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皇点点头,很是欣慰,他毫不吝啬地竖起了大拇指。丹后用帕子抹了抹眼睛,儿子又长大了,越大越有想法了,再历练历练便能承大统了,也该娶媳妇了…… 丹奕鸣平复一下情绪后道:“爹、娘,我有一个很大胆的,很不成熟的揣测。” 丹凤帝后洗耳恭听。 丹奕鸣笑得张扬:“这一任的暗主大概在我的脑海里了。嗯!我确信一定是他,不可能是旁人。而他此番忽然出现,绝非偶然而是等待良久,今日良机趁势而出的。” 他顿了顿再道:“他如此举动,最有可能的原因是下一任暗主因某种特殊缘由已然现世,他不得不转暗主为明王,以身为饵,为其铺路。果然老谋深算,我决计对斗不过他。” 丹凤帝后心急如焚,问道:“何其人也?” 丹奕鸣神秘一笑:“一个年纪轻轻却身居高位且常年不在玉京之人。” 丹皇甩手摇头:“在玉清,这样的人太多了。” 丹奕鸣摇手道:“哎呀,爹娘仔细想想。这样的人虽多,但符合条件的有且只有一个。” 丹皇信心百倍道:“蓝若怀,一定是他。” 见丹奕鸣摇头否定,丹皇不开心:“不是他是谁呀?就属他最符合条件呀!还有一个弗居太子,但他身为储君,国将君父,不可能是暗主。” 丹奕鸣简直太无奈,都说到这一份儿上了,还猜不出来,老头如何当的皇帝?摇头道: “再想想!都说了不是若怀哥,他常年举着一把伞,不论阴晴圆缺,太有标志性了,而且他虽然是以杀戮入道,但身上的力量是谪仙之力。暗夜之力怎么也得是魔主之力。” 丹奕鸣笃定道:“有一个……你见过他俊俏的脸庞,每次见过之后却如何也记不清他的模样,他好像一直在一层迷雾里游荡。” 丹凤帝后恍然大悟:“哦,原来是那个总也令人记不住样子的俊俏少年郎啊!不曾想到啊不曾想到!” 丹奕鸣竖起大拇指,躬身奉承道:“父母大人英明!” …… 青要国典舍 青要帝回神后,立即命兄弟二人回屋拉上门后,跽坐于案后,兄弟二人跽坐于案前而后伏地听命。 青要帝沉声道:“此事本不该此时告知于你们,储君继位时口口相传的,不得外泄。然,天容无常,朕自知能力不济,怕届时来不及……朕命你们谨记于心,行事思量。” 接下来青要帝冗冗长长地讲着,内容与丹皇所言大同小异,相差无几……只是丹凤帝父子亲和有礼,丹皇讲故事,丹奕鸣听故事并在听完后分析自己的见解。青要帝父子却是君臣,青要帝冷冰冰地施命,南荣兄弟二人伏地听命,天差地别… 青要帝见待自己说完后兄弟二人却无动于衷,目不斜视,面无表情。他顿时勃然大怒:“你们耳聋了吗?朕说的话没听见?” 南荣伯庸眼皮一掀,不疼不痒道:“知道了,儿臣年前便知晓此事了,心中有数并不惊奇。” 青要帝猛然起身,抬手便甩一金杯子过去,正对着南荣伯庸脑门,咬牙切齿道:“是你母亲告知你的?你们母子还把不把朕放在眼里?” 南荣伯庸没躲,眼睛都不眨一下。陆离眼疾手快,拉开兄长,闪身近前时挥手一挡,杯子撞墙而下,落到地面发出巨大声响。 南荣陆离目眦尽裂:“你个疯子!是曾祖父说的,与母亲和兄长无关。曾祖父说陛下与太上皇不愧为父子,父传子而子类父,子承父业,一脉相承,干的都不是人事。” 听到这话,青要帝头重脚轻,眼前发黑,他强撑着做下去后心如死灰道:“你?你们?好!好……” 南荣伯庸见此,脸上划过两道泪痕,起身向前后绕过几案,他伏在青要帝膝上哽咽道:“陛下,儿臣想救陛下,真的想救陛下。父亲,儿子真心要救父亲。可是君父,你为何不愿意配合?” 青要帝心中一痛,左手抹了抹脸,右手轻轻拍在儿子肩上。 良久,他哀伤道:“儿呀,你救不了父亲。神仙来了也救不了父亲。我被你祖父所害,一步错步步错,万丈深渊,无法回头,回不去了。你要好好修炼,身强志坚,好生照顾你母亲,好生守着青要国。我的事,你管不了!管不了!” 平时张牙舞爪,虚伪至极的青要帝不见了,此时的他低声慈爱,可怜又弱小,他情绪是那么的悲伤,感觉他好似不喜欢这个世界,仿佛他才是被抛弃的那个人…… 他说完后扶起南荣伯庸,牵着他走到南荣陆离跟前,这一刻的他好像才是一个父亲。 