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机停车时战战兢兢,车上五六十人抖如筛糠,你瞅瞅我,我瞅瞅你。 带头大哥手提一根钢管,用力砸前车门,示意把门打开。 司机师傅犹豫了一下,还是开了门。 带头大哥上车后,敲着车上手扶杆,大声道:“今天不劫车、不劫财、不劫色,所以你们不用害怕,也不用报警,谁特么是方亦?赶快下车来,别耽误其他人的时间!” 方亦听完没动,孙雪怡醒过来也没动。 张克方本能地往周淼淼怀里钻,挨过一拳后,捂着鼻子也没说话。 带头大哥掏出张照片,边朝后走边挨个比对。 快比对到方亦时,张克方突然从后座站起,指着方亦道:“你们要找的人在这儿呢,他就是方亦,不过我不认识他,你们快把他带走,我还要去碑林市旅游呢,去晚就……” 他话还没说完,又挨了周淼淼一记反手拳,顿时捂着鼻孔流泪,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车上乘客开始交头接耳、骚动不安,胆子大的开始催促方亦下车。 “阴天下雨不知道,自己叫啥还不知道么?得罪人了不知道啊?还在那儿坐着,装没事人似的!” “谁说不是呢?这群人看着就不好惹,估计是专门在这截着,等着找他算账的!” “那就赶紧下车,别连累一车人跟着担惊受怕,我们又不认识他,没必要在这儿跟着耗!” “这么多人收拾他一个,不得被打出屎啊?估计不死也得成残疾,真是太能惹事了!” “咦?怎么还有两个女孩儿跟着下车啊?难道都和这傻逼认识?真是艳福不浅啊,不如匀两个给咱哥们儿爽爽,瞅瞅那颜值,那大长腿,啧啧啧……看着就有感觉!” “那小子怎么也跟着下车了?他不说不认识当事人么?难道是贼喊捉贼?” …… 几人刚下车,车门关闭车子启动,一群小弟也没难为大巴车,迅速让开条道。 看着大巴渐行渐远,张克方还在狡辩,说根本不认识方亦,凭什么说他是同党? 带头大哥冷笑两声,说别特么侮辱他的智商。 他听完瞬间站直身体,走到周淼淼身旁,大义凛然地安慰说别怕,自己是跆拳道黑带一段,一定护她安全。 周淼淼斜眼瞅他一眼,撇撇嘴没说话。 带头大哥派头十足地将钢管往肩上一搭,另只手攥着照片,牛逼哄哄地瞅向方亦,道:“我说你个傻逼,叫方亦是吧?刚上车时就喊你名字,没听见么?害我浪费时间,一个个比对!” 方亦上前两步,抽出他手里照片仔细看,照片竟是自己大学时的学生照,便道:“傻逼喊我,我确实没听见,这照片是你爹年轻时的照片,你们怎么搞到的?真是有心了!” 带头大哥道:“当然是魔都孙家提供……滚你妈的,你才是傻逼,我是你爹!竟敢得罪魔都孙家,不是傻逼,一会儿给你打成傻逼,不是你爹,一会儿打得你跪下喊爹!” “不弄死你们,都对不起孙小姐给的钱!对了,弄死你俩就行,这俩美女长得这么骚,腿又这么长,一会儿草丛里和兄弟们一起舒服舒服!” 身后小弟也都撇着嘴看过来,一副看“到嘴的鲍鱼红烧肉”的架势,相互议论着。 “老大终于又带咱出来干活儿了,还是孙小姐敞亮,没办事先打钱,还比别家都多!” “魔都难搞的事、欠收拾的人,最后还不都被咱解决了?双方长期合作,孙小姐指哪咱打哪,都有默契了!” “就这么一傻逼,毛都没长齐呢,还带着俩美女和一弱智,需要出动这么多人?真是太瞧得起他了!” “一会儿去草丛中,我要那个穿运动服的,看那腿长的,节奏上来一定很爽,谁也别和我抢,谁抢我和谁急!” “那我就要那个皮肤稍黑的,看着就野性十足,我来第一锅,后面你们再上!” …… 方亦左右瞅瞅,好奇地问:“我说你们怎么过来的?孙小姐让你们打飞机,空投过来的?射得还挺远呢!” 大哥指了指远处,道:“孙小姐派的十九座考斯特,待遇特别……妈的,你才打飞机,傻逼,不会说话别特么说,总埋汰人是吧?看老子不削你!兄弟们,给我一起上,孙小姐说了,打死打残都算她的,咱就负责拿钱办事!” 他一说完,提着钢管朝方亦就砸,用尽全力砸了五六下,甚至都跳脚砸,却发现方亦站在原地一动没动,顿时愣在当场。 方亦见他停了,上前夺过钢管,冲他额头就是一下,血瞬间顺着眼角淌下,然后抬脚就是一踹,他整个身体悬空,向后飞出两三米,直接坐在地上。 几回合下来,方亦再朝身后望,孙雪怡躲在自己身后安之若素,张克方再次倒地昏迷不醒,周淼淼撂倒了七八个小弟,此时扎着马步摆着造型,看起来特别酷。 见俩女生没事,方亦也放下心,朝带头大哥走过去,一众没来得及冲上前的小弟见此情形,不约而同向后退。 方亦踹了他胸口一脚,道:“骂谁傻逼呢?浪费你时间了,是吧?” 他嘴一撇,捂着冒血的额头,不屑道:“骂你傻逼呢,怎么地?你最好别动我,否则一会儿弄死你!你也不打听打听,我魔都地龙赵老赖的名头,看我在魔都地界上怕……” 方亦没等他说完,一钢管砸在他左肩上,就听“咔嚓”一声,肩胛骨骨折。 他疼得“啊”一声,大气都不敢喘了,因为一大喘气,胸口就会跟着一起疼。 方亦蹲下身,又是一个大嘴巴子,道:“让我跪下喊爹,是么?” 他咬着牙不吭声,一副爱咋咋滴的模样,也算给小弟们打了个样。 方亦又一个大嘴巴子抽过去,道:“打死打残是吧?进草丛一起舒服舒服是吧?” 他依然不吭声,就那样横横地望向方亦,两人对视许久,他道:“你有本事就弄死我,孙小姐会替我报仇的!否则咱梁子算是结下了,我会弄死你全家!” 方亦将他右手平铺在地上,抡起钢管就砸下去。 骨头碎裂声传来,他的几根手指都不再是圆的,而是变成了纸片。 方亦随即挪挪身体,又去平铺他的左手。 到了这时,他才露出恐惧表情,道:“等等,小兄弟,咱有话好说,有话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