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着灵动纤细的手指,手腕还散发出方亦喜欢的香水味儿。 方亦刚要转头,却被对方伸出食指抵在唇上,做了个收声动作。 吴秋波声音温柔似银铃,道:“方先生别来无恙哈,自己名下的酒吧,都很少来光顾呢!” “这我以后如果跟了你,岂不是要日日守空房?花开无人赏,寂寞香无主?” 听是吴秋波,方亦心中有丝小惊喜,但怎奈各为其主,不禁又心生黯然,不知该说什么。 于是就道:“直道相思了无益,未妨惆怅是清狂,哈哈,上天都知道我喜欢你,又让咱见面了,真有缘!” 吴秋波没接茬儿,从身后趴在方亦肩头,伸出右手五指,在方亦眼前晃了晃。 她道:“好看么?你可能不知道,我十指都是斗纹,据说是点石成金的命呢!” 方亦冷笑,一把将她拽到跟前,又顺势拽到怀里,道:“点石成金么?千万别投错胎,成了妲己、褒姒、貂蝉之类的!” 她赶忙挣扎,一把推开方亦,理了理浅绿色的连衣裙,坐到了方亦对面。 她道:“女人成为什么样的人,还不是取决于身边是什么样的男人?没有你的调教,没准儿我真会成为坏女人呢!” “所以来我们阵营啊,这样咱不就有双宿双飞的可能了?我也很中意你呢!” 方亦道:“话说为了拉拢人,你这些话和多少男人说过了?能不能整点新鲜的?而且,我也没觉得自己优秀啊?” 她巧笑嫣然,道:“呵,这话我还真没和别的男人讲过,不信你以后慢慢打听!” “你也别把我想成很坏的女人,我虽帮家族做事,但也有自己的判断和倔强!” 方亦道:“那可真是白瞎了这明眸皓齿,或者说你投错了胎!” 她面色开始阴冷,道:“方先生,别给脸不要脸哈,我是看咱年岁差不多,才一而再再而三给你机会!” “你还不迷途知返,加入我们这边?别等万劫不复,才后悔莫及!” 方亦戏谑地看她,道:“我说你长得挺养眼,怎么说话黑白不分?让我加入你们阵营,和底层人民为敌么?” “这让我不由想看看卸妆的你,还有,你胸前两团莫不也是假的吧?” 她被气得当即起身,端起红酒杯,将酒泼在方亦脸上。 她指着方亦,凶巴巴道:“别给脸不要脸,酒吧是你的怎样?俱乐部是你的又怎样?到时一起陪葬吧!” “还有,你错过了最后的机会,没有下次了,我不会再来主动邀请你,要知道,狗终究是狗,当不成人……” 她正说着,周淼淼理好衣服出来,见方亦满脸红酒,抄起俩洋酒瓶就赶过来。 方亦示意她住手,冲吴秋波道:“不知道核污水海鲜的事,你有没有参与?” “这是坑害同胞的事,也有损阴德,希望你别参与这件事!” 吴秋波一脸疑惑,道:“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不过劫碰国的冈村太次先生,早晚会让你好看!” 她说完,气哄哄地转身就要走,周淼淼见方亦摆手,才不情愿地放行,还不忘狠狠瞪她一眼。 周淼淼走上前,不开心地帮方亦擦脸上的红酒,撅着嘴不说话。 方亦劝她,说这么大一个大校,干嘛和一个女生一般见识? 尤其是大校都这么厉害了?站着蹲着躺着都很在行…… 她听了前句很受用,等听到后句时,红着脸骂方亦臭流氓,羞红着脸回办公室平复心情去了。 听了吴秋波的话,方亦也有些忐忑,不知那个叫冈村太次的,怎么让自己好看? 都说南洋盛行降头术,华国有神秘的苗疆蛊术,欧罗巴有瘆人的黑巫术,劫碰国有吓人的阴阳术。 难道他要用阴阳术?方亦延伸下去想了很多,最终还是决定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方亦去洗了把脸,和周淼淼打了声招呼,说要出门走走。 阳市酒吧街的夜,方亦看了二十多年,这次经历生死后,也细细品过几次。 比如看小情侣点仙女棒,会想起和钱璐璐的那些过往,好在现在二人又复合了。 为了孙雪怡,和她前男友滕秀峰的争执也发生在这儿,和要饭帮管华北、魏铁衣的摩擦也在这儿。 而此刻,方亦静静坐在路边,默默地看着夜色中,路两旁的树沙沙作响。 不远处,各类商铺的灯光忽明忽暗,行色匆匆的行人熙熙攘攘,潮汐车道上车辆往来穿梭。 很多年轻人聚在各式酒吧门口,或欢笑打闹举杯畅饮,或端瓶叙旧互诉衷肠,或扶墙扶树呕吐不止,或沉默不语向隅而泣…… 方亦不知他们经历了什么?有着怎样或辉煌或不堪的过往?又在开心什么谈论什么逞能什么悲伤什么? 正望着远处发呆,有两个人来到面前,人脸没看清,却先看到两双运动鞋。 有人用不太标准的普通话道:“大哥,上次就是这傻逼,不但把我师徒二人揍了,还讹了我两百万华国币!” 然后,一只大手从头顶伸下来,一把薅住方亦衣领,将他拽起身。 说话的人,是朴成引,方亦在全岛咖啡屋见过。 当时他被削了一顿后,就放下狠话,说回去找他哥回来报仇。 再加上白天张克方的提醒,方亦猜拽自己的人,应该就是他哥朴成信了。 看二人长相,真不愧是亲兄弟,都一副欠抽的样,无非哥比弟脸盘更大一点。 朴成信目光阴鸷地道:“就是你么?打了我弟弟,还讹了他两百万?你胆儿挺肥啊?” 方亦也没反抗,朝他笑笑道:“嗯,你是他哥?你这华国普通话,比他强多了,竟还会说‘胆儿肥 ’!” 朴成信道:“别特么嬉皮笑脸的,高句丽的历史源远流长,遗传基因优质,当然学什么都快!” “比如孟子,端午节,四大美女,满汉全席,九九乘法表,可都是我们高句丽的宝贵财富……” 方亦听他说一半儿,不禁打断道:“等会儿,你是觉得满汉全席是在你们首都,用各种泡菜装满小碟吃席么?” 他听出嘲讽味,也不再和方亦嘴炮,松开脖领同时,一个鞭腿就踢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