他歉声对南荣陆离道:“你长这么大,我都从来不曾抱过你。我被你祖父所害,你生母究竟是谁?我也不知道,我究竟是否为你生父,我更不确定。但你左背后有我南荣皇室一族的印记南荣花,故而你确实是南荣陆离。” 青要帝深深叹了一口气道:“希望你兄弟二人携手同行,齐头并进,护着你们母亲,守着青要国。我的事,你们不用管了。” 南荣陆离难得直面他且温声道:“他已经被老祖宗们合力击杀了,你可以回来。” 青要帝苦笑:“他现在死了又管什么用?没用的!回去吧,回去吧。守着上官,守着青要,若有朝一日……对我也不必顾忌骨肉血脉。” 之后奋力将二人推出门外,合上门后,背靠着门闭了闭眼睛,再睁眼时又一次双目赤红、面目狰狞、青筋爆出,腥红的血泪夺目而出…… 兄弟二人走到东屋前,上官皇后在门口相迎,翘首企足道:“他得了什么病,还有救吗?” 没头没尾的一句话,但是兄弟二人都知道,她在说什么。见她穿得那么单薄,在雷雨中瑟瑟发抖,二人不忍泪目,急忙走上去送她回屋,命侍女伺候她更衣。她不肯走,执意要二人回答。 南荣陆离不得不告诉她事实:“他说,兄长救不了他,就算大罗神仙也救不了他。” 上官皇后终于放声痛哭:“我知道的,我就知道,他不愿意再叫我瞧见他如今那全非的面目。他从前那么好面子的一个人,如今却在人家的喜宴上张牙舞爪、大放厥词,叫人拖出去打,我才确定他出事了。” “他死要面子活受罪,从前从不会如此的!往日种种,我只以为他是与我离了心,不承想他是真的出事了。” 上官皇后说着说着便泣不成声…… 南荣伯庸急声道:“母亲、母亲,儿子会想法子的,真的。母亲我们先回屋,先叫侍女为你更衣好不好。” 兄弟二人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她劝回屋。 …… 令丘国典舍 令垂文强行将家人送回屋后,孤身立于门前,抬头看着那要吃人的天空,很久很久……直至双腿麻木而不自知。自令丘元当政以来,朝廷被他弄得乌烟瘴气,在玉清边境大大小小挑衅不断。 长此以往,那本来就不多的不得已之恩,能维系多久?早晚消磨殆尽!届时只怕是灭顶之灾…… …… 钱来国典舍 钱渊也奋力挣扎许久后终于挣脱之时已浑身脱力,气喘吁吁。 这便是天怒吗?好恐怖啊! 钱来帝失望道:“你看看你自己,你能跟谁斗?不自量力!” 钱渊也急急咳嗽道:“父皇,这便是天怒吗?好生恐怖的力量!暗夜之主又是谁?” 钱来帝冷酷无情道:“朕并不知他是谁?只知道他每一次出现之时天下皆无好事。他第一次出现时两个强大的部族消失了。他第二次出现时六个庞大的帝国消失了。如今这是暗主第三次出现了,还不知道遭殃的是哪个倒霉蛋?” 钱来帝面无表情道:“朕言尽于此,你好自为之,莫言自取灭亡之道。九国之中,钱来国力最弱,我们可没有什么天大的恩惠能得人家承情。” 钱渊也久久不能回神,是他太高看自己了吗? …… 太华国典舍 太华帝后与太子太子妃,相对而坐,听太华帝娓娓道来。 太子妃童茜怀中正抱着睡得酣然的太华唯一嫡公主太史桑榆,就是那位得玉清诸祖取名的小余生。 听完太华帝的话后,太史承遨动容道:“故,当年玉清新君即位又逢玉清诸祖云游异界之际,六国突然发难之时,除诸辉钱来外的六国皆未曾袖手旁观?” 太华帝点点头后举杯喝了口茶再道:“崇邺两国与玉清乃兄弟之邦,自然是收到消息便举国而出,然路途遥远,待其赶到亦是需要时间的。” 太华帝颇为自豪道:“因而太华军是第一个到的,离乱之际,雄主相争,鼻祖母在回岐山之战中身负重伤,久治不愈,别离之间为朝王妃所救,虽然之后她不能随意动武且修为也止步于武皇,但好歹是捡回了一条命。” 太华帝叹了口气道:“救命大恩载于太华史册,鼻祖父念情记恩,自然不能冷眼旁观,再者两国比邻而居,唇齿相依。各国决定出兵虽理由不尽相同,但目的无异。” 