了?这么快就变心了,我不想活了,呜呜…… 蓝景书那边又眉飞色舞地和令浩齐愉快地进行两国之间亲切友好地交流着…… 红衣美男子见小昊亦一个人蹲在地上画着,也好奇地蹲下去问道:“小昊亦,你蹲在地上画圈圈是为何?地上凉,快些起来。” 小昊亦抬头瞟了他一眼,又低头继续画着,没搭话,一脸的不开心。 红衣美男子笑笑没生气,又不死心地问道:“小昊亦,为何不开心,今日是个喜庆日子啊?画圈圈好玩吗?你不喜欢妹妹?” “画圈圈诅咒四叔,不顾叔侄之情,毫不留恋地放下了牵着我的手而转向了莲莲妹妹。我最喜欢妹妹。”小昊亦低着头闷闷地说道。 红衣美男子“噗呲”一声,不客气地笑出来了。 “怀信哥哥,你笑什么?”小昊亦气愤地问道。 “笑你还真是小孩子心性,我澹台怀信活了二十载,二十载的东宫太子,想当年在邺国也是响当当的大人物,却是头一回长了见识,世间竟还有人是这般行诅咒之事的。果真是活到老,学到老啊。呵呵……”澹台怀信认真而风趣地打趣道。 哎呀真是不容易啊,红衣美男子终于介绍自己了。 小昊亦尴尬了,但是他也只能如此小小的发泄一下抑郁的心情,也没真想要如何?莲莲妹妹那般可爱,那般小,他是堂堂小男子汉,莲莲妹妹不能怪,他自己也是小孩子,就只能怪一怪身为大人的四叔啰! 澹台怀信知道他怎么想的,摸了摸他的头,笑着把他抱起来,风趣的道:“好了好了,四叔抱着你莲莲妹妹,那换怀信哥哥抱着你了。” 小昊亦有点小尴尬,挣扎着要下来,害羞道:“怀信哥哥,我自己能走。” “哎哟,你就是小孩子,害什么羞?”澹台怀信有些好笑道。 “怀信哥哥,我不小了,十一岁了都。”小昊亦反驳道。 “呵呵呵呵。在我面前你都是弟弟,弟弟小,哥哥抱着弟弟,天经地义。”澹台怀信仔细对小昊亦说道。 小昊亦马上不动了,呀,果真是好听话的孩子呀! “怀信,你就惯着他吧!”蓝岑翳笑道。 “小哥哥,哥哥是太子,他抱着你,你占便宜了好吗。”小莲莲瘪瘪嘴道,也有些不高兴了,在她看来,哥哥的怀抱是只属于他们三姐妹的,别的人,哼哼!该是天大的荣幸才是,竟还不乐意。 “哼,太子哥哥就常常抱着我们,有何稀罕的?”小昊亦也不高兴道。 “我哥哥是邺国太子,哼!”小莲莲奶声奶气道。 “我们的哥哥、叔叔是玉清太子哎。”两道小奶音突然在小昊亦出声前冒出来道,定眼一看原来是方才萌霸萌霸的小煜熠和小兆年啊。 “我哥哥当了二十年太子。”小莲莲不服气道。 “我们太子哥哥\/叔叔也当了二十年了。”萌霸萌霸的小蓝煜和小兆年也不甘示弱道。 “哼,离当皇帝还差得远呢!”三个小不点异口同声道。 小孩子再聪慧毕竟也是小孩子,虽说年龄不同,但都稚气未脱,很快便争了起来,谁也不让谁。 蓝岑翳很快向小蓝煜与小兆年制止道:“哎哎,哎,越说越离谱了,嗯!蓝煜,奚兆年,怎么有脸跟小妹妹争吵,有些话不要随便乱说,知不知道。” “皇爷爷\/皇伯伯\/父皇,又不会怪我们。”两个小不点和一个小小不点,反驳道。 蓝岑翳沉下脸,严肃道:“有些话是因为别人不会怪罪就可以口无遮拦的吗?” “知道了,四爷爷\/四伯\/四叔。”三小只见此刻长辈沉着脸,也反应过来了,立即乖乖认错道。 “此刻你们四个给我牢牢地记住,事不三思终有悔,人能百忍自无忧。子曰:‘君子有三思,不可不察也。少而不学,长无能也;老而不教,死莫之思也;有而不施,穷莫之救也。故君子少思其长则务学,老思其死则务教,有思其穷则务施。’” 蓝岑翳沉重而严肃地说道。 四个孩子郑重其事并铿锵有力道:“请长辈放心,你今日之言我辈定当铭记于心,凡事三思而后行,定秉承先人之志行事。” 澹台怀信也静静地认真听着,今天蓝岑翳与四个孩子的这番话,对他今后都有着深远而有意义的影响。 对周围的百姓们,中央街上的行人,蓝家门口的和屋里的等等,凡是重新听到这番话的所有人,仿佛又重活了一回,所有从前长辈先生们的谆谆教导皆于此刻浮上心头,久久未曾散去。 