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耀也跟着站起身，道：“我反对！”　　 方亦抄起桌上烟灰缸，冲他额头就砸下去。　　 就听“啊”一声，他被砸得趴在会议桌上，额头凹进一块儿，呼呼往外冒血。　　 他不服气，道：“你特么哪儿来的傻逼？上这儿充大瓣儿蒜，看我不弄死……”　　 方亦用力按住他的头，又一烟灰缸砸在后脑勺上。　　 烟灰缸瞬间碎成三部分，他后脑勺也开始流血，一直流进脖颈里。　　 他顿时瘫软下去，身体不停抽搐，整个人向上翻白眼儿。　　 方亦扔掉碎裂的烟灰缸，抓起他的头发，就将整张脸往桌上磕。　　 他顿时鼻梁塌陷，鼻孔窜血，血顺着鼻孔淌到桌面，门牙也磕掉三四颗。　　 “这小子谁啊？竟敢对张总下狠手，就不怕被报复么？人家可是有背景、有身份的人！”　　 “估计一会儿得横着出去了！当初俩张总争一把手，要不是蒋神风力挺张方礼，张耀也不是吃素的！”　　 “快离远点儿，否则一会儿来狠人撑腰，会被溅满身的血！”　　 “张耀总的话也有道理，国企和被收购改制的私企，两者还是有区别的，到时还不是说开你就开你？”　　 “我看张方礼张总貌似很淡定，估计他是站这小子的，再观察观察，做人还是得识时务，否则就得吃眼前亏！”　　 ……　　 就在方亦迟疑再来一下，会不会把他磕死时，有人来出头喊“住手”。　　 方亦转头望去，是个二十出头，和自己年纪差不多的小伙儿。　　 小伙儿道：“小逼崽子，我是张耀总的秘书，也是他小弟，我已经给我们大哥打电话了，看他一会儿不弄死你！”　　 方亦放开张耀头发，然后朝他走去，他怯生生地看过来，不自觉地向后退。　　 见他还年轻，方亦没动手，而是劝他和好人多学点好，否则以后容易吃大亏。　　 正说着，会议室门被踹开，涌进几个要饭帮弟子。　　 方亦朝门口望，一个瘦骨嶙峋、尖嘴猴腮的长发男走进来，一双黑皮鞋擦得锃亮，竟是要饭帮副舵主萧维力。　　 他进门后想搀起张耀，见他奄奄一息，就问谁下的狠手？自己替他报仇。　　 见众人目光都移至方亦背影，萧维力气急败坏地骂胆儿挺肥啊？竟敢冲他小弟动手。　　 方亦没转身，背对着萧维力，问他小弟多啥？不也是一日三餐的普通人？瞬间说得他一点脾气没有。　　 萧维力问知道这是他地盘么？这么欺负他小弟就是不给他面子，是要受罚的……　　 方亦不耐烦道，罚吧罚吧，还不都一样？　　 他一听这话，面子上瞬间挂不住了，道：“妈的，已经很久没人敢这么跟我说话了，你找死呢？”　　 方亦听声音耳熟，就转过身，结果二人都乐了：都觉得欠自己五百万的人出现了。　　 萧维力率先开口，道：“我去，这不大包间不肯腾地方那傻逼么？真是冤家路窄！”　　 “上次的五百万私了费，我当时急着走，貌似你还没掏呢！”　　 “当时很会装傻嘛，你不会贵人多忘事，记了吧？”　　 方亦说没忘没忘，然后掏出手机，向他出示收款账户。　　 萧维力一脸懵逼，随后一阵冷笑，说方亦就喜欢开玩笑，并提醒是方亦欠他，不是他欠方亦。　　 然后又想了想，说上次的私了费可以不给，加上这次打他小弟张耀的精神损失费，一共转一千万就行。　　 方亦瞅他一副干巴样，就觉得不像好人，再加上他上次惊了自己和李沐瑶的梦，就想削他一顿解解气。　　 刚要上前，他却一声令下，让十几个小弟将自己围起来。　　 方亦见状很开心，有种刚要上房，就有人搬梯子的感觉。　　 他又是老生常谈，说什么给方亦仨选择，一是掏钱私了，二是报警公了，三是让他削一顿。　　 方亦说还有第四个选项，就是自己揍他们一顿。　　 他听完，冷哼着下令，让小弟们一起上，打残打瘸都无所谓，留口气儿就行。　　 “看看，看看！要饭帮怒了吧？敢欺负他们的小弟？难道不知道他们帮派最团结、最心齐的么？”　　 “估计张耀和他们认识很多年了，但不知他什么时候加入要饭帮的？这也算是强有力的背景和靠山了！”　　 “一张嘴就索赔几百万上千万，还真是既要面子，又觉得赚钱快！”　　 “十几个打一个，估计那小子要遭罪了，不会被直接打死吧？不过就算打死了，要饭帮也能搞定！”　　 ……　　 方亦动了，抄起桌上一个茶杯，朝着萧维力就冲过去。　　 到他面前手一个“力劈华山”，茶杯就砸在他额头……　　 由于身材本就弱小，萧维力顿时倒地不支。　　 方亦骑在他身上，对方小弟们手里家伙，拼命朝自己招呼。　　 而自己手中的拳头，也像雨点儿般砸在他身上。　　 估计常遇到这种场面，萧维力伸出两只手臂护住脸，既不挣扎也不大声喊叫。　　 周围人打方亦打累了，方亦打萧维力也打累了。　　 不同的是，方亦身上没伤，小弟们累得呼哧带喘。　　 再看萧维力，不但鼻青脸肿满脸是血，长头发也一缕缕粘在脸上的血迹上，情形特别尴尬。　　 方亦问他转账么？掏一千万出来，自己可以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他笑着问方亦怎么不去抢？　　 方亦说那就是没得谈咯？那就敲他额头十个茶杯，每个抵一百万私了费。　　 方亦说着，将张方礼递过来的十个茶杯摆成两排，打算让萧维力表演个现场版的额头碎茶杯绝技。　　 随后快速抄起一个茶杯，毫无征兆地冲他额头就砸，但听他疼得“嗷”地一声哀嚎。　　 萧维力不求饶也不生气，反而冲方亦说真爽，还说他刚才已经报警了，看一会儿黄警长来了，能让他坐几年牢？　　 方亦说坐牢好啊，同时又抄起两个茶杯朝他额头招呼，他却大声说还砸、继续使劲儿砸。　　 想着好久没见黄警长了，方亦就坐上一张椅子，猜他一会儿来了如何表现？平心而论能打几分儿？　　 然后没过两分钟，果然听到拉警笛的声音，一群警察冲进国企一楼大厅……