童茜不解:“七国对阵六国,本该胜券在握的,又为何打了三年之久?” 太华帝叹了口气方道:“哎!当年六国强而七国弱,逢七国最强的十一祖也一同外出,而六国之中多为旁门左道之士,无所不用其极之徒,故六军所过,所向披靡呀。” 太华帝吸了口气才道:“开战短短三月,残垣断壁、尸山血海、苍痍满目。天怒已现,却迟迟不见暗主,我军血海苦战三年,败局已定,以为天亡七国,无力回天夷。就在此时,六国之盟土崩瓦解,六国之师溃不成军,我军势如破竹。” 太华帝叹息:“时六国强弩之末,苟延残喘半月,国破……” 他顿了顿后讳莫如深道:“虽胜的摸头不着,但也都不算什么,毕竟两军对战,旷日持久,胜负难料。匪夷所思之处在于此三年多国战以来,玉清新君新后从不曾出现过,既不亲征也不慰将更不见其坐朝安民。” 太华帝摇摇头忌惮道:“他们消失得无影无踪,仿佛不曾存在过一般。玉清因那一战中战时无主而军不乱臣不乱民不乱,故从此为诸国所忌。” 太史承遨心惊不已:“那当年玉清三军统帅是何人?坐镇朝堂的又是何人?” 太华帝满怀敬仰道:“大司马大将军司马云柯,左相尚廷弼,右相易启。” 童茜百感交集道:“如此上下一心,君臣同志,焉能不胜乎?实属可歌可泣!” 说着她语气一转:“不过玉清新君新后到底去了何处?还是说其实他们便是第二任暗主?” 太华后摇头道:“是可歌可泣啊!上下一心,君臣同志,多么简单的字眼呀,可惜不是谁都能做到的,至少我们太华做不到。” 她说着说着更是心生敬意:“可偏偏玉清国却做到了,哦,还有崇邺两国也做到了,否则也不能举国而出,即便兄弟之邦又如何?若臣民反对,君王也有不可违之事。” 太华帝黯然,如此之志只能交给儿子了。 他收回思绪,回答儿子儿媳的疑问:“当时也有人猜测此种可能,不过后来否定了,因为人君不可能为暗主。而且他们夫妻是真的病了,因此才耽搁了传位,十一祖外出不是真的去云游,而是去寻药。” 他继续道:“此亦为六国发兵玉清之最佳良机,若错此良机,待十一祖归后新帝新后病愈,便没机会了。南赤王叶坤与邢阊王武乾好容易觅得良机,自然不愿错过,不承想最终竟是痴人说梦,作法自毙。” 太华帝叹息道:“都是命啊!南赤王叶坤与邢阊王武乾身为罪魁,下场自然可想而知。就在她们狼狈逃离途经九余峨山歇脚时遇到了早便候在那里的人……” 太华帝此时有些幸灾乐祸道:“国战三年从不曾出现过的新晋玉清帝后墨无欲与郎映雍。叶坤和武乾当年鼓动六王余峨结盟时如何也想不到吧,他们夫妻现身之时便是她们姐妹魂断之日!” 太史承遨也有些兴奋道:“她们死得有多惨?” 太华帝但笑不语,慢慢从空间里拿出一个颜色极浅的淡绿色记忆水晶球,将其缓缓置于几案上空后,衣袖轻轻一挥,水晶球上的画面渐渐清晰地显示出来。 一黑一红,两个身姿妖娆满面春色的女子此刻正狼狈不堪的靠在阴阳树下喘气。 红衣女子惊恐万分道:“师姐,现在该如何是好?我跑不动了,坐骑也逃了……” 黑衣女子毫不在意道:“慌什么?先回无心洞找师父疗伤,养精蓄锐。东山再起时,再将那不通人性的畜生抓回来好生折磨,任它有通天之能也再逃脱不开。” 红衣女子先是面色一喜,后又忧心如焚道:“师姐,师父无心,她不会管我们姐妹死活的。” 黑衣女子五指一弯,将前面的大树拦腰斩断后满目狠厉。 “那可由不得她,今日之祸皆拜她所赐,若她当初肯倾囊相授,我姐妹二人又何至于落得如此田地?她引我们进绝路却保不住我们,那我便先杀她泄愤,再偷得功法卷土重来,将他们统统杀光,既然得不到那便毁掉了事……” 红衣女子见此,狠下决心,不再说话,师姐早已入魔,可从小到大都是师姐护着她,这一次即便舍了命也要陪她疯到底…… “只怕你们没机会了!” 一道病弱的女声自二人上空传来。 二人大惊:“谁?” ﹎﹎﹎﹎﹎﹎﹎﹎﹎﹎﹎﹎﹎ 本回合未完待续? 本故事纯属虚构,请勿模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