吊儿郎当的蓝景书也沉思着…… 令浩齐则若有所思,少学,老教,富施。圣人之志,后有几人?玉清国真乃强国也!不知太子皇兄等人能在此学到几层?令丘是否能承这等福分? “啊啊……太过分了,本公主受的伤,如何赔偿?方才被那两个小鬼头打伤的,疼死本公主了,尔等此时竟还叽叽喳喳的,烦死了。本公主千里迢迢而来玉京,可不是来听尔等贱民说教的,还赶快把本公主扶进疗伤。谁敢拦路,格杀勿论。” 被忽视的令慈淑又脑残地叫嚣着了,命令着,所有的沉思都被她的尖锐的声音打散了。 “啪!”令浩齐转身狠狠地扇了她一耳光。 “啊啊!三皇兄你敢打我?你为何要打我?呜呜……”令慈淑尖叫着,不可置信地看着令浩齐高高举着的右手,哭泣着。 “闭嘴!令慈淑。”一道阴冷的声音向蓝家门口传来。 众人回身一看,一道修长的浅黑色身影从蓝家出来,正向着令慈淑的方向走来,英俊的脸上此刻却阴沉地盯着令慈淑,那冰冷的眸子仿佛在看向地狱。 令浩齐一脸惊讶唇角微张却什么也没说出口…… 而肇事者令慈淑则一脸惊恐地连连后退,最终跌坐于地上,瑟瑟发抖…… 半晌,她才蠕动着发紫的唇角,慌乱道:“太子皇兄,太子皇兄,皇妹忽然站不起来了,皇妹今日受了不轻的内伤,并非有意对太子皇兄不敬,望太子皇兄见谅。皇妹知错了,再也不乱喊乱叫了,皇妹对天发誓,这回是真的。再也不敢了,真的。呜呜呜呜!” 大家都十分好奇,看她的样子像是受到了极度的惊吓,一个娇生惯养的公主,对别人再狠毒也是个孩子,况且这种人对自己往往惜命得很,她还要留着命才能作威作福。 众目睽睽之下亦是做不得假的,可一个受了惊吓的人,怎么会说话如此的利索,还条理十分的清晰。 令慈淑心里苦呀,这回是真恐惧呀,没办法。 她眼中的太子皇兄真是恐怖至极的…… 她永远都忘不了,六岁那年冬天,有一回她因着玩游戏输给了三个三岁多的宫女们,心里恨极了,于是命人将其毒打了一顿,挑断手筋脚筋,割了舌头和耳朵,剃了头发,扒了衣裳,丢进城西的乞丐窝里,想让她们后悔赢了她。 原本打算完事后,将其送至各自家中让其家人痛不欲生。 可恨天不佑她…… 方出宫门恰巧就让太子皇兄给碰到了,将她的左右心腹都毒打一顿,逼其说出实情,便把人给劫下带回东宫医治伤情,等其情况好转稳定后,安抚了其家人。 而后着手处置她,将她狠狠地毒打几顿,伤口撒盐,反反复复,也挑断了手筋脚筋,剃了头发,若非她父皇阿姨及时赶到,她舌头和耳朵也被割了,乞丐窝也去了。 可即便如此,还是被扒了衣裳,丢进了水牢,不给饭不给水,让她自生自灭。 太子皇兄是要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为那些在她令慈淑手上枉死的冤魂报仇,她第一次会怕了。 阿姨大闹,父皇大发雷霆让太子皇兄放了她,太子皇兄便把父皇阿姨捆起来堵住嘴,关进冷宫里…… 大概她父皇是从古至今第一个被自己的太子关进冷宫的人,冷宫从来都是皇帝处置宫妃的地方,不成想令丘国竟打破了规矩。 从此,她父皇便成了天下人的笑柄,永远在其他皇帝面前抬不起头来。 在水牢里,她吃尽了苦头,饥寒交迫,仅靠着喝水牢里浑浊肮脏的水坚持挺过三个月。 当她的太子皇兄在水牢出现之时,也是很讶异的,没想到她能熬过来,她终于体会到那些冤魂的惊恐、挣扎和无助,最后绝望。 可她想活着,因为她想找太子皇兄报仇,报仇! 正如那些人想活着,想找她报仇一样,那些贱民的仇有人报了,而她的仇无人愿意帮她报,她自己也报不了。 当她与父皇阿姨劫后余生,抱头痛哭之际…… ﹎﹎﹎﹎﹎﹎﹎﹎﹎﹎﹎﹎﹎ 本回合未完待续? 本故事纯属虚构,请勿模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